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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九霄玄剑录

窗外雨声淅沥,敲打着青瓦屋檐。洛清弦临窗而坐,望着雨幕出神。

已是午后,雨却越下越大。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笛,墨眸中映着灰蒙天色。

那人今日...该是不会来了吧。

这念头刚起,他便微微一怔。

自己何时竟会惦记那个吵人的家伙了?

正自嘲间,雨幕中忽然出现一抹熟悉的红。

一袭红衣的谢回撑着油纸伞,踏着积水翩然而至,伞面上绘着蝶戏牡丹,在雨中格外明艳。

"没想到我还回来吧~阿弦~"谢回推门而入,收起油纸伞,笑容慵懒如猫。

洛清弦淡淡瞥他一眼:"无聊。"

"呦,居然不嫌我吵了?怎么?我家阿弦终于接受我了?"谢回凑近些,眼中带着狡黠的光。

"...滚。"

谢回却不恼,从袖中取出一壶酒:"雨夜独酌,岂不寂寞?我带了醉仙酿,阿弦可要尝尝?"

洛清弦目光微凝:"不饮。"

"为何?"谢回挑眉,"莫非...阿弦不会喝酒?"

"与你无关。"

谢回轻笑,自顾自斟了一杯:"醉仙酿可是好东西,暖身暖心,最适合这样的雨夜。"

酒香四溢,洛清弦却想起往事。

上任太一宗掌门楚萧然从不许他饮酒,每每有女弟子红着脸邀他共饮,总被楚云朗赶走。

那时楚云朗还说:"父亲说了,清弦不能喝酒,也不能与女子有交情!"

现在想来,那老家伙怕是早就打着撮合他与楚瑶的主意。

"就一杯。"谢回将酒杯推到他面前,眼中带着蛊惑的光,"尝尝嘛,阿弦~"

洛清弦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甘甜,确实...不错。

谢回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如何?我没骗你吧?"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楚瑶和楚云朗站在门口,看着屋内情景,皆是一怔。

"阿弦!你怎么在喝酒?"楚瑶急忙上前,"快放下,你从不饮酒的!"

楚云朗冷笑:"呦,我们的天才也会喝酒了啊?真是少见。"

"...与你无关。"洛清弦语气冷淡,却又斟了一杯。

楚云朗怒道:"洛清弦!你忘了爹的嘱咐了吗?"

"楚萧然已死。"洛清弦一饮而尽,墨眸中泛起一丝醉意,"他的嘱咐,与我何干?"

"你!"楚云朗气得脸色发青。

谢回挑眉看向姐弟二人:"二位可要也来一杯?"

"嘁,我们可不像他。"楚云朗冷哼。

"阿朗!"楚瑶轻斥,转而看向洛清弦,"阿弦,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洛清弦却恍若未闻,又斟一杯。

酒意上涌,他雪白的脸颊泛起薄红,墨眸也染上迷离。

"都滚...吵..."他轻声呢喃。

楚云朗没听清:"什么?"

"我让你们滚出去!"洛清弦猛地抬头,眼中既有怒火也有醉意,"听不懂吗?"

楚瑶怔在原地,楚云朗更是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洛清弦如此失态,更从未被他这般厉声呵斥过。

"洛清弦!你竟敢..."楚云朗话未说完,被楚瑶拉住。

"我们走吧。"楚瑶轻声道,眼中满是担忧,"阿弦,你...好好休息。"

姐弟二人离去后,屋内陷入沉寂。

唯有雨声淅沥,敲打着窗棂。

谢回静静看着洛清弦,眼中情绪复杂。

这样的阿弦,他从未见过。

"轰隆——"

雷声突然炸响,震得窗棂颤动。谢回指尖微微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雨大了,我也该..."

话未说完,洛清弦忽然站起身,重重将门关上。

"哦?回家?"洛清弦转身,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我倒是想知道,你有家吗?"

谢回怔住了。这样的毒舌,这样的直戳痛处...果然是阿弦。

"我..."谢回刚要开口,又被洛清弦打断。

"你们一个个...都说为我好..."洛清弦倚在门边,醉意让他的话语有些含糊,却字字诛心,"楚萧然不许我饮酒...柳月凝不许我碰乐器...楚云朗恨我入骨...现在又来个你...整日缠着我..."

他踉跄着走到桌边,又斟了一杯酒:"现在好了,太一宗因我而毁,碧霄阁因我而亡...一个个骂我灾星,欺我辱我..."

酒液洒出,染湿了他的衣袖:"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生活...你们却都来扰我清静..."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谢回震惊地看见,一滴泪珠从洛清弦眼角滑落,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阿弦..."谢回轻声唤他,心中痛楚难当。

他从未见过洛清弦哭。千年前没有,今生更没有。那个总是冷着脸、毒舌又强大的阿弦,此刻竟像个无助的孩子。

鬼使神差地,谢回想起千年前的往事。那时他总是哭鼻子,阿弦就会...

