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没拉严，月光像淌进来的银纱，落在红缎被面的褶皱里。林小满的指尖抵在江野胸口，能感觉到他皮肤下温热的脉搏，一下下撞着她的指腹，像多年前在医院病床边，他攥着她的手时那样滚烫。
“别动。”他的声音从喉间滚出来，带着点喑哑的慵懒，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她的发丝蹭过他的下巴，带着洗发水的清香，引得他低头，鼻尖在她发间蹭了蹭，“还在想白天的事？”
“没。”她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着他的锁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混着点她熟悉的雪松气息。婚纱的裙摆被他随手扔在地毯上，此刻身上只松松套着件他的衬衫，领口滑到肩头，露出细腻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的手忽然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指尖擦过腰侧时，她像被烫到般轻颤了一下，却被他更紧地按住后腰。“怕了？”他低笑，唇瓣擦过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洒在颈窝，“当年在电影院，你抓着我胳膊掐出红印子的时候，可没这么乖。”
“那时候是怕鬼……”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被他含住耳垂的动作打断，细碎的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钻，手却下意识地抵在他胸口，“别闹……”
“怎么是闹？”他吻着她的颈侧，从耳后到锁骨，留下一串温热的痕迹，“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他的手轻轻掀起衬衫下摆，指尖触到她腰腹的皮肤时，她猛地绷紧了身体，他却低笑出声，吻得更慢了些，“放松点，嗯？”
她能感觉到他的吻渐渐变深，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急切，却又克制着力道。他的手顺着脊椎往上，轻轻按住她的后颈，让她的唇更贴近自己。这个吻混着月光的清冽和红酒的微醺，从辗转的温柔到渐渐汹涌的炽热，像积蓄了九年的潮水，终于找到了出口。
衬衫的纽扣被他一颗颗解开，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响。他将她放平在枕头上，自己撑在上方，月光勾勒出他绷紧的下颌线，和眼里那团烧得正旺的火。“还记得大学第一次在宿舍楼下吻你吗？”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哑得像浸了蜜，“你吓得踮着脚往后躲，结果踩空了台阶，还是我伸手捞住你。”
“那时候你突然凑过来……”她的指尖攥着他的衬衫，指节泛白，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谁、谁知道你那么大胆……”
“不大胆点，怎么把你追到手？”他吻了吻她的唇角，手却没闲着，轻轻抚过她的手臂，指尖带着薄茧，摩挲得皮肤发麻，“再说了，当时你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我就知道，你也没那么讨厌我。”
他的吻再次落下，带着点攻城略地的强势，却在她微颤时放缓了节奏。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间游走，偶尔扯松发绳，乌黑的发丝散开，铺在枕头上像泼开的墨。窗外的风掀起窗帘一角，更多月光涌进来，照亮他落在她锁骨上的吻，和她微微扬起的脖颈。
“江野……”她喘着气，指尖陷进他的后背，能摸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他低笑一声，咬了咬她的下唇，引得她轻哼，“叫老公，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是谁先挠我痒痒的？”
“老公～我没有……”她的害羞的反驳被他吞进唇间，只剩下细碎的呜咽。他的手顺着腰线往下，轻轻按住她的膝盖，让她更放松些，动作里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红烛的光晕在墙上晃，映得两人交缠的影子忽明忽暗，像跳动的火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缠。她的发丝粘在汗湿的额角，他伸手替她拨开，指尖擦过脸颊时，她下意识地往他掌心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累了？”他问，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含糊：“有点……”
他低笑，翻身将她揽进怀里，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睡觉。“刚认识那会，你总说我是‘校霸’，肯定会欺负你。”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结果呢？倒是你，天天抢我饭盒里的排骨，还说我做的番茄炒蛋太咸。”
“那是你手艺差……”她的声音带着点困意，却还是不忘反驳，“后来你偷偷学了三个月，不还是为了让我夸你一句？”
“是是是，”他笑着妥协，吻了吻她的发顶，“为了听你说句‘好吃’，我跟食堂大妈请教了八回，被她们笑了半个月。”
月光渐渐西斜，红烛的火苗也弱了下去。她在他怀里渐渐困了，眼皮越来越沉，却还抓着他的衬衫不放。他低头看她，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水，手轻轻顺着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睡吧。”他低声说，“天亮了，还要给爸妈敬茶呢。”
她“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鼻尖蹭着他的胸口，呼吸渐渐平稳。他看着她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眼，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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