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佩恩通过人间道从木叶忍者脑中读取了关键情报,确认鸣人不在木叶,而是在妙木山修行,首要目标既然不在此处,也不必再作停留。
但在离开之前,天道缓缓升空,悬浮于木叶上空,冷漠地俯视着下方,双手张开如同神明宣判木叶的死罪。
天道:“神罗天征。”
下一刻,一股如同核爆冲击波一般的力量轰然爆发,木叶的一切,不论是战斗后剩余的残垣断壁,甚至是深埋地下的基石,都在这力量下被连根拔起,然后化为彻底的废墟,整个木叶的所有,在短短几秒之内被彻底地从抹去,只留下一个巨大的一无所有的深坑,像一个被精心开拓出来的等待着最终决战的擂台。
就在神罗天征忍术摧毁一切之后,漩涡鸣人终于从妙木山赶了回来。
观察到鸣人的查克拉,澪再次利用神威回到木叶村内,与重新集结的佩恩六道站在一起,准备捉拿鸣人。
也正是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了那位一直只闻其名,未曾正式谋面的第五代火影,三忍之一的纲手。
而纲手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上忍绿色马甲,脸上充斥着痛苦与深切失望的少年,正是她的弟弟,荒神垣内朔也。
澪的目光越过纲手,落在了朔也身上,话语中是多年未见后的感慨。
澪:“朔也,你果然长大了不少啊,比我都要高了。”
朔也:“姐姐…”
朔也的声音颤抖,他虽然早已通过暗部情报得知澪加入了晓组织,也参与了入侵,但亲眼见到她与毁灭村子的元凶并肩而立,视觉和情感上的冲击还是让他心痛不已,内心充满了疑问。
朔也:“为什么…姐姐,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要站在毁灭木叶的敌人那边?”
但他现在已经与那时见到失忆时的澪只会哭泣的自己不同了,即使心痛到窒息,他也没有再落泪,只是皱紧了眉头,不能理解。
暗部成员迅速上前,将因为治疗保护村内大部分忍者而查克拉耗尽,已经虚弱不堪的纲手带离了这片最危险区域。
鸣人上前一步,同时挡在了朔也身前,沉声道。
鸣人:“朔也,你也先离开,去照顾纲手婆婆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朔也:“不!”
朔也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鸣人,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澪的身上,那些痛心与失望统统化为了悲壮的觉悟。
朔也:“我要留下来,如果姐姐执意要走上这条错误的道路,如果她继续执迷不悟下去的话,那么,就由我来亲手终结这场悲剧。这次,我绝不会再犹豫了,绝不会!”
鸣人震惊地转头看他,看着好友眼中燃烧着的决绝的火焰,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理解了这份沉重的决定。
战斗,爆发了。
鸣人直扑佩恩六道,激烈的攻防战瞬间展开,而朔也则紧紧地,几乎是搏命一般地缠住了澪。
他的攻击迅猛精准且毫不留情,将奈良一族的战术与荒神垣内家传的血饥葎秘术结合运用到了极致,他不敢放松任何警惕,直接启用了极其耗费查克拉的百豪之术,藤蔓从各个刁钻的角度疯狂地袭向澪,不仅攻击她周身要害,更是巧妙地封堵了她所有可能移动去支援佩恩的路线。
这一次,朔也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再次重逢的喜悦和对姐姐的依赖,没有了迟疑和心软,只有战意和痛楚,他知道,此刻的任何一丝心软,任何一瞬间的犹豫,都可能给鸣人带来致命的危机,都可能让木叶最后的希望彻底葬送。
面对弟弟毫不留情的攻击,澪的心情很是煎熬。
她愿意执行月之眼计划,甚至加入晓,本是为了构建一个弟弟以及所有像弟弟一样的人能幸福生活的理想世界,此刻却要与他在这里生死相搏。
情况完全逆转了过来,这次是她无法像对待真正的敌人一样对朔也下杀手,只能一次次将朔也的攻击化解、做出格挡,然后将朔也一步步逼退。
不过即使澪未尽全力,朔也仍旧是节节败退,身上很快被澪那些只是为了防守而做出的轻描淡写的反击破开了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绿色马甲。
看出朔也已经气喘吁吁,查克拉消耗巨大,无法再长时间支撑这种高强度的猛攻,澪做出了决断,她开始结印,准备动用存在覆写忍术,那是当年她对付绑架朔也的根成员用过的忍术,她要暂时从根本上废掉朔也的战斗能力,让他无法再继续妨碍自己,也避免他在这战场上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卡卡西:“住手,澪!”
