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上寄远思

北宋真宗年间，景德镇的瓷窑里，工匠们正在烧制一批特殊的瓷器。窑主赵承嗣是林默的后人，他从家族传下的合订本里，看到了玄鸟、狮子与草纹的故事，便决定将这些纹样画在瓷上，让它们随着商船漂向海外。

画坯时，年轻工匠们总拿捏不好纹样的神态。赵承嗣便取出珍藏的象牙牌——那是当年王玄策出使天竺时带的，上面的草纹已泛出温润的包浆——放在窑边：“玄鸟要画得像在洹水上飞，狮子得带着波斯草原的暖意，草叶要刻得能让人想起阿衡爷爷埋在槐树下的甲骨。”

第一批瓷器烧成那日，阳光正好。瓷盘上的玄鸟衔着草叶，狮子卧在青花勾勒的花丛旁，釉色莹润如月光，连波斯商人见了都惊叹：“这哪里是瓷，是把东方的春天装在盘里了！”这些瓷器很快被装上商船，运往波斯、大食，有个波斯贵族收到瓷盘后，特意在王宫的宴席上展示，说：“这是东方朋友送来的念想，每一道纹，都是一句话。”

赵承嗣听说后，又在瓷器上添了新花样——在草纹旁刻上小小的汉字“安”，在狮子纹下画朵波斯菊。他常对工匠们说：“咱们烧瓷，不只是烧器物，是烧情谊。阿衡爷爷的甲骨、伯禽先生的鼎，不都是想让天下人过得安稳吗？”景德镇的窑火，年复一年烧着，瓷上的纹样，也随着商船，把东方的暖意，送到了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