他轻轻捧起洛清弦的脸,在那双含泪的墨眸注视下,低头吻去了他眼角的泪痕。

洛清弦猛地僵住,醉意瞬间醒了大半。他震惊地看着谢回,脸上泛起薄红:"你...你做什么?"

谢回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更没想到...

阿弦真的不哭了。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尴尬。雷声再次炸响,谢回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洛清弦看着他,忽然道:"你怕打雷?"

谢回强作镇定:"谁、谁怕了?"

洛清弦却不理会,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

谢回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所措。

"不是不怕吗?"洛清弦挑眉,醉意又涌了上来,语气带着难得的慵懒,"那就过来坐。"

谢回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刚坐下,又是一声惊雷,他下意识地往洛清弦身边靠了靠。

洛清弦轻笑:"还说不怕?"

"谁怕了!"谢回嘴硬,却又不自觉地靠近些。

雨声渐密,雷声隆隆。两人并肩坐在床边,一时无言。

良久,洛清弦轻声道:"谢谢你。"

谢回一怔:"谢什么?"

"谢谢你...没让我继续丢人。"洛清弦指的是方才的眼泪。

谢回轻笑:"阿弦哭起来也很好看。"

"...无聊。"

雨声渐歇,雷声也远去了。洛清弦的酒意渐渐消退,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

"你该走了。"他起身送客。

谢回却赖着不动:"雨还没停呢,阿弦就这么狠心赶我走?"

洛清弦瞥他一眼:"那你想怎样?"

"收留我一晚如何?"谢回笑得狡黠,"我可以给阿弦暖床哦~"

"...滚。"

最终,谢回还是被"请"出了房门。他站在廊下,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

今天的阿弦,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而房内的洛清弦,指尖轻触方才被吻过的眼角,墨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洛清弦坐在窗边,望着桌上的红色油纸伞出神。

伞面上蝶戏牡丹的图案在烛光下泛着柔和光泽,一如那人明艳张扬的性子。

"真是...麻烦。"他轻叹一声,拿起油纸伞起身。

既然伞落在这里,总该还给人家。

虽然那人整日缠人得很,但...

想到方才谢回离去时的落寞背影,洛清弦墨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推开房门。

廊下寂静,唯有雨滴敲打青瓦的声响。

洛清弦停在谢回房门前,正欲叩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他微微一怔,推门而入。

烛火摇曳,映照出蜷缩在角落的红衣身影。

谢回抱着双膝,将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

雷声轰鸣时,他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像个受惊的孩子。

"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打雷?"洛清弦语气依旧冷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谢回猛地抬头,眼中还带着未褪的惊惶:"阿弦?你怎么..."

洛清弦将油纸伞放在桌上:"你的伞。"

谢回勉强笑了笑:"多谢阿弦还特意送来。"

又一声惊雷炸响,谢回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角落缩了缩。

洛清弦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走到他身边坐下:"行了,我送你回家,你住哪?"

谢回怔怔望着他,烛光下墨眸中水光潋滟:"...魔都。"

洛清弦眉头微蹙:"魔都?"

"嗯。"谢回轻声应道,"我在魔都有处洞府。"

洛清弦沉默片刻,终是起身:"带路。"

......

夜色深沉,雨后的魔都弥漫着淡淡雾气。

谢回撑着油纸伞,与洛清弦并肩而行。

红衣与白衣在雾中交织,宛如一幅水墨丹青。

沿途遇到的魔修见到谢回,皆面露惊惶,正要行礼问候,却被谢回一个眼神制止。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多言,只能目送二人离去。

洛清弦察觉异样,却只当是魔都风俗特殊,并未多想。

行至一处幽深洞府前,谢回停下脚步:"到了。"

洞府门前守着两名魔修侍卫,见到谢回正要跪拜,却见自家魔王大人悄悄摆手,只得硬生生止住动作,表情古怪地站在一旁。

洛清弦打量四周,只见洞府内陈设雅致,珠帘绣幕,香炉袅袅,丝毫不似鬼修居所,反倒像是哪家仙门公子的雅居。

"你这洞府...倒是别致。"洛清弦淡淡道。

谢回轻笑:"阿弦喜欢就好。"说着很自然地拉住他的手,"进来坐坐?"

洛清弦抽回手,眉头微蹙:"伞已送到,我该走了。"

"别嘛~"谢回拽住他衣袖,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雨还没停呢,阿弦再陪陪我嘛~"

一旁的心腹侍卫看得目瞪口呆,险些咬到舌头——他们何曾见过杀伐果断的魔王大人这般模样!

