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说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体无处不在的、尖锐的酸痛,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火辣辣地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一切。
然后,是空荡的床铺和身边冰冷的触感。
向横不在。
巨大的恐慌甚至压过了身体的疼痛。
他挣扎着坐起身,他顾不得这些,赤脚踩在地板上,踉跄地冲出卧室。
客厅里,向横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姿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向横“醒了?厨房有温着的粥。”
他顿了顿,补充道,
向横“医生一个小时后到。”
这种彻骨的冷静,比任何斥责都让林说恐惧。
他宁愿向横对他吼叫,甚至再打他一顿,也好过这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平静。
他想道歉,想解释,想乞求,但在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注视下,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向横“先去穿鞋,然后洗漱。”
向横打断他,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向横“你需要进食,然后接受治疗。
他说完,便转回身,继续看着窗外,显然没有再交谈的意愿。
林说僵在原地,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外到里都冷透了。
他默默地退回卧室,机械地穿上拖鞋,走进浴室。镜子里的自己,憔悴、狼狈,眼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那些痕的,憔悴、狼狈,眼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那些痕迹,那里不再有病态的满足,只剩下清晰的、被厌恶的耻辱。
他用水用力搓洗着皮肤,直到发红,却也明白,有些东西,是洗不掉的。
早餐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进行。
林说食不知味地喝着粥,向横坐在他对面,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却没有动,只是看着手中的平板,处理着不知是真实存在还是伪装出来的事务。
心理医生准时到达。这一次,林说异常配合,甚至可以说是认真地回答着所有问题,也不再试图去看向横寻求反应。
向横全程陪同,但始终保持着距离,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或者说,更像一个冷漠的监工。
治疗结束后,医生私下对向横说:“林先生今天的配合度很高,但这更像是一种情感隔离,是创伤后的防御机制。他封闭自己的感受,这不利于真正的疗愈。向先生,他需要感受到安全感和.…..无条件的接纳,即使在他做错事之后。”
向横沉默地听着,没有回应。
送走医生,向横看着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膝盖望着窗外湖面的林说,他的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仿佛一碰就会碎。
他想起咋夜,在极致的愤怒和失望之后,看着那人崩溃流泪、最终昏厥的模样,心中那瞬间掠过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刺痛。
他知道自己的惩罚过火了,那不仅仅是对林说行为的回击,也掺杂了自己对这个混乱局面、对自身无力感的宣泄。
他走到林说身边,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
向横“林说。”
他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少了之前的冰冷,
向横“我不会走。”
林说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向横“但我对你的耐心,不是无限的。”
向横继续说道,语气严肃,
向横“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用任何手段,下药、自残、或者其他伤害自己或他人的方式,我会立刻离开。”
他给出了一条清晰的、不容逾越的底线。
林说顿了很久,像是才明白似的,发出微弱的声音
林说“…....知道了。”
向横“把身体养好。”
向横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