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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葡萄园下的秘密

晨曦与夜枭

晨曦酒庄的重建耗足了一个月。直到这日午后,蒙德的阳光总算撕散了连绵的雨云,把整片酒庄浸在暖融融的光里。新铺的石墙还带着水泥的淡味,被晒得发烫,伸手摸上去,能触到砖石边缘未磨平的细棱。工人正弯腰整理葡萄藤的木架,帆布手套蹭过新栽的藤苗,嫩绿色的卷须便顺着木杆缠上来,尖梢轻轻勾住他的袖口,像些怯生生的小钩子。

迪卢克站在藤架旁,深棕大衣的下摆被风掀得晃了晃。他指尖碰了碰葡萄藤的根部,新翻的泥土还黏着潮气,指甲缝里沾了点土屑——是今早刚浇过的水,混着酒庄特有的腐殖土气息。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凯亚。

“说实话,”凯亚的声音裹着点风,带着他惯有的漫不经心,“我倒有点怀念那个被炸穿的庭院。”他单手撑在木架上,另一只手揣进披风口袋,指节抵着口袋里的小酒壶,眯眼打量着眼前规整的酒庄。屋顶的新瓦亮得映云影,酒窖木门上的莱艮芬德纹章还泛着清漆的光,连之前那个能看见天的大坑,都填了新土,种上了三株月桂。“至少那会儿站在坑里,能数着云飘过去,比现在像个‘规矩的酒庄’有趣多了。”

迪卢克没接他的玩笑,目光越过工人的肩头,落在西边那片没平整完的土地上。那片土色比周围深,暴雨冲开的沟壑还没填上,边缘陷下去一块,露出底下混着草屑的湿泥,像块没补好的补丁。“那里不对劲。”他抬步走过去,鞋跟踩在湿土上,陷下去半指深。

凯亚收了笑意,快步跟上。两人蹲下身,迪卢克指尖拨开表层的土块,刚触到底下的东西,便顿了顿——不是泥土的软,也不是石块的糙,是种冰凉的硬,还带着点锈迹的涩。凯亚摸出折叠小刀,刀刃划开湿土时,发出“沙沙”的轻响,随着土块簌簌落下,一角暗灰色的金属板露了出来,锈迹像褐色的蛛网,爬满了板面。

等两人把周围的泥清干净,一扇半埋的铁门赫然在眼前。门身的锈已经啃透了表层,指尖一碰,便有细屑往下掉,却还能看清门上的纹章——和晨曦之眼像,又不一样,边缘绕着圈葡萄藤,中心的月牙刻痕,竟和莱艮芬德徽记的边角能对上。“父亲从没提过酒庄有这么个地窖。”迪卢克皱着眉,掌心按在铁门上,能感觉到门板的厚,指腹蹭过锈迹,留下道褐色的印子。

凯亚蹲下来,从披风里摸出块旧布——是他常用来擦眼罩的那块,带着点雪松味——仔细擦着门锁。锁孔早锈死了,连钥匙的槽痕都快磨平,布擦过的时候,能听见锈屑“咯吱”刮过金属的声。“看这锈的程度,至少封了五十年。”他抬头看迪卢克,语气里没了玩笑,“要打开吗?”

迪卢克沉默了会儿,目光扫过门上的葡萄藤纹,点了点头。凯亚站起身,双手扣住铁门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吱呀——”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炸开,像沉了半世纪的老物件终于醒了,铁门缓缓掀开,露出底下的石阶,阶上积的薄尘被风卷起来,迷了人眼。

地下室不大,空气里飘着老木头混着湿泥的味,有点闷。头顶的入口漏下道阳光,斜斜落在中央的石台上,把石台上的橡木匣子照得清楚。匣子上刻的葡萄藤花纹都快磨平了,铜锁氧化得发黑,迪卢克伸手一碰,锁芯“咔嗒”一声就掉了,碎成两瓣。

