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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错位的温度

喜美:汛期未竟

林知知搬走后的第三天,喜今宴在她常去的咖啡馆角落,找到了那本落下的速写本。

封面是浅粉色的,边角被磨得发卷,翻开第一页,就是他的侧影——画的是他在医院值班室打盹的样子,眉头微蹙,嘴角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放松。笔触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旁边用小字写着:“2023.3.15,他说做完这台手术就陪我去看樱花。”

那天的樱花最终没看成。一台突发的急救手术拖到深夜,他走出手术室时,看到林知知抱着保温桶在走廊里睡着了,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他没叫醒她,只是脱下白大褂披在她身上,站了整整一夜。

速写本往后翻,记满了这样的碎片:他皱眉看病例时的侧脸,他仰头灌咖啡时滚动的喉结,他帮懒子皓搬画时被蹭脏的袖口……最后一页画着两只交握的手,一只骨节分明,戴着块旧手表,另一只纤细白皙,指尖沾着点颜料。旁边写着:“等他愿意画完这一笔。”

喜今宴捏着速写本的手指泛白,纸页被他攥出深深的褶皱。他忽然想起林知知总爱说:“画画就像拼图,少一块都不完整。”原来她早就在用画笔,一点点拼凑属于他们的形状,而他却始终在犹豫,不肯落下最后一笔。

“这是林小姐落下的吧?”咖啡馆老板娘端来一杯热牛奶,语气带着点惋惜,“她昨天坐在这里等了你三个小时,说要把这个还给你。”

老板娘递过来的是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枚樱花形状的银戒指——是他去年在首饰店看到的,随口说“挺适合知知”,转头就忘了,没想到她竟买了下来,还细心地在内侧刻了个小小的“宴”字。

喜今宴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闷得发疼。他想起林知知送他樱花木钥匙扣时说的话:“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当我没送过。”她总是这样,把所有的在意都藏在洒脱里,给他留足了后退的余地。

回到家时,美鹿析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捧着那幅修复好的樱花图。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给她苍白的侧脸镀了层金边,像幅尘封已久的油画。

“这画修得真好。”她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试探的温柔,“知知小姐很用心。”

喜今宴没接话,把速写本和戒指盒放在茶几上,声音冷得像冰:“她搬走了。”

美鹿析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低下头,指尖轻轻拂过画布上模糊的签名:“是因为我吗?”

“你觉得呢?”喜今宴扯了扯领带,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你明知道她在意什么,为什么还要提那些过去?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摆弄那支旧钢笔?”

“我只是……想让你记起我们的过去。”美鹿析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在岛上的七年,每天都靠着这些回忆活下来,我做错了吗?”

“错在你把回忆当武器。”喜今宴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的失望像潮水般漫开,“你总说我欠你,可知知又做错了什么?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美鹿析猛地站起身,油画棒从她膝头滑落,在地板上滚出很远。“所以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她,对吗?”她的声音发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就因为她陪你走了五年,我就该被彻底忘记?”

喜今宴别过脸,没再说话。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他怕自己的愤怒会变成更伤人的利刃。

那天晚上,美鹿析把自己关在客房里,没出来吃饭。喜今宴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看着对面摆着的那副碗筷——以前林知知总爱坐在那里,一边扒饭一边给他讲白天拍到的趣事,说巷口的流浪猫生了崽,说老槐树的花落在了她的画板上。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是沸憬舟发来的照片:懒子皓的工作室里,林知知正蹲在地上帮着整理画框,侧脸在暖黄的灯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嘴角还带着笑。配文是:“知知说想换个环境,打算去邻市的画廊工作,问你要不要来送送她。”

喜今宴盯着那张照片,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着林知知的笑脸,心脏像被浸在冰水里,又冷又麻。他想回复“我去”,手指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怕。怕见到她时,她眼里的疏离;怕自己说不出挽留的话;更怕看到美鹿析此刻的样子——客房的门缝里还亮着灯,隐约能听到压抑的哭声,像根细针,反复刺着他的良心。

凌晨时分,他终究还是没去。只是给沸憬舟转了笔钱,让他帮林知知多备点路上的东西。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客房的灯灭了。

接下来的日子,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美鹿析像变了个人,不再提过去,只是安静地待在客房里画画。画的都是S市的街景,雨巷的青石板,老槐树的枝桠,还有医院对面那家亮着暖灯的咖啡馆。她画得很认真,却总在画到某个人影时,突然停笔,对着空白的画布发呆。

喜今宴依旧每天去医院上班,只是话更少了。同事说他最近像座冰山,连笑都带着寒意。他会在路过咖啡馆时下意识地放慢脚步,会在看到浅粉色连衣裙时心跳漏拍,会在深夜回家时,习惯性地往门口看——那里再也没有抱着相机等他的身影了。

懒子皓的工作室重新开张那天,沸憬舟硬拉着他去了。林知知也在,穿着件米白色的风衣,正帮着挂画展的海报。看到他时,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像在看一个普通朋友。

“知知说下个月就去邻市了,”暖若蓁在他耳边轻声说,“画廊老板很看重她的才华,说要给她开个人展。”

喜今宴的目光落在林知知忙碌的背影上,她正踮着脚往高处贴海报,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只准备展翅的蝶。他忽然想起她以前总爱抱怨“够不到”,会缠着他把她举起来,笑得像个孩子。

“她……还好吗?”他声音很轻,像怕被谁听到。

“好不好,你看不出来吗?”懒子皓端着杯果汁走过来,语气带着点不满,“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说要把所有时间都用来画画,我看啊,是怕闲下来就忍不住想某个人。”

喜今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再说话。

画展的间隙,林知知拿着相机在展厅里拍素材,镜头扫过他时,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他只是幅普通的背景画。喜今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很想冲过去,把那枚樱花戒指戴在她手上,告诉她“别走”。

可他终究只是站在原地。美鹿析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早上出门时,他看到她画架上的画:一片空白的画布中央,只有两只交握的手,一只戴着旧手表,另一只戴着枚模糊的戒指。

他像个被钉在原地的囚徒,左边是愧疚织成的枷锁,右边是思念磨出的伤口,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想要靠近的人,一步步走向更远的地方。

散场时,林知知抱着相机准备离开,经过他身边时,脚步顿了顿。“这个还给你。”她从包里拿出个东西递过来,是那本他落在她出租屋的医学笔记,“里面有几页我做了标记,是你上次说想看的案例。”

笔记的扉页夹着张便签,上面是她清隽的字迹:“照顾好自己。还有,别总皱着眉,不好看。”

喜今宴捏着那本笔记,指尖触到纸页上残留的温度,那是属于林知知的、带着淡淡栀子花香的温度,却在他掌心一点点变冷,像握着一场即将融化的雪。

他看着林知知走出展厅的背影,阳光落在她发梢上,镀了层金边,却没再回头。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有些转身,不是因为不爱,是因为攒够了失望。而他亲手推开的人,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客房的灯又亮到了深夜。美鹿析看着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画,轻轻叹了口气。画布上,两只交握的手旁,多了道浅浅的阴影,像个站在远处的、模糊的身影,始终没有靠近。

她知道,有些温度,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她。而这场迟来的重逢,终究成了一场错位的煎熬,困住了他,也困住了自己。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像在为谁的心事伴奏。这场漫长的汛期,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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