洛清弦面无表情:"松手。"

"不松~"谢回得寸进尺地靠得更近,"阿弦方才不是还担心我吗?怎么现在就要丢下我不管了?"

心腹侍卫默默别过脸,实在没眼看自家大人这般...丢人现眼的行径。

洛清弦被缠得无法,只得道:"一刻钟。"

谢回顿时眉开眼笑,拉着他在软榻上坐下,又从怀中取出一个陈旧木偶:"阿弦你看,这是我...师兄给我做的,好看吧?"

那木偶雕刻精致,眉眼竟与洛清弦有几分相似。

木偶手中还握着一支小小竹笛,栩栩如生。

洛清弦瞥了一眼:"幼稚。"

谢回却不恼,反而将木偶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师兄说,只要带着这个木偶,就永远不会孤单。"

心腹侍卫内心哀嚎:大人!您可是鬼王!能不能别用这种怀春少女般的语气说话!属下替您尴尬啊!

洛清弦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师兄...对你很好?"

"嗯。"谢回眼中泛起温柔笑意,"他是世上最好的人。总是冷着脸,说话也毒,但其实...比谁都温柔。"

洛清弦墨眸微动:"如今他在何处?"

谢回笑容淡去,轻声道:"他不在了。"

洞府内一时寂静,唯有窗外雨声淅沥。

良久,洛清弦起身:"我该走了。"

谢回却没有再挽留,只轻声道:"我送阿弦回去。"

"不必。"洛清弦走向门口,"雨停了。"

谢回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道:"阿弦明日...可还会来?"

洛清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看心情。"

白衣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雾霭之中。

谢回抚摸着手中木偶,唇角勾起一抹苦笑:"阿弦,你何时才能想起我..."

心腹侍卫终于忍不住开口:"王上,您为何不直接告诉洛公子真相?"

谢回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若他想起一切...怕是会更恨我。"

"恨您?为何?"

"因为..."谢回轻叹一声,"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正是我啊。"

窗外,一轮血月破云而出,将魔都染上绯色。

而离去的洛清弦,在走出魔都结界时,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那个红衣翩跹的身影,总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人这般倚门目送他离去。

……

太一宗重建之事进展缓慢。

楚云朗整日忙于宗门事务,楚瑶则负责安抚弟子、调配物资,姐弟二人难得有闲暇相聚。

这日午后,楚瑶独自下山采购药材。

行至半路,忽见一青衣男子垂头丧气坐在路旁石头上,模样甚是苦恼。

"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楚瑶轻声问道。

男子闻声抬头,露出一张俊朗面容。

他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气质温润,只是此刻面带愁容,显得有几分可爱。

"在下...迷路了。"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本想拜访太一宗,谁知在这山中转了半日,竟找不到上山的路。"

楚瑶微微一怔:"公子要去太一宗?所为何事?"

"在下暮云深,乃流云阁掌门。听闻太一宗遭难,特来探望,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男子起身行礼,举止优雅。

楚瑶这才注意到他腰间佩戴的流云阁掌门玉令,连忙回礼:"原来是暮掌门,失敬了。小女子楚瑶,正是太一宗弟子。"

暮云深眼睛一亮:"楚姑娘可是太一宗楚掌门的..."

"正是家弟。"楚瑶微笑,"暮掌门若不嫌弃,由我为您带路可好?"

暮云深顿时喜笑颜开:"那真是太好了!有劳楚姑娘了!"

一路上,暮云深很是健谈。

他谈起流云阁与太一宗的渊源,说起自家兄长如何仰慕太一宗剑法,又感叹世事无常,仙门当互相扶持。

楚瑶静静听着,偶尔应答几句。

她发现这位年轻的掌门虽然修为高深,却意外地单纯直率,甚至...有些路痴。

"说起来,暮掌门是如何迷路的?"楚瑶忍不住问道。

暮云深脸一红:"这个...我自幼方向感就差。兄长常说,我能在流云阁当上掌门,全靠修为撑着脸面。"

楚瑶忍俊不禁:"暮掌门倒是坦诚。"

"楚姑娘叫我云深便好。"暮云深笑道,"掌门掌门的,听着生分。"

......

到了太一宗,楚云朗见到暮云深很是惊讶。

流云阁虽不如碧霄阁势大,但在仙门中也颇有声望。

没想到掌门竟如此年轻,还...这般路痴。

"多谢暮掌门挂念。"楚云朗拱手道,"太一宗遭此大难,正在重建之中,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暮云深连忙回礼:"楚掌门客气了。流云阁与太一宗素有渊源,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三人交谈甚欢。

暮云深虽是掌门,却毫无架子,与楚云朗相谈甚欢。

临别时,他特意邀请楚瑶:"今日多谢楚姑娘带路。不知明日可否请姑娘赏光,容我答谢一番?"

