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晚风

秋意渐浓时，宋亚轩的Omega发情期第一次在学校里来了。

那天下午的声乐课刚结束，后颈的抑制贴突然像被火烤似的发烫，柑橘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他攥着琴谱的手指泛白，眼前阵阵发黑，只能扶着钢琴边缘大口喘气。周围隐约传来同学的议论声，那些混杂着好奇与探究的目光像细针，扎得他浑身发紧。

“宋亚轩？”

熟悉的冷松木香毫无预兆地笼罩下来，带着安抚性的力道轻轻扶住他的胳膊。刘耀文的气息比平时沉了些，显然是在极力克制Alpha的本能，他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裹住宋亚轩，声音压得很低：“别怕，我带你走。”

外套上还残留着阳光晒过的温度，冷松木香像道坚固的屏障，把那些纷扰的目光和嘈杂的声响都隔在外面。宋亚轩把脸埋在带着刘耀文气息的布料里，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刘耀文半扶半抱着他往医务室走，路过走廊时撞见了林薇薇。她手里拿着刚买的奶茶，看到这场景愣了愣，随即了然地往旁边退了退，还不忘朝刘耀文使了个“赶紧去”的眼色。

医务室的床很窄，宋亚轩缩在角落，后颈的腺体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刘耀文蹲在床边，从口袋里摸出支信息素安抚剂——是柑橘味的，和他的信息素几乎一模一样。

“我问校医要的，”刘耀文拆包装的手指有点抖，眼神里满是紧张，“你忍一忍，喷一点会好点。”

微凉的喷雾落在后颈，宋亚轩舒服地轻哼了一声。刘耀文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喉结滚动着别开视线：“校医说你得请假回家，我已经跟老师说过了，我送你。”

回家的路上，宋亚轩靠在地铁座位上昏昏欲睡，脑袋不自觉地往刘耀文肩上歪。刘耀文僵着背不敢动，只用指尖轻轻把他额前的碎发拨开，冷松木香像温水般慢慢淌，仔细地裹着那缕还在微微发颤的柑橘香。

到了宋亚轩家楼下，刘耀文才发现自己的校服外套还穿在他身上。宋亚轩低着头想脱下来，却被刘耀文按住手：“穿着吧，上面有我的味道，能稳住你的信息素。”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明天再来拿。”

宋亚轩抬头看他，夕阳把刘耀文的侧脸勾勒得很柔和，连带着那股冷松木香都染上了点暖融融的味道。他点点头，攥着外套下摆小声说：“谢谢你，刘耀文。”

“傻瓜，跟我客气什么。”刘耀文揉了揉他的头发，看着他进了单元门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宋亚轩去学校时，书包里装着洗干净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外套。早读课刚结束，刘耀文就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宋亚轩把外套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了缩。

刘耀文接过外套时，闻到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柑橘香，混着洗衣液的味道，让他心里莫名一软。他忽然想起林薇薇昨天在微信上发的消息：“Omega发情期最没安全感了，你可得上点心。”

那天午休，刘耀文把宋亚轩堵在琴房里。他背着手站在宋亚轩面前，耳朵有点红：“那个……我查了资料，说Alpha的标记能让Omega的发情期更稳定。”

宋亚轩正在调音的手顿住了，抬头撞进他紧张又认真的眼睛里，脸颊“唰”地红透：“你、你说什么呢……”

“我不是要现在标记你！”刘耀文赶紧摆手，急得有点结巴，“我是说……等我们再长大点，等你愿意的时候……我想给你留个临时标记，就像这样……”

他说着，慢慢低下头，温热的呼吸落在宋亚轩后颈的腺体上。没有侵略性的信息素涌过来，只有温柔的冷松木香，像初春的融雪轻轻漫过。宋亚轩闭着眼，感觉后颈传来一阵极轻的触碰，像羽毛拂过，又像蝴蝶停落。

“这样，下次你再不舒服，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宋亚轩，你愿意吗？”

琴房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吹过梧桐叶的沙沙声。宋亚轩攥着衣角，感觉自己的信息素像被点燃的橘子汽水，冒着甜甜的泡往刘耀文那边涌。他点点头，声音细若蚊呐：“嗯。”

刘耀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星。他小心翼翼地再次低下头，这次不再是虚虚的触碰，而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那片温热的皮肤，冷松木香温柔地渗进去，和柑橘香紧紧缠在了一起。

宋亚轩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后颈的腺体不再发烫，反而有种踏实的暖意，像被阳光晒过的被窝。他转过身，看着刘耀文泛红的耳根，忽然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刘耀文，”他小声说，“你的味道，真好闻。”

刘耀文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悬在半空的姿势，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傻笑着挠了挠头：“你的也好闻，比橘子汽水还好闻。”

琴房里的阳光正好，冷松木香和柑橘香缠缠绕绕地飘着，混着钢琴的余音，酿成了比夏夜晚风更甜的味道。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灿烂的笑脸，忽然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连信息素都会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把彼此的味道，都刻进骨子里。

后来林薇薇看到刘耀文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宋亚轩身边凑，看他的眼神软得能滴出水，忍不住笑着打趣：“以前谁说对Omega没兴趣来着？脸疼不疼？”

刘耀文毫不避讳地把宋亚轩往身边拉了拉，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冷松木香得意地往周围散了散：“我只对我的Omega有兴趣，不行吗？”

宋亚轩被他说得脸红，却还是往他怀里缩了缩，任由那股让他安心的冷松木香，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包裹住。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秋天还很长，但宋亚轩知道，只要身边有这股冷松木香在，无论多冷的季节，都会变得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