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鹿久所说,宇智波鼬确实在不久之后便跟着最近一届的前辈一起毕业成为了下忍,在鼬离开学校之后,澪的学校生活显得有些重复单调,虽然人际关系的发展也很重要,但学校里无形的“竞争者”离开后,总让人有点打不起精神。不过这样无趣的日子,在一年后也结束了。
荒神垣内澪,在八岁这年正式结束了忍校的生活,成为了忍者,混入普通同龄人的短暂悠闲也结束了。
有宇智波鼬提前毕业在前作为掩护,澪第二年也跟着提前毕业也就没有那么显眼了,但她毕业后并非下忍,而是经过了三代的特批,成为了中忍,这样方便她接取一些高级任务,即使她的任务基本都是以情报夺取为主。
澪的特殊情况让她没有传统意义上的三人小班级和对应的带队上忍,作为监护人和老师,澪的任务一般都是由奈良鹿久亲自挑选向澪发布,而组队的队友也常常是暗部的忍者或者一些知道些许情况的上忍轮流担任。
有拷贝忍者卡卡西的名声在外,即使澪在一些任务中以复刻敌方的忍术来击杀目标,忍界也还暂时没有意识到木叶已经多了一个有着“拷贝”能力的忍者。
不过同样的,鹿久在澪的每次任务前,都会叮嘱她尽量不要暴露能力,在一般出村执行任务时,她不允许作为前锋,通常都是策应,甚至不被允许在任务中负责后方收尾。
这天,荒神垣内澪刚刚结束了一个简单的C级护送任务归来。
夜色如墨,明月高悬,凛冽的冬风像刀子似的刮过,将澪裸露在外的耳朵吹得冰凉通红。她脚步匆匆地踏入奈良家宅邸的大门,穿过熟悉的走廊,径直前往和室——奈良鹿久让人带话给她,任务一结束便立刻去见他。
鹿久很少会如此急切地在她任务归来后立刻召见,一种微妙的不安感在澪的心头萦绕。她停在和室门前,抬手,指节轻轻叩响了门板。
屋内传来鹿久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鹿久:“进来。”
和室内,只见鹿久盘腿坐在矮桌前,一份摊开的报告卷轴置于桌上,但他的目光却并未落在上面,很明显,他的心思并不在这儿,只是眉头紧锁,面色沉重。
澪:“鹿久叔叔,您找我?”
澪轻声问道,随即在鹿久对面规整地跪坐下来,等待着鹿久开口。
鹿久仿佛这才回过神,目光聚焦在了澪的身上。
鹿久:“啊…澪,这次任务还顺利吗?”
澪:“一切顺利,目标也安全送达了,任务的详细报告书,我打算明天再交给您。”
鹿久的问询似乎并非在意这次的任务,因为澪明确捕捉到了鹿久平静之下的无力与愤怒。
鹿久:“很好。”
鹿久顿了顿,斟酌着词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继续说道。
鹿久:“明天…村子可能会有些骚动。但是,无论你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都要保持沉默,不要多问,更不要有任何行动。明白吗?”
澪的心微微一沉。
澪:“发生什么事了?”