凯亚把匣子里的羊皮纸拿出来,十二卷,用细麻绳捆着,纸页黄得发脆,指尖稍用力就怕捏破。他展开最旧的一卷,刚看清字迹,呼吸顿了顿——是克利普斯的字,遒劲得很,和他小时候偷翻父亲账本时见的一模一样。“日期是……”他凑近了点,声音轻得像怕吹走纸页,“是他把我带回酒庄那年。”

迪卢克凑过去,目光落在纸上。信里写着克利普斯怎么找到凯亚的:那年他去坎瑞亚遗迹附近看地,在塌了的石堆后面,发现个缩成一团的小孩,脸冻得发白,怀里死死揣着块青铜纹章,上面是亚尔伯里奇家的标,还有封古坎瑞亚语的信,字都洇着水,看得出来写的时候很急。

“……这孩子眼里的忧,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迪卢克拿起另一卷,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指尖捏着纸页的边,都快捏出印子,“他见了我,第一反应是把纹章往背后藏,连哭都不敢大声——我得护着他,别让那些找坎瑞亚秘密的人找到。”

凯亚没说话,只是一页页翻着剩下的信。纸页在他手里轻轻响,信里记着克利普斯怎么给他做假的收养文件,怎么在夜里把追来的刺客挡在酒庄外——有次刺客藏在酒窖的橡木桶后,刀上带着深渊教团的黑纹,克利普斯把人打跑后,把带血的匕首碎片埋在葡萄架下,还特意跟老仆人说,别让他和迪卢克看见;还有次为了引开注意,他在贵族宴上跟劳伦斯家的人吵起来,连餐桌都掀了,没人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盯着跟在身后的、攥着他衣角的凯亚。

最后一卷信压在匣子最底下,纸边破了好几处,像是被人反复摸过。日期是克利普斯出事前一周,字迹有点抖,却还工整:“……深渊教团又在蒙德边上来了,他们要找亚尔伯里奇家的人,我得让凯亚的秘密烂在肚子里。要是你们能看到这信,说明我大概不在了。但你们要知道,我从没后悔把那孩子带回莱艮芬德家,从没后悔给他我的姓。”

夕阳往西边沉,金红的光从地窖入口斜进来,落在羊皮纸上,把那些字染得暖烘烘的。凯亚把信叠好,轻轻放回匣子里,指尖有点发颤。他独眼里的情绪翻得厉害,眨了眨眼,才没让湿意漫出来,喉结滚了滚,好半天才出声,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都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却还是把我当家人。”

迪卢克伸手按在橡木匣子上,掌心的温度透过木片传过去,像小时候凯亚受了委屈,他拍着凯亚后背那样。“父亲这辈子,从来没把莱艮芬德的荣耀当回事。”他看着凯亚,眼神沉得像酒庄的陈酒,却带着暖意,“他总跟我说,他最骄傲的,是有两个儿子。”

两人把匣子重新封好,又把铁门推回去,用泥小心盖好,像要把这个秘密埋进酒庄的土里。铁门合上的瞬间,凯亚轻声说:“去看看父亲吧。”

克利普斯的墓在蒙德城外的山坡上,周围开满了塞西莉亚花,白色的花瓣被夕阳染成淡金。凯亚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串葡萄——是今早从酒庄摘的,还带着点露水的甜香——轻轻放在墓碑前。他蹲在碑旁,没说话,就那么静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声音轻得被风裹着:“谢谢您,父亲。”

往回走的时候,风里带着葡萄园的甜香。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走了几步,凯亚的指尖不经意蹭到了迪卢克的手——迪卢克的手比他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没说话,迪卢克只是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指尖扣在一起,像握住了些藏在时光里的、没说出口的温柔。

远处的晨曦酒庄,在夕阳里泛着暖光,新栽的葡萄藤在风里轻轻晃,像是在守着这片土地上,属于莱艮芬德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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