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骨【9】

宁王被押入大理寺，唐玄宗得知后，痛心疾首，却念及兄弟之情，并未将宁王处死，只是削去其爵位，软禁在府中。而那西域僧人，正是当年骨宗首领的徒弟，一直想用骨片要挟宁王，重振骨宗。

苏无看着案桌上的骨片，终于理清了所有线索：十年前，宁王借骨宗之手清除政敌，柳仲文查到真相后被灭口；三年前，王德昌在安西贪污，被骨宗余党抓住把柄，被迫为其做事；后来，王德昌想夺取骨珠，控制骨宗，推翻大唐，却被苏无及时阻止；而那西域僧人，则想利用宁王的秘密，重启骨宗计划，最终也落得失败的下场。

“原来这一切，都是权力和欲望在作祟。”苏无叹了口气，十年的悬案，终于真相大白，可背后的黑暗，却让他心生寒意。

张文瓘拍了拍他的肩膀：“苏无，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坚持追查，这桩旧案恐怕永远不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苏无摇头：“只是可惜，柳仲文因坚守正义而死，却未能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刻。”他让人找到柳仲文的家人，为其恢复名誉，并厚待其后人。

几日后，长安城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百姓们渐渐淡忘了皇室的风波，只记得苏无又破了一桩大案。李嗣业找到苏无，笑着说：“苏兄，如今旧案了结，皇室风波也平息了，我们是不是该再去西市喝一杯？”

苏无点头，两人再次来到之前的酒馆。夕阳透过窗户，洒在酒杯里，泛起温暖的光泽。

“苏兄，你说以后还会有这样的秘密吗？”李嗣业问道。

苏无看着窗外繁华的长安街景，轻声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秘密。但只要我们坚守本心，不忘职责，就一定能守护好长安，守护好大唐。”

李嗣业举起酒杯：“好！为了本心，为了职责，我们干一杯！”

苏无举起酒杯，与李嗣业碰在一起。酒液入喉，不再辛辣，反而多了几分甘甜。他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案件，新的挑战，但他已无所畏惧——因为他身后，是长安的百姓，是大唐的山河。

夜色渐深，长安的灯火次第亮起，照亮了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苏无站在酒馆门口，望着漫天星辰，心中充满了坚定：他会一直守护着这片土地，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入冬的长安，一场大雪将街道覆上银白。苏无刚处理完宁王案的后续卷宗，窗外就飘进一缕奇异的香气——似梅非梅，似兰非兰，带着几分冷冽的甜意。

“这香气……”苏无起身推开窗，寒气裹着香气扑面而来。街对面的“暗香楼”正亮着暖黄的灯，香气似乎就是从那里飘来。暗香楼是长安有名的香料铺，专售西域奇香，平日香气清雅，今日却格外诡异。

他正疑惑，衙役匆匆来报：“苏大人，暗香楼掌柜的女儿不见了！掌柜说，半个时辰前还看见女儿在店里整理香料，转眼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一缕奇怪的香气。”

苏无立刻赶往暗香楼。掌柜的面色慌张，指着柜台后的空地说：“我女儿就在这里消失的！当时这缕香气突然冒出来，我呛得咳嗽了几声，再睁眼人就没了！”

苏无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雪天潮湿，地面却没有脚印，只有一丝淡紫色的粉末。他用指尖捻起粉末，凑近鼻尖轻嗅，正是那奇异香气的来源，且粉末中带着微弱的毒性。

“最近可有陌生人来买香料？”苏无问。

掌柜的想了想：“昨天有个穿灰袍的人，买了一大盒‘醉魂香’，还问我有没有‘返魂香’。我告诉他返魂香是传说中的香料，世上根本没有，他就走了。”

“醉魂香？”苏无皱眉，醉魂香是西域特产，能让人短暂昏迷，若混合其他毒物，便能让人失去意识，任人摆布。他立刻让人去查穿灰袍的人，自己则带着淡紫色粉末回大理寺，请医官查验。

医官查验后，脸色凝重：“苏大人，这粉末里有‘牵机毒’的成分，还有一种未知的香料，两者混合，能让人在半个时辰内失去踪迹——不是真的消失，而是被人用特殊手法带走，不留痕迹。”

“特殊手法？”

“对，传闻西域有‘影卫’，擅长用香料掩盖气息，用毒控制人身，再用轻功带走，不留脚印。”医官补充道，“而且，这未知香料的味道，和十年前‘枯骨案’中，枯骨身上残留的香气一模一样！”

苏无心头一震——又是十年前的旧案！这穿灰袍的人，难道和当年的骨宗，还有宁王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