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三十一年春,北疆再起战事。
我请旨亲征,却在雁门关外,
被谢无烬的密令出卖。
十万敌军埋伏,我身陷雪谷。
箭矢如雨,我膝盖中箭,跪倒在冰河。
副将拼死杀出血路,把我推上残马。
昏迷前,我看见雪幕里一人一骑,
绯衣猎猎,像一朵坠地的红梅。
他抬手,弓如满月。
箭尖对准我心口。
“沈长歌,”他声音隔着风雪,“欠你的,今日还。”
“咻——”
箭矢破空,却擦过我耳畔,
钉进我身后敌将咽喉。
他纵马而来,一把将我捞到怀里。
“我舍不得。”
这是他第一次说“舍不得”。
我笑着吐血:“可我舍得。”
拔出腰间短刃,刺入他腹部。
血滚烫,染红我半边铠甲。
他抱我更紧,像要把彼此嵌进骨血。
“好,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