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气晴好,荒神垣内朔也脚步轻快,一头遗传自母亲樱子的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他的头发在脑后团成了一个随意的小丸子,前额两侧特意留出的两缕发丝垂落,发尾恰到好处地扫过眼尾,为他尚带稚气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利落。
四岁之前,他也和鹿丸一样,简单粗暴地扎个高马尾,露出光洁的整张脸。但鹿丸头发短硬,冲天辫显得很有精神,而他的发质却是柔软顺滑的,而且留得有些长,已经快垂到肩膀了,扎起后马尾低低地坠着。本来他自个儿觉得没什么,直到某天和丁次、井野几人一起玩时,小姑娘心直口快,盯着他的马尾辫来了句。
山中井野:“朔也,你这样扎头发,从后面看好像女孩子哦!”
一句话让小朔也瞬间破防,他的脸蛋涨得通红,立马跑回家,抄起剪刀就要把头发给剃了,最后还是吉乃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听了理由之后好笑地安抚了半天,最后翻出几本时尚杂志,陪着他一起挑了个最帅的发型——改良版的武士髻,既能保留了长度带来的飘逸感,又显得英气十足。
自那以后,朔也就学会了自己打理头发,每天一丝不苟地扎好。
此刻,他正和奈良鹿丸并肩去学校,但没走几步,朔也那带着点急切的步子就不知不觉超到了前面,他一回头就看见鹿丸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模样,慢吞吞地走着,忍不住开口催促。
朔也:“喂,鹿丸,快点走啊,一会儿要迟到了。”
鹿丸懒洋洋地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了点生理性泪水,声音拖得老长。
鹿丸:“迟到就迟到嘛…反正第一节是理论课,伊鲁卡老师肯定不会计较的,况且你可是好学生,偶尔一次没关系啦…”
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朔也猛地转身,两步并成一步冲回去,一把抓住鹿丸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朔也:“你这家伙这么悠闲,快迟到你当是谁害的!光是早上起床我就催了你五遍!‘再睡五分钟’、‘马上就好’…结果呢!还有!之前你和牙他们逃课的时候我帮你们打掩护编理由,结果伊鲁卡老师前天差点就准备去找姐姐谈谈了!你到底有没有点自觉啊!”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立刻吸引了后方另一个同样慢吞吞的身影。
漩涡鸣人本来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听到动静,眼睛一亮,立刻咋咋呼呼地跑了过来,一副找到了组织的兴奋模样。
鸣人:“呦!朔也!鹿丸!你们也迟到啊!哈哈,我就说不可能只有我一个!”
鹿丸被朔也揪着衣领,依旧没什么紧张感,只是半睁着眼,有气无力地抬手回了鸣人一个招呼。
鹿丸:“哦,鸣人啊。”
朔也:“你们两个——!!”
鸣人这“也迟到”的话,配上鹿丸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彻底击垮了朔也,上课铃声仿佛已经在耳边敲响,他深吸一口气,双手飞快结印。
霎时间,两根柔韧的藤蔓精准地卷住了鹿丸和鸣人的腰。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
鸣人:“哇啊啊啊!怎么回事?!”
鹿丸:“喂喂!朔也?!”
下一刻,两人被拉扯着,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忍者学校的方向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景物飞速倒退,鹿丸被这突如其来的高速移动搞得晕头转向,鸣人则在一开始的惊吓后,发出了兴奋的怪叫。
鸣人:“噢噢噢噢!好快!好刺激啊朔也!”
这正是朔也开发出的血饥葎新用法,澪将家传秘术教给他后,专精攻击与吸血的凶悍藤蔓,竟被朔也琢磨出了这种完全不带杀伤力的柔软变种,连澪第一次见到时都惊讶不已。
就在上课铃声即将响彻校园的最后一秒,三人组险之又险地踏入了教室门廊,随着查克拉断供,藤蔓瞬间消散,朔也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除了脸颊微红外,几乎看不出刚进行了好一阵狂奔。
鹿丸还有点发懵,扶着门框,还没从高速移动中找回魂儿。
鸣人则意犹未尽,咋咋呼呼地比划着。
鸣人:“太厉害了朔也!再来一次吧!”
