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意乱情迷

第十四章 消失的痕迹与心底的疑云

石枳意拿着刚打印好的康复计划表，走到病房门口时，习惯性地摸出手机想给许池听发消息——爸爸下周就能出院，她想第一时间跟最好的朋友分享。可点开聊天框，输入的文字删了又改，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已经快一个月了，许池听没回她一条微信，没接她一个电话。之前她以为许池听还在生气，可上周她去许池听的出租屋，房东说人早就走了，房租是用桌上的现金结的，连行李都没剩多少。

“在想什么？”周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拎着刚买的水果，“叔叔说想喝你煮的粥，我们晚上回去煮？”

石枳意回过神，把手机揣回口袋，勉强笑了笑：“好。对了，你有没有……联系到池听？”

周意的脚步顿了顿，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没联系过。上次你们吵架后，她好像跟杨鑫霖也闹僵了，杨鑫霖说她最近想出去散心，可能换了手机号。”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石枳意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许池听不是会随便断联的人，就算要散心，也会跟她说一声。她想起上次在书店见到许池听时，许池听憔悴的样子，想起许池听当时躲闪的眼神，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许池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晚上回到周意的公寓，石枳意趁周意去厨房煮粥，偷偷给云雨发微信：“云雨，你最近有没有联系到池听？她到底去哪了？”

过了很久，云雨才回复：“我……我也不知道。她之前给我发过一条微信，说去南方了，让我别联系她。我问她为什么，她也没说。”

石枳意看着“去南方了”四个字，手指攥得发白。许池听为什么突然去南方？为什么不跟她说？她想起许池听之前跟她吵架时说的话，想起许池听对周意的警惕，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里冒出来——许池听的离开，会不会跟周意有关？

“粥好了，过来吃吧。”周意端着粥走出厨房，看到石枳意盯着手机发呆，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还在想许池听？别担心了，她那么大人了，不会有事的。”

石枳意抬头看着周意，想从他眼里找到一丝破绽，可只有温柔的笑意。她张了张嘴，想问“是不是你让她走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没有证据，而且周意最近对她、对爸爸都那么好，她怕自己的怀疑会伤害到他。

接下来的日子，周意把更多精力放在石枳意身上。他帮她爸爸安排了最好的康复中心，给她换了离出版社更近的公寓，甚至在她生日那天，送了她一枚定制的项链，吊坠是她耳后那颗痣的形状。

石枳意嘴上说着谢谢，心里的疑云却没散。她偶尔会找杨鑫霖打听许池听的消息，可杨鑫霖总是支支吾吾，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甚至劝她“别总想着她了，过好自己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石枳意去康复中心给爸爸送东西，路过前台时，听到护士在聊天：“上次那个许小姐，人挺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听说她妈妈还在咱们医院做透析呢……”

“谁说不是呢，听说还是被人逼走的，好像是因为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怕连累家里人……”

石枳意的脚步猛地停住，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她冲进前台，抓着护士的手：“你们说的许小姐，是不是叫许池听？她怎么了？谁逼她走的？”

护士被她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是听肾病科的同事说的，具体不清楚”。石枳意没再追问，转身就往医院外跑——她要去找周意，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冲到周意的公司，前台说周意正在开会。她没等，直接闯进会议室。周意正在跟客户谈话，看到她闯进来，脸色变了变，跟客户说了句“抱歉”，就拉着她走出会议室。

“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周意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许池听是不是你逼走的？”石枳意的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护士说她是被人逼走的，怕连累家里人，是不是你用她爸妈威胁她了？周意，你告诉我！”

周意的脸色沉了下来，拉着她走到楼梯间，语气冷了下来：“你听谁胡说八道的？许池听是自己要去南方发展，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的！”石枳意挣开他的手，“她不会不跟我说就走的，她不会的！周意，你看着我的眼睛，别撒谎！”

周意看着石枳意泛红的眼睛，心里的烦躁越来越重。他没想到许池听走了这么久，还会留下痕迹，更没想到石枳意会这么执着。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又软了下来：“枳意，我知道你担心许池听，可你不能因为担心，就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我要是想逼她，当初就不会让她安安稳稳地离开。”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在石枳意心里。她看着周意坦荡的眼神，又想起周意最近对她的好，心里的怀疑开始动摇——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是不是许池听真的只是想出去散心？

“别想了，嗯？”周意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叔叔还在康复中心等你，我们先回去。要是实在担心许池听，我帮你找她的联系方式，好不好？”

石枳意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跟着周意走出公司，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像被撕裂一样疼。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不知道许池听的离开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迫，更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温柔体贴的人，是不是真的像许池听当初说的那样，是个控制欲极强的魔鬼。

而此时的杨鑫霖，正坐在许池听之前住过的出租屋里。他从房东那里拿到了许池听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杨鑫霖，别再找我，也别相信周意。”

他攥着纸条，心里的愧疚和愤怒越来越重。他终于明白，许池听没有骗他，周意真的做了那些事。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意的电话，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周意，我们谈谈。关于许池听，关于你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