卡卡西精准地发觉到了澪的意图,作为曾经的队友,自然知道澪的忍术。
他冲了上来,与朔也配合默契,瞬间发动了雷遁·雷切与血饥葎的组合攻击,雷光与藤蔓同时袭来,打乱了澪的结印节奏,迫使她不得不中断施术闪身躲避。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阻拦,尤其是被曾经的朋友和至亲的弟弟联手对抗,澪心中那份因迷茫以及被迫妥协而积压的烦躁、委屈还有怒火,终于突破了理智的临界点。
澪:“够了!”
她发出暴呵,再无犹豫,两颗水晶从她手中疾射而出飞向半空,两人都被澪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同时,“朧業”金环旋转,下一瞬间,澪的身影化作一道肉眼难以追踪的虚影,天道使用的万象天引早已被澪所复刻,卡卡西与朔也两人几乎算是没有任何防备的被猛地吸了过去,澪抓住了他们,只不过并非是手,而是两道苦无雷切,连带着澪的手臂从他们的胸膛贯穿而过。
卡卡西难以置信地低头,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忍者制服,他眼中的震惊与遗憾,以及一切未尽的话语全都消散了,身体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地向前倒去,脑袋靠在了澪的肩头。
朔也:“姐…姐姐……”
朔也张了张口,想最后呼唤一次这个称呼,想从姐姐眼中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熟悉与温柔,但最终只是猛地喷出一大口滚烫的鲜血,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然后熄灭,最终化为死寂。
澪面部表情的抽出了穿透两人身躯的浸满了滚烫鲜血的双臂,这种感觉,和当时剖开母亲腹部时一模一样,只是现在,澪更加麻木,她仍由两人的尸体向后倒去,激起一片灰尘,然后迅速抬手,将空中那两颗完成了使命的水晶接住,收回怀中。
然后,她才迈步回去,缓缓地蹲下身,轻轻地将弟弟这具尚带余温的躯体抱入怀中,低声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
澪:“抱歉。”
鸣人:“卡卡西老师!朔也!!!”
另一边,被黑棒死死地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鸣人,亲眼目睹了这令他肝胆俱裂的一幕。
他最尊敬的老师,他最好的朋友,竟然被那个他曾经无比信赖和喜爱的澪姐,他的孤独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荒神垣内澪,亲手杀死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愤怒带来巨大的冲击,彻底冲垮了鸣人。
猩红暴虐的九尾查克拉化为了实质,鸣人丧失了一切理智,他的身体被查克拉外壳覆盖,九尾查克拉同时彻底暴走了。
此时的澪,在暴走的鸣人和所有看到这一切的剩余的木叶忍者眼中,已是不折不扣的,必须彻底毁灭的死敌,是比佩恩更加可恨的木叶的叛徒。
战斗再次升级,彻底暴走的鸣人力量变得更加强大恐怖,但天道佩恩和拥有“朧業”的澪联起手来,对鸣人而言,简直是面对两个天道佩恩,更不要说澪的能力要比天道佩恩更加强大,已经踏出这一步的澪不再收手,尽快解决鸣人,拿到九尾才是最重要的事。
三人混战在一起,速度快到只剩下不断碰撞分离又再次交织的残影。
鸣人凭借九尾查克拉以及近乎无限的恢复力和力量,硬生生顶住了两人的联手围攻,在越来越激烈的战斗中,暴走的鸣人被地爆天星这一强大的封印术强行压制。
巨大的岩石球体困住了九尾,悬浮在空中。
战斗短暂的结束了,澪的查克拉消耗巨大,连续高强度的战斗,让她的额头布满冷汗,大脑也是传来一阵阵穿刺般的痛楚,鼻血不受控制地汩汩流下,染红了她的下巴和衣领。
