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续到第三泡，滋味已淡得近乎白水。江澄将空杯往石上一放，起身拍了拍衣摆的草屑：“时候不早，我该回云梦了。”
蓝曦臣也跟着起身，玉冠上的流苏随动作轻晃。他望着江澄腰间佩剑的方向，轻声道：“此处离云梦尚有一段路程，夜里山路难行，江宗主……需多留意。”
“不必你操心。”江澄嘴上硬着，脚步却顿了顿，回头扫了眼蓝曦臣，“你呢？就打算一直待在这儿？”
“自然不是。”蓝曦臣拿起搁在一旁的裂冰箫，指尖在箫身上轻轻滑过，“待江宗主启程后，我便回云深。”
江澄没再说话，提步就要走，腕间紫电忽然“嗡”地颤了一下。他脚步一顿，转头就见蓝曦臣快步上前，递来一个小小的布包：“这个，江宗主带着吧。”
布包入手温热，打开一看，是几颗用锡纸包好的莲子糕，还带着淡淡的甜香。“姑苏的点心，想着江宗主许是未进晚食。”蓝曦臣解释道，语气自然得像是寻常赠礼。
江澄盯着那几颗莲子糕，忽然想起年少时在云深听学，魏无羡总爱缠着蓝曦臣要这些零嘴，他那时只觉得腻歪，从不动心。可此刻握着温热的布包，指尖竟有些发烫。
“不必。”他脱口而出，话刚说完又觉不妥，顿了顿，还是伸手将布包攥紧，塞进了乾坤袋，“……谢了。”
那声“谢”轻得像风吹过草叶，蓝曦臣却清晰地听见了。他望着江澄略显僵硬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深了些，轻声道：“一路保重。”
江澄没回头，只挥了挥手算是应答，身影很快隐入了浓密的树林里。紫电的银铃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蓝曦臣独自站在溪边，望着江澄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直到风再次吹过，带起水面的涟漪，将月影搅得支离破碎，他才拿起裂冰箫，轻轻吹了起来。
这次的箫声不再沉郁，反而多了几分浅淡的暖意，像月光落在寒江面上，漾开细碎的温柔。
而另一边，江澄在林子里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忽然停下脚步。他靠在一棵老槐树上，从乾坤袋里摸出那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莲子糕的甜香混着草木气息钻入鼻尖，他捏起一块放进嘴里，软糯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他皱了皱眉，却没吐出来，反而几口咽了下去。腕间的紫电轻轻晃了晃，银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偷笑。
江澄瞪了一眼手腕上的法器，低声骂了句“多事”，却忍不住抬头望了眼云深不知处的方向。月色正好，透过枝叶洒下一片斑驳，倒真像极了蓝曦臣身上那件月白外袍。
他重新提步前行，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些。乾坤袋里的莲子糕还带着余温，一路暖着指尖，也暖茶续到第三泡，滋味已淡得近乎白水。江澄将空杯往石上一放，起身拍了拍衣摆的草屑：“时候不早，我该回云梦了。”
蓝曦臣也跟着起身，玉冠上的流苏随动作轻晃。他望着江澄腰间佩剑的方向，轻声道：“此处离云梦尚有一段路程，夜里山路难行，江宗主……需多留意。”
“不必你操心。”江澄嘴上硬着，脚步却顿了顿，回头扫了眼蓝曦臣，“你呢？就打算一直待在这儿？”
“自然不是。”蓝曦臣拿起搁在一旁的裂冰箫，指尖在箫身上轻轻滑过，“待江宗主启程后，我便回云深。”
江澄没再说话，提步就要走，腕间紫电忽然“嗡”地颤了一下。他脚步一顿，转头就见蓝曦臣快步上前，递来一个小小的布包：“这个，江宗主带着吧。”
布包入手温热，打开一看，是几颗用锡纸包好的莲子糕，还带着淡淡的甜香。“姑苏的点心，想着江宗主许是未进晚食。”蓝曦臣解释道，语气自然得像是寻常赠礼。
江澄盯着那几颗莲子糕，忽然想起年少时在云深听学，魏无羡总爱缠着蓝曦臣要这些零嘴，他那时只觉得腻歪，从不动心。可此刻握着温热的布包，指尖竟有些发烫。
“不必。”他脱口而出，话刚说完又觉不妥，顿了顿，还是伸手将布包攥紧，塞进了乾坤袋，“……谢了。”
那声“谢”轻得像风吹过草叶，蓝曦臣却清晰地听见了。他望着江澄略显僵硬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深了些，轻声道：“一路保重。”
江澄没回头，只挥了挥手算是应答，身影很快隐入了浓密的树林里。紫电的银铃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蓝曦臣独自站在溪边，望着江澄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直到风再次吹过，带起水面的涟漪，将月影搅得支离破碎，他才拿起裂冰箫，轻轻吹了起来。
这次的箫声不再沉郁，反而多了几分浅淡的暖意，像月光落在寒江面上，漾开细碎的温柔。
而另一边，江澄在林子里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忽然停下脚步。他靠在一棵老槐树上，从乾坤袋里摸出那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莲子糕的甜香混着草木气息钻入鼻尖，他捏起一块放进嘴里，软糯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他皱了皱眉，却没吐出来，反而几口咽了下去。腕间的紫电轻轻晃了晃，银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偷笑。
江澄瞪了一眼手腕上的法器，低声骂了句“多事”，却忍不住抬头望了眼云深不知处的方向。月色正好，透过枝叶洒下一片斑驳，倒真像极了蓝曦臣身上那件月白外袍。
他重新提步前行，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些。乾坤袋里的莲子糕还带着余温，一路暖着指尖，也暖了这深秋的夜路。
寒江虽冷，终有月明可映；人心虽孤，亦有暖意可寻。这一点，江澄此刻忽然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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