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死成。
我被副将抢回北疆,
他被皇帝召回帝京,杖责八十,幽禁紫宸台。
我瘸了一条腿,他毁了一半武功。
同年冬,皇帝驾崩,幼帝即位。
太后下旨:
“昭烈侯谋逆,削爵流放三千里;
谢无烬护主有功,晋九千岁,总揽朝政。”
我披囚衣出京那日,雪比七年前更大。
百姓争掷菜叶,骂我“乱臣贼子”。
我仰头大笑,笑得雪沫灌喉。
城楼上,他倚栏而立,
腰间系着我送他的旧骨笛。
笛身已裂,以银丝缠绕。
我朝他举杯——
以虚空为盏,以风雪为酒。
“谢无烬,”我无声张口,“下辈子别再烧我家。”
他抚笛,指尖微颤。
一滴红,坠雪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