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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未拆的信

喜美:汛期未竟

喜今宴在南方小城待了整一个月。

他租了间能看到海的民宿,每天清晨去沙滩散步,看日出把海水染成琥珀色;傍晚坐在礁石上,听潮水拍打岸边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哼唱。他没联系任何人,手机调成静音,通讯录里“美鹿析”和“林知知”的名字,被他设成了星标,却始终没勇气点开。

民宿老板是个退休的老教师,总爱端着茶坐在他旁边,絮絮叨叨讲当地的故事。“小伙子,看你总对着海发呆,心里装着事吧?”

喜今宴笑了笑,没否认。

“我年轻时候也这样,”老教师呷了口茶,“以为把心事藏进海里,就没人知道了。后来才明白,海浪会把它冲回来的,带着沙,带着盐,更扎心。”

他的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喜今宴故作平静的伪装。

这天傍晚,他在沙滩上捡到一个漂流瓶。玻璃瓶里塞着张泛黄的信纸,字迹娟秀,是封没寄出的信:

“见字如面。

不知道你会不会捡到这封信,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了,可能不会再回来。

海边的日出很美,比我想象中更暖。

如果有天你看到海,想起我,就看看日出吧。

它会替我说‘再见’的。”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只有信尾画着个小小的太阳,像滴没干透的颜料。

喜今宴捏着漂流瓶,指尖冰凉。他忽然想起林知知画展上那幅《潮汐尽头》,想起她画里暖黄色的海,想起沸憬舟说“她现在的画里,海都是暖的”。原来有些告别,不需要说出口,画里的光,海里的信,都藏着答案。

他回到民宿,翻出一直带在身上的画筒——美鹿析从巴黎寄来的那幅医院走廊。他第一次仔细看画的细节:走廊的墙皮有些剥落,像S市老医院的样子;白大褂背影的口袋里,露出半支樱花钢笔的笔帽;最远处的窗台上,摆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是林知知以前总爱在值班室养的品种。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藏在白大褂下的挣扎,知道他对两个人的亏欠,知道他始终没学会“放下”。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来自巴黎:

“喜今宴,见字安。

画展的照片我看到了,知知的画很棒,像她的人一样,总能把光留住。

我在塞纳河旁也画了幅画,画里的桥和S市的雨巷很像,只是没有雨,只有阳光。

有些记忆该留在画里,就像有些人该留在过去。

别再等了,也别再找了。

我们都该有新的故事了。”

发件人署名:美鹿析。

喜今宴握着手机,指腹反复摩挲屏幕上的字,直到眼眶发烫。他终于明白,美鹿析的离开不是逃避,是给彼此的解脱。她用七年的等待证明了执念,又用一场彻底的放手,教会他“成全”。

他打开通讯录,找到“林知知”的号码,输入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只发了一句:“画展很棒,海很美。祝你好。”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像卸下了千斤重担,瘫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第一次敢坦然地承认——他失去了她,也失去了那个能毫无顾忌去爱的自己。

邻市·林知知的画廊

林知知收到信息时,正在给《潮汐尽头》装裱画框。手机放在画架旁,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的手顿了顿。

看到发件人是“喜今宴”,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画笔不小心蹭到的颜料,突兀又慌乱。

她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直到暖若蓁走进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发什么呆呢?周老师说晚上一起吃饭,庆祝画展成功。”

“没什么。”林知知锁了屏,把手机塞回口袋,指尖却在画框边缘划了道浅浅的痕,“我有点事,你们去吧。”

暖若蓁看她脸色不对,没多问,只是叹了口气:“别一个人憋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画廊关了门,林知知坐在空荡的展厅里,只有《潮汐尽头》的暖光映在她脸上。她重新打开手机,点开那条短信,看了又看,最后按下了“删除”。

不是不难过,是知道该停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喜今宴送她的所有东西:樱花木钥匙扣、他随手画的素描、那枚刻着“宴”字的戒指……还有一封没拆的信,是他去年在医院值班室写的,她一直没敢打开。

此刻,她终于鼓起勇气,撕开了信封。

信纸是医院的处方笺,字迹潦草,带着匆忙的痕迹:

“知知:

手术很成功,病人家属说谢谢我。可我站在手术台旁,总想起你说‘医生的手既能救人,也能伤人’。

我好像总在让你等。等我下班,等我有空,等我……想清楚。

对不起。

樱花快谢了,明年,我一定陪你去看。”

落款日期,是她搬走的前三天。

林知知捏着信纸,指腹蹭过“明年一定陪你去看”那行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处方笺上,晕开了墨迹,像朵迟到的、无人看见的樱花。

原来他不是没想过回应,只是太慢了。慢到等他写好信,她已经攒够了失望;慢到等他终于说“抱歉”,她已经学会了“不必”。

她把信放回铁盒,连同那些旧物一起,锁进了画廊最深处的柜子。然后拿起画笔,在《潮汐尽头》的角落,补了个小小的签名——不再是以前犹豫的连笔,而是清晰的“林知知”三个字,像在对自己说:“看,你一个人,也能走到光里。”

S市·喜今宴的家

喜今宴回到S市时,是个晴天。

他去医院销了假,重新穿上白大褂,站在诊室门口,看着熟悉的走廊,忽然觉得陌生又安心。沸憬舟来看他,带来了懒子皓做的蛋糕,还有美鹿析从巴黎寄来的明信片——上面画着塞纳河的日落,写着“别回头,往前走”。

“知知……她还好吗?”喜今宴切着蛋糕,声音很轻。

“挺好的,”沸憬舟顿了顿,“周老师在追她,看得出来是认真的。”

喜今宴的刀顿了一下,蛋糕切歪了一角。“那就好。”

他把美鹿析的明信片贴在诊室的墙上,旁边是林知知拍的雨巷照片。一个在巴黎,一个在邻市,一个在过去,一个在现在,都成了他不能触碰,却能仰望的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喜今宴成了医院里最沉默的医生。手术精准,态度温和,却总在下班后,一个人去老巷的咖啡馆坐很久,点杯冰美式,看着窗外的雨巷,像在等什么,又像什么都不等。

有人问他:“喜医生,你心里是不是有人?”

他总是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只有在深夜整理病历的间隙,他会拿出那支樱花钢笔,在处方笺背面,画小小的海。有时是灰蓝的,像美鹿析的画;有时是暖黄的,像林知知的画。画完,又撕掉,像在和自己较劲。

他知道,有些汛期不会退去,有些遗憾会永远留在心底。但至少,他学会了带着这些重量往前走,像老教师说的:“把心事交给海,然后,自己上岸。”

而那片海的尽头,美鹿析在巴黎画着阳光,林知知在邻市等着日出,他在S市守着雨巷。他们终究没能并肩,却都在各自的潮汐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不回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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