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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篇:桂花藏甲

轻天之上

武学堂的下课铃刚响,上官墨正收拾着枪谱,就见赵恒杰背着包凑过来,宝蓝色的发带歪在脑后,笑得像只刚偷到糖的松鼠:“去不去打靶?我新得了几支箭,据说能穿三层甲……”

“不去。”上官墨打断他,指尖划过枪谱上的折痕,“你家库房不是有虫爬过的印子?我想去看看。”

赵恒杰愣了愣,随即眼睛亮得像燃了火:“你要去我家?!”声音里的雀跃差点掀翻屋顶,他一把抓住上官墨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怕人跑了,“走走走!现在就去!我爹昨天没回来,说是被派去城郊运一批铁器,正好没人管咱们!”

不等上官墨反应,他已拉着人往外跑。少年的手掌滚烫,攥得又紧又急,像要把两人的手腕焐成一团。秋风卷着落叶擦过耳边,上官墨被拽得踉跄了几步,低头时,正看见两人交握的手腕处,他的袖口被赵恒杰的手指勾住,晃出细碎的褶皱,像被风揉乱的纸。

到了赵府,赵恒杰献宝似的拉着他转。从库房里那些带着细洞的铁器,到房梁上银光闪闪的虫爬印,连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树都要介绍:“这是我小时候爬断过三次腿的树,你看这疤……”

上官墨听着他絮絮叨叨,目光却落在库房角落——那里的铁器断口处,果然有和虫甲碎片相似的纹路,细密如网,边缘泛着暗绿的锈。

“中午饭我来做!”赵恒杰拍着胸脯,突然拽他往厨房走,“我娘教过我做红烧肉,保证香掉你舌头!”

结果半个时辰后,厨房像被打劫过。灶台边撒着半碗面粉,油罐倒在地上,油星溅得四处都是,赵恒杰脸上沾着块黑灰,手里还举着个糊成炭的锅铲,苦着脸看锅里那团看不出原样的东西。

“还是我来吧。”上官墨叹了口气,推开他挽起袖子。生火、切菜、掌勺,动作利落得像在武学堂练枪。赵恒杰蹲在旁边看,眼睛一眨不眨,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绷紧的小臂:“你连做饭都这么好看。”

上官墨的手顿了顿,热油溅在锅沿,发出滋啦的响。他没回头,只低声道:“添柴。”

总算凑出两菜一汤时,赵恒杰已饿得直转圈。刚坐下就拍着桌子喊:“没酒怎么行!”说着像只偷油的耗子,溜进赵老爷的书房,摸出个青瓷酒瓶来。

“这是我爹藏了三年的桂花酿,他都舍不得喝!”他献宝似的倒了两碗,酒液金黄,飘着淡淡的桂香。

“你爹知道了要生气。”上官墨想拦,却被他按住手。

“怕什么,他又不在。”赵恒杰仰头灌了大半碗,眼睛亮得吓人,“就喝一点,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酒量实在差。两碗下肚,脸颊已红得像烧起来,眼神也开始发飘。他盯着上官墨,忽然嘿嘿笑起来,身子一点点往这边凑,直到两人的肩膀抵在一起。

“上官墨……”他声音发黏,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耳畔,“你今天真好看,比画里的美人还好看……”

上官墨皱眉想躲,却被他突然按住肩膀。少年的手掌烫得惊人,带着酒意的目光黏在他脸上,像要把他的眉眼都舔一遍。

“你别动……”赵恒杰喃喃着,手指开始不老实地往上滑,勾他的衣领,指尖擦过喉结时,上官墨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本就没怎么抗拒——从厨房的触碰,到席间的靠近,那些细碎的暖意在心底攒着,像揣了团温吞的火。可当赵恒杰的手摸到他腰带,指尖要往衣襟里探时,他猛地回神,抬手就推了过去。

“你干什么!”

赵恒杰被推得撞在椅背上,酒瓶摔在地上,酒香混着碎瓷片漫开来。他愣了愣,突然红着眼扑上来,嘴里嘟囔着“让我抱抱嘛”,手又往他衣服里钻。

上官墨的耐心彻底告罄。他扣住赵恒杰的手腕,翻身将人按在地上,手肘抵着他的胸口,声音冷得像结了冰:“赵恒杰!”