澪的呼吸粗重,身体开始微微摇晃。
然而,就在长门透过天道,准备进一步加大查克拉输出,彻底完成封印,一举拿下九尾时,其中的九尾却突然消失,地爆天星也随之崩塌,鸣人更是恢复了人身,甚至再次开启了仙人模式。
此刻的澪和天道,都已是强弩之末,濒临极限,和澪的状态不同,佩恩硬撑着再次与鸣人战斗起来,但是,战斗毫无悬念的,漩涡鸣人打倒了天道,鸣人一根根拔去了天道身上的黑棒,而澪在天道被击败时,就已经彻底消失了踪影,鸣人感应不到澪的查克拉,于是决定先去独自寻找佩恩的本体。
鸣人找到了长门,他开始与形销骨立,查克拉大量消耗导致有些气息奄奄的长门进行对话,鸣人的话语没有高高在上的说教,只有真诚与坚定的信念,不断渗透冲击着长门的内心。
忽然,正与长门对话的鸣人,身体猛地一僵,他并非被什么物理性的忍术束缚,而是他的思维和意志,还有他下一瞬间想要做出的所有动作和表情,全部陷入了暂停状态,鸣人的大脑陷入了恐慌的空白,如同被施加了封印,僵立在原地,连眼球都无法转动哪怕分毫。
澪的身影,缓缓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的眼耳口鼻七窍都在不断渗出鲜血,但目光坚定又冰冷。
原来,在前往木叶的进行入侵之前,澪就利用穿影之术,在长门的本体附近留下了穿影分身,一直潜伏着,就是为了可能会出现的这一幕,她当时的消失其实是与分身互换了位置又取消了分身,利用抹除自身存在的忍术躲在了这里,即使是仙人模式的鸣人也不能察觉。
当鸣人精神与防备最松懈,甚至主动解除了仙人模式的那一刻,澪终于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发动了比存在覆写更加禁忌的术,“命运摹写”。
这个术会覆盖目标的未来行动意图和一切思维轨迹,目标会因为被抽走了未来的可能性而陷入恐慌和僵直,但同时这种感觉也会同步复刻到施术者身上。
所以澪此刻承受的是与鸣人一模一样的恐慌与痛苦。只是,经历过太多的她,精神耐受力早已被锻炼得远超常人的坚韧,即使七窍流血,头痛欲裂,她还是硬生生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扛住了这种精神崩溃,没有像当年救宇智波一族一样晕厥过去。
长门此时愣住了,就连他也不知道澪居然在这里躲着埋伏,他看着无法动弹的鸣人,又看了看为了濒临极限却依旧坚持的澪,眼中闪过挣扎。
一边是鸣人带来的内心触动,一边是多年的坚持以及近在咫尺的九尾。
下一刻,小南在长门细微的眼神示意下,突然对澪发动了攻击,式纸之舞将她分解又汇聚成纸长矛,暴雨倾盆般射向现在状态极差的澪。
与此同时,长门则是开始结印。
长门:“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他最终选择了阻止澪的行动,然后用自己的生命,召回亡者的灵魂,复活了所有在刚才袭击中死去的木叶之人,来赎清自己犯下的罪孽,以此回应鸣人。
澪的眼中尽是惊愕,随即转变被背叛、所有付出都沦为笑话的绝望,她拼尽一切,承受着来自禁术的反噬,眼看就能捕获九尾,这是完成计划的最关键的一步,而这两人竟然在最后关头,被几句话就说得反水了?
那木叶的毁灭,卡卡西和朔也的“死”,这些一切让她所承受的煎熬挣扎和此刻身体精神上的所有痛苦,全都成了毫无意义的,天大的笑话!
愤怒让她差点失去了理智,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小南和正在施术的长门撕碎,但身体的状态和脑海中同步传来的属于鸣人的恐慌情绪,让她明白此地不可久留,一旦鸣人挣脱束缚,或者木叶援军赶到,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最终,木遁成墙阻碍小南的攻击,澪不再理会长门和小南,发动了神威,空间漩涡将她和无法反抗的鸣人一同吸入其中,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