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手指还带着冰水的凉意，贴在小雅温软的小腹上，那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两人的皮肤。
小雅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像被烫到一样向后缩去。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慌的悸动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挣脱了林薇那带着玩味和侵略性的触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被自己过长的衬衫下摆绊倒。
她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刚才被触碰的地方，脸颊烧得厉害，眼神里充满了受惊小兽般的慌乱，不敢再看林薇。
林薇看着她这副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弥漫着她个人气息的公寓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又有点一切尽在掌握的慵懒。
“啧，这么不经逗？”她收回手，仿佛刚才那个极具暗示性的动作只是随手为之。她转身，不再看那个几乎要缩成一团的女孩，随意地指了指走廊另一头，“那边有空房间，自己找间顺眼的睡。柜子里有干净的被褥。”
她的态度转变太快，从刚才几乎要贴在一起的暧昧，瞬间变成了毫不关心的打发。这种忽远忽近、忽冷忽热，让小雅更加不知所措，只能愣在原地，看着林薇窈窕的背影。
“还站着干嘛？”林薇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漠，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需要我抱你过去？”
小雅猛地摇头，像被惊醒一样，抱着过长的衬衫袖子，几乎是逃也似的、跌跌撞撞地走向林薇指的方向。她随便推开一扇门，闪身进去，然后飞快地、轻轻地把门关上，仿佛这样才能隔绝外面那个危险又迷人的女人带来的所有压力和气场。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小雅的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房间里很暗，有淡淡的灰尘味道，这里显然不常有人住。她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脑子里一片混乱。刚才指尖的触感，那带着香水味的热气，还有那个女人戏谑的眼神……一切都让她心慌意乱。
另一边，林薇站在客厅里，听着那声轻微的关门声，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她走到酒柜前，又倒了一小杯烈酒，却没有喝，只是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乎想驱散某种情绪。最后，她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一种短暂的麻痹感。
她转身走进了主卧的浴室。
水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冷静而疏离的。
不知过了多久，林薇洗完澡，穿着丝质睡袍，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和沐浴露的冷香走出来。她经过那扇紧闭的客房房门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回到自己的主卧。
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城市光晕，将自己扔进宽大柔软的双人床。床垫微微下陷，她闭上眼，酒精和疲惫很快袭来，让她陷入了并不算深的睡眠。
夜，越来越深。
公寓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微弱的风声。
客房的房门被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看着主卧那扇没有完全关紧的门，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可能是夜灯或是电子设备的光）。
内心的恐惧和白天那种无助感再次涌上来。那个陌生的房间又大又冷，充满了陌生的味道，黑暗仿佛要将她吞噬。而只有那个把她带回来的女人身边，似乎才有一丝虚幻的安全感，尽管那个女人本身危险又难以捉摸。
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驱使，战胜了羞耻和害怕。
她像一只寻找热源的小猫，悄无声息地溜进主卧，靠近那张大床。
床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淡淡的、好闻的沐浴后香气混合着残留的一丝酒气和香水味，构成一种独特又令人安心的气息。
她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地掀开被子的一角，然后飞快地、轻盈地钻了进去，缩在床的最边缘，尽可能远离那个熟睡的身体，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消失不见。
床垫因为微小的重量变化而轻轻动了一下。
林薇在睡梦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含糊地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
小雅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止了，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害怕被发现，害怕被赶走，害怕再回到那个冰冷的、充满未知恐惧的客房。
但林薇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她的手臂甚至无意识地往这边搭了过来，并没有碰到小雅，却像一个无形的屏障，隔断了冰冷的黑夜。
小雅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被窝里很暖和，充斥着林薇身上令人安心（或者说令人沉迷）的气息。在这片温暖和这片气息的包裹下，白天积累的疲惫和惊吓终于彻底袭来。
她就在这种偷偷摸摸的、忐忑又莫名安心的状态下，蜷缩在林薇的床边，沉沉睡去。
黑暗中，林薇的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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