少年被压得哼唧了两声,忽然就没了动静。等上官墨松开手,他才揉着胸口坐起来,眼圈红红的,像只挨了打的大型犬。

“我错了……”他耷拉着脑袋,声音闷闷的,“我傻了……你长得太好看了,我把你当成画里的美人了……”

上官墨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是装的但心头的火气突然就散了。他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冷声道:“下次再这样,就不是推你一把了。”

赵恒杰立刻凑过来,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他胳膊上:“不下次了!真的!你别生气……要不你打我两下解气?”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衣袖上。上官墨望着他眼里的讨好,忽然想起早上被他拽着跑时,耳边呼啸的风,还有那只攥得滚烫的手。

他没说话,只是把地上的酒瓶碎片踢到一边。空气里,桂花酿的甜香混着饭菜的热气,漫得满室都是。赵恒杰缠人的功夫堪称一绝,拽着上官墨的袖子来回晃,活像只耍赖的大型犬:“就住一晚嘛!我房里有新做的褥子,软得像云!再说我爹不在,你一个人回去多没意思……”

上官墨被他晃得头疼,又想起母亲傍晚时的叮嘱,终究还是松了口:“我得先回去跟母亲说一声,不然她要担心。”

“我跟你一起去!”赵恒杰立刻蹦起来。

“不用,我快去快回。”上官墨掰开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顿了顿,                 “听点话。”

这话像颗糖,瞬间甜得赵恒杰眉开眼笑,拍着胸脯保证:“我就在门口等你,一步都不挪!”

上官墨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出了赵府。他没看见,身后少年望着他背影的眼神,亮得像缀满了星子。

谁知他刚拐过巷口,赵府的门就被叩响了。赵恒杰以为是上官墨忘了东西,趿拉着鞋就跑出去,拉开门却愣在原地——门口站着个玄色劲装的男人,身形挺拔如松,眉眼间带着边关风霜的锐,正是上官齐。

“上官墨在吗?”上官齐的声音带着点沙,目光扫过他沾着面粉的衣襟,眉头微蹙。

赵恒杰上下打量他,见这人长得比画里的将军还英气,眼神却直往府里瞟,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尤其听到“上官墨”三个字,那点刚压下去的占有欲又冒了头,像只护食的小兽,梗着脖子道:“你找他干什么?”

上官齐没心思跟他周旋,只淡淡道:“我是他大哥,来带他走。”

“带他走?”赵恒杰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心想哪来的野男人,刚见面就要把人拐走?他往门口一横,把住门框,“他不在!就算在,也不能跟你走!”

上官齐挑眉,似乎没料到这少年会拦他,语气冷了几分:“让开。”

“不让!”赵恒杰梗着脖子,心里把这人归成了“想抢上官墨的登徒子”,还暗自嘀咕:上官墨的哥哥?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倒像是来抢人的!

他想着,竟直接摆开了架势,拳头捏得咯咯响:“想带他走,先过我这关!”

上官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没真动怒。他戍边三年,对付过的异兽比这少年的拳头硬得多。只见他侧身避开赵恒杰挥来的拳头,手腕轻轻一翻,就扣住了他的胳膊,稍一用力,赵恒杰就疼得“哎哟”一声,半边身子都麻了。

“你!”赵恒杰又惊又怒,挣开后扑得更猛,招式却破绽百出。上官齐像逗小猫似的,每次都轻巧避开,偶尔抬手挡一下,都能让赵恒杰踉跄后退,半天缓不过劲。

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赵恒杰摔了个屁股墩,爬起来还要上,鼻尖都蹭破了皮,眼里却燃着不服输的火:“你这是什么妖法!有本事别躲!”

上官齐懒得多言,只站在原地,等他再次冲过来时,伸手在他肩上一按。赵恒杰只觉一股沉力压下来,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怎么挣都站不起来,急得脸都红了。

“服了吗?”上官齐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不服!”赵恒杰梗着脖子,心里又急又气——这人怎么这么厉害?比武学堂的教头还难对付!可一想到上官墨,他又卯足了劲,“除非你说清楚,到底要带他去哪!”

两人正僵持着,门口忽然传来上官墨的声音:“大哥?你怎么在这?”

上官齐转头,见弟弟回来了,眉头舒展些:“父亲让你即刻回家,宫里有消息。”

赵恒杰一听“大哥”二字,瞬间僵住,跪着的姿势都忘了改,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这、这真是上官墨的哥哥?他刚才……跟未来“大舅子”打了一架?

上官墨看着院里的狼藉和赵恒杰脸上的伤,还有他那副傻愣愣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七八分,又气又好笑地走过去,把赵恒杰拉起来:“你胡闹什么?”