鹿久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想要驱散那份沉重。
鹿久:“云隐村的使节团前段时间来了,你那时刚出任务,大概不太清楚。谈判…出了意外。一名使节昨夜企图绑架日向宗家的大小姐日向雏田,被日向一族族长日向日足当场击杀了。”
澪的瞳孔骤然收缩,绑架日向宗家的孩子,很明显目标是白眼,况且还是在合谈期间,这在任何忍村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是赤裸裸的挑衅。
澪:“那为什么会出现骚动?不应该是云隐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澪急切的声音带着不解。
鹿久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充满了无奈。
鹿久:“日足杀死的人是使节团的忍头。他们现在反咬一口,以自国忍者遭到袭击为借口,宣称木叶违反了和平条约,提出了无理的要求,让日向一族交出日向日足的人头以谢罪。”
澪:“什么?!他们理亏在先,我们却为何要…”
澪脱口而出,声音因震惊而拔高。
鹿久打断了她,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鹿久:“澪!我刚刚说的,你忘记了吗?保持沉默,不要多问。这已经不是你能够插手的事了,高层…自有决断。”
这句话说的极为沉重,仿佛一块巨石投入澪的心湖,她瞬间明白了,这件事绝不会以木叶捍卫尊严的方式结束。她垂下了头,发丝滑落颊边,掩去了眼底翻涌的情绪,语气低沉。
澪:“…我明白了,鹿久叔叔。”
鹿久:“回去休息吧。”
鹿久挥了挥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澪前往火影大楼递交报告。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潜意识里那股想要亲眼确认事情走向的冲动驱使,即使不同路,澪还是远远便看到了那群身着云隐服饰的使节团成员。
他们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与一丝嘲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与两位高层顾问转寝小春、水户门炎陪在一旁,面色凝重,日向一族的人也在场,澪认不出具体是谁,但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僵硬悲怆。
而最刺眼的,是人群中央那具被白布覆盖、只露出一头黑发的尸体。
澪的心猛地一沉,她下意识地想要上前看个究竟,却被一只从旁伸出的手稳稳按住了肩膀。
奈良鹿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早已料到的了然和无奈。
鹿久:“别动…我就知道你会来。”
澪没有回头,只是盯着那具尸体,压抑着复杂情绪。
澪:“那具尸体…难道是日足族长的?”
按在她肩头的手力道微微加重,鹿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鹿久:“不,尸体是日向日足的弟弟,日向日差,分家有‘笼中鸟’咒印限制,即使被云隐得到尸体,也无法获得白眼。”
真相如同冰锥,瞬间刺穿澪的认知,日差的尸体已然说明了一切,他为了所谓的交代,为了平息云隐无理的怒火,替自己的哥哥、日向一族的族长自尽了。
鹿久的声音也同样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鹿久:“木叶现在需要和平,而有时候,和平…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澪没有再说话,她沉默地、一点点地从鹿久的手下脱离出来,没有再看那令人窒息的场面一眼,身影瞬间从火影大楼消失。
冰冷的愤怒,混杂着悲凉和恶心感,在她胸腔里无声地燃烧沸腾,荒神垣内澪没有目的地疾行,冷风刮过脸颊,却吹不散心头那团火。
明明是想散散心,但不知不觉间,她竟又绕回了奈良家附近,就在她准备回家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一道黑影从奈良家院墙另一侧跃出,那人动作极快,怀中似乎抱着一个不小的包裹。
澪的念头一闪而过。
<小偷?>
但下一秒,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那包裹里露出的分明是一截熟悉的衣袖,那是今早出门前,她亲手为弟弟朔也穿上的衣服,绝不会认错。
<是云隐的人?!他们怎么敢?!>
滔天的怒火让澪的查克拉瞬间爆发,身影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
那黑影速度极快,显然是早有准备,他怀中的朔也毫无声息,似乎是陷入了昏迷。
澪心急如焚,全力追赶,那人显然发现了她的追踪,并没有直接逃离村子,而是刻意绕着偏僻路径,最终将澪引向了村子边缘一片茂密的树林。
一踏入林地范围,那人猛地向后掷出数枚小球,小球落地瞬间爆开大片浓密的紫色烟雾,试图阻碍澪的视线。
但这样的浓雾在澪的眼中形同虚设,白眼让前方那挟持者的查克拉经络清晰可见。
然而,就在她锁定目标的同时,白眼广阔的视野也瞬间捕捉到了林中另外四个迅速合围而来的查克拉反应。
冲出浓雾,那些同样装束的忍者,面部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情绪冰冷而充满杀意。
不是云隐,而是“根”。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澪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担忧、愤怒以及憎恶尽数化为最原始的杀意。
澪:“把朔也还给我!”
澪的速度再次暴涨,竟是完全不顾合围而来的四人,直扑最初那名抱着朔也想要趁机逃离的根成员。
澪:“血饥葎!”
她双手结印,布满狰狞倒刺的藤蔓从地下窜出,不过并非攻向敌人,而是瞬间在她与目标之间交织成一道壁垒,暂时阻隔了另外四人的追击路线,同时一根藤蔓精准地抽向那名抱着朔也的根成员的双腿。
那名根成员显然没料到澪如此果断,施术更是刁钻,仓促间只能跃起躲避,动作稍显滞涩,抓住了机会。
澪:“空镜转!”
