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木叶已经平静了许多年,但不安一直在盘旋在澪心中。
自从和鼬的来往有所增加,这些日子里,随着她愈加了解情势,那笼罩在木叶高层的阴霾、宇智波一族日益躁动的情绪,以及鼬身上越积越重的压力都在最终逼迫她不得不动用自己暗中开发从未告知任何人的术。
于是在一个夜晚,她悄然出现在了宇智波鼬的房间里。
没有任何查克拉波动,也没有一丝气息,荒神垣内澪的突兀出现像是鬼魅一般,本来在床上躺着的鼬瞬间警觉翻身而起,苦无已握在手中,也打开了血轮眼准备攻击,直到看清来人的脸。
宇智波鼬:“澪?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表情难掩震惊,但澪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澪的新忍术之一是消除存在,她今天能够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鼬的房间,就是利用了这个忍术,她能够将自己的存在消除,“不存在”的她可以穿透一切地方,不论是否有结界或者任何防护,虽然这个忍术用完之后总会令她不舒服很久,能够维持的时间也没有那么长。
凭借着这个能力,她探听了不少的情报,当然也听到了高层与鼬的决断,听到了宇智波一族浮躁的原因,听到了富岳的选择,澪听到了箭在弦上的紧绷,听到了悲剧的迫在眉睫。
澪:“我已经知道了一切,鼬。”
澪迅速结印布下隔音结界,手中紧握着一只左耳残缺的兔子,她的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决绝,但现在这个样子让人觉得有些不合时宜的滑稽。
澪:“但你不必在家族和村子之间做出那个选择,我有办法帮你。”
她省略了所有麻烦的解释,直接开始演示。
澪的右手悬在兔子上方,眼中那即使复刻忍术也从不会波动的金色光环骤然开始加速旋转。看似什么也没有发生,兔子仍在原地悠闲地理着耳朵,鼬看不懂她在做什么,还以为是施展忍术失败了,但紧接着,她就用苦无杀死兔子,然后以火遁处理了尸体,随后捏碎手中刻有咒印的水晶制品,下一秒,同样姿态的兔子再度出现,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施术成功了,澪猛地松了一口气,她闭了闭眼睛,缓解施术带来的干涩感。
宇智波鼬彻底怔住,伸手一把将兔子拿了过来进行检查,生命特征完全正常一致,他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面前的澪。
鼬:“这是…什么术?”
澪:“我能将生命体的本体封入特制的水晶容器中,让其陷入停滞状态的沉睡,而外界留下的则是完美的复刻体,即使死亡也不会影响容器内的本体。”
宇智波鼬不由得吞咽口水,这种术已经超越了所有人的认知,如果真的能够实践…
澪的声音平静却已显出疲惫,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糖浆一饮而尽,甜腻糊嗓的液体让她轻咳了几声,她很明白鼬想要问什么,于是接着解释。
澪:“我已经在独自外出任务时对人试验过了,复刻体与本体完全无异,不论是记忆还是能力都分毫不差。术解除后,复刻体会消失,而本体的记忆只会从被复刻沉睡的那一刻延续。”
她直视着鼬震惊的双眼。
澪:“虽然我没有试过大范围大规模的施术,但我有自信可以做到,现在,你只需要选择,要相信我吗?”
鼬敏锐地反问澪。
鼬:“那你呢?这种术不可能没有代价。”
澪摇了摇头,唇角勾起笑意。
澪:“现在不是关心我的时候,至少我确定我死不了,还记得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我说过,我想保护受伤害的人,阻止无谓的战火。”
她的声音愈发坚定。
澪:“即使我们的关系还称不上是挚友,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承受这一切,更无法坐视佐助的未来被仇恨吞噬。”
鼬低下头,碎发掩去他的表情。一滴泪无声砸落在榻榻米上,又迅速消失,当他再度抬头时,眼中已有了决断。
鼬:“我答应你。”
这天的宇智波族地似乎和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没有任何差别,澪悄然潜入宇智波的族地,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对除了鼬和佐助外的所有宇智波族人进行了施术。
剧烈的头痛阵阵袭来,预示着术的巨大消耗,也昭示了忍术的成功,澪将刻了咒文的水晶吊坠项链交给了鼬,鼬握着冰凉的项链,感受着它被体温慢慢焐热,望着街上如常行走的族人,一阵恍然。
澪的眼角和鼻腔已经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鲜血,为了避免多余的怀疑,澪拒绝了鼬的护送,凭借意志强撑身体,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奈良家的房间中。
该发生的终究发生了,灭族在这一夜降临,鼬与神秘人联手清理了宇智波的族地,尽管面对的是澪所说的复刻体,但生命并无区别,鲜血、哀嚎、痛苦,一切都是真实的。
父亲富岳和母亲美琴最终放弃抵抗的抉择,让他在手刃父母时,那种弑亲的绝望几乎将他撕裂。
此刻,他只能紧紧握住颈间的项链,将一切赌在澪的术上。
而此时的澪,正被忍术的反噬所折磨,剧痛已经使她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无意识的呻吟引来了鹿丸,因为声音很小,鹿丸本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他并未就这样离开,而是小心翼翼的敲门进来,在一片黑暗中,他明确听到了澪呼痛的低吟呢喃。
鹿丸立刻点亮了房间里的灯,彻底看清楚了澪现在的状态,只见澪的枕畔已被鲜血染红大片,痛苦让她一时难以丧失意识,所以清醒着被反复折磨。
鹿丸:“澪?!”
他一下子慌了神,立刻冲到澪的身边查探她的情况,他甚至不敢碰她,只能大声呼叫父亲母亲和朔也过来。
鹿丸:“老爸!老妈!朔也!快来!澪出事了!”
自从上忍校后,两个孩子就分房睡了,现在鹿丸和朔也得房间分别在澪房间的左右,所以听到鹿丸的叫喊,穿着睡衣的朔也第一个冲进房间,目睹姐姐的状态后失声惊叫,立刻冲上前想要查看情况,却被鹿丸死死拦住。
鹿丸:“别碰她!等医疗忍者来!”
鹿久与吉乃闻声赶来,迅速查看情况后,吉乃转身急忙去叫医忍,村子的边缘,宇智波灭族的业火正灼烧着木叶的天空,而奈良家的屋內,一场无声的救援正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