赵恒杰挠着头,脸涨得通红,嗫嚅道:“我、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抢人的?”上官齐淡淡接话,眼底竟难得带了点笑意。

赵恒杰的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官墨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转向上官齐:“那我们走吧。”

“嗯。”上官齐点头,临走前看了赵恒杰一眼,目光在他破皮的鼻尖上顿了顿,没再说什么。

两人离开时,赵恒杰还傻站在门口,看着上官墨的背影,心里又懊恼又庆幸——幸好没真把人得罪狠了,不然以后怎么跟上官墨相处?可一想到刚才那悬殊的战力,他又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练得比他大哥还厉害!

风吹过院子,带着点桂花的香。赵恒杰摸了摸发烫的耳根,忽然傻笑起来——刚才上官墨拉他起来的时候,指尖碰到他的手了呢。夜深得像泼了墨,辅政院的墙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禁军巡逻的靴声从院墙外传来,踏在青石板上,“笃笃”地敲在人心上,一下比一下沉。

朝堂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飞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皇上下了两道旨:一是即日起闭关锁国,凡境外之人,无论身份,擅入者格杀勿论;境内百姓非特令不得出京,违令者以通敌论处。二是命丞相上官鸿即刻率家眷迁居皇城侧的辅政院,以便随时议事。

旨意宣读时,上官墨正在整理虫甲碎片。窗外的风卷着桂花香涌进来,却吹不散满室的凝重。父亲上官鸿接旨后,只在书房枯坐了一夜,晨光漫进来时,鬓角似又添了几缕白。

“收拾东西吧,三日内搬去辅政院。”上官鸿的声音带着疲惫,目光落在案上那幅未完成的虫甲图谱上,“齐儿……又要回边关了。”

上官墨捏着碎片的手紧了紧。大哥上官齐昨日刚把宫里的消息带回府——天幕缺口似有扩大的迹象,边关蚀骨虫异动愈发频繁,需得他回去镇场。今早天未亮,那身玄色劲装的身影已消失在巷口,只留下句“照顾好爹娘和自己”。

而另一边,赵府的气氛更显焦灼。赵恒杰的父亲去城郊运输铁器后,迟迟未归。派去打听的家丁回来只说,运输队中途改道,去向不明,连负责押运的禁军都没了消息。

赵恒杰守在空荡荡的库房里,摸着那些带洞的铁器,指尖冰凉。直到上官墨寻来时,他才抬起头,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般缠着眼白:“我爹会不会……”

“不会的。”上官墨打断他,声音沉而稳,“伯父经验丰富,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

他顿了顿,想起父亲昨晚的吩咐,终是开口:“我家要搬去辅政院了,父亲说……让你跟我们一起住。”

赵恒杰愣住了:“去皇城边上?”

“嗯,”上官墨点头,“辅政院守卫严密,比这里安全。而且……父亲似乎知道些关于运输队的事,只是暂时不能说。”

赵恒杰看着他,忽然攥紧了拳头。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此刻上官府正是多事之秋,却愿意让他这个外人同往,这份情分重得让他喉咙发紧。他吸了吸鼻子,忽然笑起来,眼里的慌被压下去些:“行啊,那我可得多带两床被子,听说皇城边上的夜里比别处冷。”

上官墨望着他强装的轻松,心里微动。他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像那日大哥对他做的那样:“走吧,先去收拾东西。”

搬家的队伍在第三日清晨出发。马车驶过朱雀街时,赵恒杰撩着车帘往外看,见守城的卫兵比往日多了数倍,腰间的刀亮得刺眼,过往行人皆低着头,脚步匆匆,连街边的叫卖声都弱了许多。

“你看,”他声音发低,“真的封城了。”

上官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的城门紧闭,像张抿紧的嘴,将整座京城与外界隔绝开来。他想起大哥信里的“天幕异象”,想起蚀骨虫暗绿色的血,忽然觉得这道城门,更像道试图阻挡什么的屏障。

只是那屏障之后,藏着的究竟是安全,还是更深的漩涡?

马车驶入辅政院时,赵恒杰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下——院墙高得望不见顶,墙角爬满了带刺的藤,守卫的兵士腰间除了长刀,还别着泛着银光的短匕,匕尖的纹路竟与虫甲有几分相似。

“以后就在这儿住下吧。”上官鸿站在廊下,看着两个少年,目光沉沉,“记住,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

赵恒杰点头,悄悄碰了碰上官墨的胳膊。上官墨回望他,见少年眼里虽有疑惑,却没再多问,只是点点头,像在说“有我呢”。

晚风穿过辅政院的回廊,带着点皇城特有的沉肃。上官墨站在窗前,望着天边被高墙切得四四方方的月,忽然想起大哥临走前的眼神——那里面,除了凝重,似乎还有点别的,像未说出口的嘱托。