澪的身影瞬间模糊,与一道不知何时悄然分出的、位于侧翼的影分身交换了位置,本体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名根成员的侧后方。
澪:“共溃!”
澪抬脚,一记鞭腿狠狠踹向对方,在身体接触到敌人的刹那,将连日来所积压的所有负面情绪通过“朧業”,化作精神冲击狠狠灌入了对方大脑。
根1:“呃啊啊——!”
那名根成员猝不及防,大脑如同被千根针狠狠刺穿,剧痛与强烈的负面情绪让他瞬间失神,手臂一松。
澪眼疾手快,一把将坠落的朔也紧紧捞回怀中,触手是一片冰凉,但还有呼吸,朔也确实只是昏迷了过去。她随之迅速后退,同时将朔也牢牢固定在了自己的背上。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此时,另外四名根成员此时已突破了藤蔓,将澪包围,没有任何废话,四人同时发动攻击,手里剑、风遁、火遁…从不同方向袭来,配合默契,封死了所有闪避角度。
澪的眼中冰冷一片,声音低沉。
澪:“你们竟敢绑架朔也!团藏想要我的能力?那就让他亲自来拿!用这种手段…真是令人作呕!”
澪在执行任务时并未展现过自己的全部能力,血饥葎的藤蔓为澪极力阻挡着袭来的攻击,在围攻中,澪不可避免的受伤,所以几人并未真将这个八岁的孩子放在眼里,况且团藏并未给他们下达死令。
忽然,一名根成员突然察觉到了一株藤蔓正在悄无声息的开花。
根3:“是‘彼岸舞’!,快屏息!”
但出声时已晚,藤蔓上的花朵已经开放,离得近吸收了花粉的两人被藤蔓从身体内部凸出撕裂,爆出血雾,又被藤蔓吸收。
同伴已有伤亡,朔也也被澪抢了回去,此时不是收手的时候了,尽快将澪解决才是上策,现在只需要让她丧失战斗能力,一名根成员趁隙瞬身至澪的身后,苦无直刺至她后心。
澪并未回头,只是反手将苦无格挡,另一只手已然结印完成,穿影与空镜转交叠使用,影分身与本体完全同步,彻底无法分辨哪个是本体,剩下的三名根成员被澪的回击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难以招架。
银白色的眼睛从他们眼前闪过,突然,其中两个根成员发现自己思维和动作都变成了一片空白,大脑更是瞬间陷入了恐慌,身体也僵直不能动弹,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而此时,澪的短刀掠过了无法动弹的两人的脖颈,见血封喉,尸体重重倒下。
最后一名站着的根成员看着眼前的少女,以及倒在地上的同伴,终于,恐惧的情绪蔓延了出来,他甚至不知道刚刚自己的同伴是怎么丧失战斗能力的。
他想要撤退,却发现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已被悄然延伸的影子束缚术定住。
澪一步步走近他,抬起手,血饥葎的藤蔓缠绕而上,尖锐的刺距离他的眼球仅有寸许。
澪:“听着,回去告诉志村团藏,朔也并没有和我一样的能力,他想要‘朧業’,就光明正大地冲着我来,再敢把主意打到我弟弟、或者打到奈良家任何一个人的头上,即使火影大人不允许,我也会去‘根’让团藏大人亲自体会我的能力,滚。”
那名根成员浑身颤抖,艰难地点了点头,澪撤去了藤蔓和影子束缚术,那名根成员如蒙大赦,狼狈不堪地离开了。
他人的查克拉反应彻底消失,澪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晃,单膝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起来。
鼻血不受控制地滴落,太阳穴突突地跳痛,她刚刚让那两人失去战斗能力的术也让她深刻吸收到了对方大脑的恐慌情绪,这次过度使用能力带来的负荷几乎让她晕厥。
她艰难地回头,确认背上的朔也依旧安然无恙,小手还无意识地抓着她的衣服。
终于,澪缓缓地站起身,用手背抹去鼻血,最后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以及这片狼藉的战斗现场,背着弟弟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