朔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快步走到自己座位坐下,动作流畅地将文具书本在桌面上摆放得整整齐齐。
虽然他内心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像一年前刚上学那样不成熟,事事都要和宇智波佐助争个你死我活,但当目光扫过斜前方那个一脸酷哥模样的黑发身影时,他还是没忍住,从鼻子里发出轻哼声,他绝对会帮姐姐找回场子,比宇智波家的更强。
理论课对于朔也来说并不难,虽然没有和姐姐一样的血继网罗加持,但出色的学习能力加上奈良家良好的学习氛围熏陶,让他掌握课堂知识时游刃有余。
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着各种理论,朔也听得认真,笔下不停,笔记做得工整又详细。
相比之下,鸣人已经开始抓耳挠腮,对着课本上的蝌蚪文愁眉苦脸。丁次吃完了带来的薯片,又悄摸摸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豆皮寿司。鹿丸则维持着用手支脑袋的姿势,眼神彻底放空,显然神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紧接着的随堂小测,结果毫无悬念,老师念完成绩:“宇智波佐助,满分。荒神垣内朔也,满分。并列第一。”
唰地一下,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了。
佐助转过头,眼神锐利,朔也也毫不示弱地回望,眼神在空中碰出火花。正是因为朔也的存在,佐助想要维持榜首的压力倍增,每一次险胜或平局都让他更加绷紧神经,当然,偶尔压下对方一头的瞬间,那种隐秘的快感也确实存在。这样的竞争,让两人都不敢有丝毫松懈,再加上,两个人还都背负着自家哥哥姐姐的优秀造成的压力。
下午的课程移到了林间演练场,内容是模拟任务课。
巧合的是,朔也和佐助再次被分到了不同小组,并且更巧的是,两人同时抽签抽中为各自队伍的组长,负责任务决策和人员安排。
朔也身上最像姐姐澪的地方,或许就是他那种天生的共情能力。他并非和澪一样能直接捕捉情绪,却能敏锐地观察到队友们的状态和各自的特长。
他快速分配任务,仔细讲解要点。
朔也:“牙,你和赤丸负责前方侦查。志乃,麻烦你用虫子布控侧翼,防止对方小队迂回。丁次,你负责中断支援。井野,一会儿听我指令控制关键目标。小樱,医疗准备和陷阱检查交给你了。鹿丸,最关键的战术策应和临时指挥我可交给你了,我知道你可以。”
他的计划力求让每个队员都能在任务中发挥所长,只是在执行过程中,他会因为需要协调不同队员的节奏而任务推进稍慢,但整个队伍氛围融洽,指令执行的也很到位,最终稳妥地达成了目标。
而佐助那边,则是另一种画风。
他在任务布置时思路清晰,安排合理,然而一到执行阶段,他的个性就占了上风,总是只有自己冲在最前面,速度极快,动作也是干脆利落,气得同组的鸣人哇哇大叫,雏田等人往往刚跟上他的节奏,就发现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虽然任务完成得漂亮,但队员们多少有点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无措感。
老师在进行课后点评时,也指出了这一点。
放学时分,夕阳给天空披上了晚霞,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
朔也看了一眼正独自一人走在前面的佐助,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根本没什么必要非得和佐助较劲,而且姐姐和佐助的哥哥宇智波鼬关系似乎也不错。
况且平时在学校里,如果被分到同组需要合作,他和佐助的配合其实也算得上是相当默契,当然,大部分时候是他主动去配合佐助那略显强硬的节奏。
他们之间,是一种互相砥砺、彼此刺激的竞争关系,而非互相讨厌。
佐助自己也是如此,虽然看到成绩单上朔也的名字紧挨着自己时会暗自不爽,然后私下加倍努力,但偶尔在体术对练或任务模拟中略胜朔也一筹时,他也会故意在经过对方身边时,嘴角勾起一个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尤其是看到朔也瞬间被气得瞪圆眼睛却又不得不忍住的表情,总能让他心情愉悦几分。
正当朔也准备和鹿丸、丁次他们一起回家时,前面的佐助却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别扭,却开口叫住了他。
宇智波佐助:“喂,荒神垣内。”
朔也一愣,停下脚步。
朔也:“干嘛?”
佐助似乎犹豫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瞥向一边。
佐助:“明天的小组战术分析,伊鲁卡老师说是自由组队,你的计划…做得还不错,要不要一起?”
朔也惊讶地眨了眨眼,随即,嘴角一点点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朔也:“你想的话就可以啊。”
听到了朔也的回应,佐助似乎“嗯”了一声,反正朔也没太听清,只见他迅速转回身,加快脚步走了,远远看去耳根似乎微微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
朔也站在原地,看着佐助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是得意的笑容,然后他拍了拍鹿丸和正在掏零食的丁次。
朔也:“走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