而库房的角落里,那片虫甲碎片正泛着微光,像在回应着什么。

赵恒杰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瞅着窗纸都泛了白,还是没睡着。库房里那些带洞的铁器、父亲消失的方向、还有白日里上官齐那身玄色劲装……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子里转,像群没头的苍蝇。

“不行,得去找上官墨。”他嘀咕着,摸黑爬起来。辅政院的房间格局跟赵府不一样,他记不太清上官墨的房在哪,只凭着模糊的印象往东边摸。

廊下的风凉飕飕的,吹得他脖子发痒。他数着门帘,摸到第三扇时,心想“应该是这个”,便踮着脚推了门——里面没点灯,只借着月光看见床榻上躺着个人,身形比上官墨宽些,盖着件深色的锦被。

“上官墨?”他压低声音喊,没回应。

赵恒杰也没多想,几步摸到床边,伸手就去掀被子:“我睡不着,跟你挤挤……”

手刚碰到被角,床上的人忽然动了。一道沉得像石头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你要挤哪?”

赵恒杰的手僵在半空,这声音……不是上官墨!他猛地后退半步,后脑勺“咚”地撞在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

这时,床榻边的烛火被点燃,昏黄的光映出上官鸿那张沉得能滴出水的脸。丞相大人显然没睡熟,眼神清明得很,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眉头拧成个“川”字。

“上、上官大人……”赵恒杰的舌头都打结了,恨不得当场表演个原地消失,“我、我摸错门了!真的!我这就走!”

他转身就要溜,却被上官鸿叫住:“站住。”

赵恒杰僵着身子转回来,像只被拎住后颈的兔子,垂着头听训。

“半夜不睡,乱跑什么?”上官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我……”赵恒杰咬咬牙,反正都撞见了,不如问个清楚,“我想问您,我爹的商队……真的没事吗?”

上官鸿盯着他看了片刻,目光在他发红的眼角顿了顿,缓缓道:“嗯,在路上了,过几日便到。”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却奇异地让人安心。赵恒杰愣了愣,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忽然落了地,连撞疼的后脑勺都不那么疼了。

“谢、谢谢上官大人。”他挠挠头,溜得比兔子还快。

回房的路上,赵恒杰的心思又活泛起来。反正都醒了,不找上官墨挤挤多亏?他摸着记准的门,这次没敢莽撞,轻轻敲了敲:“上官墨?睡了吗?”

里面没动静。他又敲了敲,声音放软:“我真睡不着,就跟你说说话,保证不吵你。”

还是没动静。赵恒杰眼珠一转,从怀里摸出根发簪——是白天从院里捡的,不知是谁掉的——轻轻拨了拨门闩,“咔哒”一声,门开了。

上官墨果然没睡,正靠在床头翻书,见他溜进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出去。”

“不出去。”赵恒杰耍起无赖,几步冲到床边,扒着床沿就往上爬,“我就躺会儿,你看书你的,我不说话。”

他动作快得像泥鳅,三两下就钻进了被窝,还故意往上官墨那边挤了挤。少年身上带着点夜露的凉,混着皂角的清爽,一下撞进上官墨的呼吸里。

上官墨往旁边挪了挪,冷声道:“下去。”

“就不。”赵恒杰把脸埋进枕巾,闷声闷气地说,“你这被窝好香啊,比我那床舒服多了。”

上官墨翻书的手顿了顿,耳根莫名发烫。

黑暗里,赵恒杰忽然又动了动,脑袋往他肩膀上靠:“说真的,上官墨,你长得是真好看,尤其是眼睛,比我娘首饰盒里的宝石还亮……”

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像羽毛搔过,痒得人心头发慌。上官墨猛地侧过身,拉开距离:“安分点。”

“我很安分啊。”赵恒杰得寸进尺,手都要搭上来了,“要不我给你暖暖脚?我手脚热……”

“够了!”上官墨终于忍无可忍,掀开被子下床,从柜子里又抱出一床被扔给他,“自己盖,再乱动就把你扔出去。”

赵恒杰看着那床被,虽没如愿挤一起,却也没再闹,乖乖裹好被子躺旁边,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地盯着上官墨的背影。

上官墨背对着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像带着温度,烫得他后背发紧。他闭着眼,听着身边少年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心里乱糟糟的——像被风吹散的桂花瓣,落得满身都是,拂不掉,也挥不去。

窗外的巡逻声又响了,这次却没那么刺耳。上官墨忽然想起白日里赵恒杰跟大哥打架的傻样,嘴角竟忍不住勾了勾,又很快压下去,只往被子里缩了缩。

夜还长,却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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