楚瑶微微一怔,还未回答,楚云朗便替她应下:"姐姐近日劳累,出去散散心也好。"

楚瑶瞪了弟弟一眼,却见暮云深眼中满是期待,终是轻轻点头:"那...便多谢暮掌门了。"

......

次日,暮云深早早等在约定地点。

他换了一身月白长袍,更显温润如玉。

"楚姑娘。"他迎上前,笑容温和,"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先去城南的茶楼坐坐?"

楚瑶点头:"听暮掌门安排。"

二人并肩而行,暮云深很是细心,总是走在靠外一侧,为楚瑶挡去人群拥挤。

茶楼里,他点的都是楚瑶喜欢的点心和茶品,显然做足了功课。

"暮掌门如何知道我喜欢这些?"楚瑶好奇道。

暮云深微笑:"昨日与楚掌门闲聊时,特意问起的。"

楚瑶心中微暖:"暮掌门费心了。"

"叫云深便好。"暮云深为她斟茶,"其实...今日邀楚姑娘出来,不只是为答谢。"

楚瑶抬眸:"哦?"

暮云深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足勇气:"实不相瞒,我倾慕楚姑娘已久。昨日一见,更是...更是难以忘怀。"

楚瑶怔住了,脸颊微红:"暮掌门说笑了..."

"我是认真的。"暮云深目光诚挚,"流云阁与太一宗素有渊源,若你我...若你我能结为道侣,于两派都是好事。"

他顿了顿,又急忙补充:"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真心喜欢楚姑娘。若姑娘愿意,我定当珍之爱之,此生不渝。"

楚瑶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她与暮云深虽只相识一日,却对他颇有好感。

此人真诚坦率,温润如玉,确是良配。

"我...需要考虑时日。"楚瑶轻声道。

暮云深眼中闪过喜色:"自然!楚姑娘慢慢考虑,我等你答复。"

......

此后数月,暮云深常来太一宗拜访。

有时是与楚云朗商议宗门事务,有时是特意来看望楚瑶。

他总带些小礼物,有时是流云阁的特产,有时是楚瑶喜欢的点心。

楚云朗看出姐姐对暮云深也有好感,乐见其成。

只有一人对此极为不满——

"我不同意!"楚云朗的怒吼声从大殿传出,"那个路痴凭什么娶我姐姐!"

楚瑶无奈:"云朗,暮掌门人很好,对我也真心..."

"再好也不行!"楚云朗气得跳脚,"姐姐你才认识他多久?谁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暮云深站在一旁,面色尴尬却依旧保持风度:"楚掌门,我对楚姑娘是真心实意的。若你担心,我可以立下心魔誓..."

"谁要你的破誓!"楚云朗打断他,"我姐姐值得更好的人!"

"云深就是很好的人。"楚瑶忍不住维护道,"他温柔体贴,待人真诚,修为也高..."

"修为高?"楚云朗冷笑,"连路都认不清的掌门,能有什么出息!"

暮云深脸一红:"这个...方向感差了些,但不影响修为..."

"我不管!"楚云朗像个护食的孩子,"姐姐不能嫁给他!要嫁也得嫁给我认可的人!"

楚瑶又好气又好笑:"那你说,你认可谁?"

楚云朗一时语塞。

他心中最好的姐夫自然是...但那个人,已经被他赶走了。

洛清弦其实曾与楚瑶订过娃娃亲,等洛清弦20岁后,上任太一宗掌门就让他娶自己女儿。

但是洛清弦从小被教育男女授受不亲,连楚瑶的手都没碰过,楚瑶也觉得自己配不上洛清弦。

洛清弦实力强大,漂亮,聪明,琴棋书画精通,怎能让他娶自己。

想到洛清弦,楚云朗心中一阵刺痛,语气也软了下来:"姐姐...我只是舍不得你。"

暮云深见状,轻声道:"楚掌门放心,若楚姑娘愿意嫁我,流云阁与太一宗便是一家。我绝不会让楚姑娘受半点委屈,也不会让她离开太一宗。"

楚云朗冷哼一声,却没再反驳。

楚瑶看着弟弟,心中了然。

云朗不是真的讨厌暮云深,只是舍不得她这个姐姐罢了。

"云朗。"她柔声道,"无论我嫁与不嫁,永远都是你的姐姐,永远都会在太一宗陪着你。"

楚云朗低下头,闷声道:"...随你便吧。"

暮云深眼中闪过喜色,看向楚瑶的目光满是温柔。

窗外,月光如水。

楚瑶望着暮云深温润的侧脸,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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