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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无限月读(1)

火影:满级复制开局也能如此艰难吗!

原来,无限月读带来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澪还以为“朧業”的抗幻术会让她无法进入幻术构建的世界,但当月亮发出明亮光芒后照耀整个地球时,她便进入了这里,只是她还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幻术之中。

这个世界太过于真实,气息、温度、味道,澪站在这里,身后街道有木叶的平民或忍者陆陆续续经过她身后,或说或笑。

她有些茫然,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在哪里,她身上那件象征着晓身份的黑底红云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干净利落的上忍马甲和深色的作战服,这是她当年离开木叶前穿过的,只是不再有奈良家的族徽,脖子上的水晶项链不见了,左手的封印咒文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澪正站在一栋熟悉却又带着些许陌生感的宅邸前,院外门牌上清晰地刻着“荒神垣内宅”几个字,门牌似乎经历的年岁不短了,已经变得有些陈旧,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是她的家,是那个在现实世界中早已随着九尾破坏、父母逝去而消失的只存在于她记忆中的家。

难以言说的感受涌了上来,一切情绪都堵在喉咙口,她鼻尖发酸。

澪走进了院子,站在了门前,却就这样僵立在门口,想要抬起手,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久久无法做到,甚至于不敢去触碰那扇近在咫尺的门,似乎是是近乡情怯,也是胆战心惊的惶恐,害怕一推开门,眼前的一切就会如同泡沫一般碎裂的恐惧。

直到门被从里面拉开了。

一个银发脑袋探了出来,是弟弟,荒神垣内朔也。

幻术世界的他看上去和现实之中的朔也没什么区别,十五六岁模样,但与现实不同的是,朔也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少年稚气,眼神明亮,充满了活力。

他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澪,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朔也:“姐姐,你出任务回来啦!”

澪愣住了,她迅速思考着自己在这个幻术世界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但愣在这里也不好,于是顺着话头,没做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朔也看着她,眉头微蹙起来,话语里关切难掩。

朔也:“姐姐,你看上去好累的样子,脸色也不太好看,任务这么累吗?快点回去睡一觉吧,妈妈还在医院值班,一会儿就下班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澪的手臂,那温热真实的触感让澪的心脏猛地一跳,一切的感受和真实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区别。

朔也半推半拽地将澪拉进了家门,动作熟稔,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屋内的陈设熟悉又温馨,带着浓重的生活气息,与她记忆中原本的荒神垣内家极其相似,但也许是有了朔也,所以有些地方还是很不同。

朔也一路将她推上了三楼,来到一间房门前,门上挂着写了澪名字的门牌,被装饰的粉粉的,这确实是樱子喜欢做的,与她五岁前门上挂的一模一样,这间房隔壁的另一间房则挂的是朔也的名牌。

朔也:“快进去休息!”

朔也拉开房门,走到窗边,猛地一把拉上了窗帘,房间内的光线顿时变得柔和昏暗,他转头将澪塞上了床,叉着腰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对着澪露出安抚的笑,准备将门缓缓关上。

朔也:“姐姐,好好睡吧,等吃晚饭的时候我会来叫你的。”

澪:“…好。”

这一切真实到已经不真实的感受让澪的声音都变得干涩了。

带着阳光味道的柔软被子盖在她的身上,长发被解开了,披散在枕头上,澪一直盯着门口那个身影,看着房门被轻轻合拢。

房间外,明明还是天光大亮的下午,但被窗帘挡住后隐约透进来的模糊光晕,让整个空间散发着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安心气息。

躺在床上,她环顾着这个房间,布局和装饰都带着她幼年房间的影子,但又巧妙地融合了现实中后来在奈良家住时的风格,就像是梦想与现实的结合体。

书桌上整齐地码放着卷轴和书籍,窗台上甚至还摆着一盆生机勃勃的小小绿植,一切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澪闭上了眼睛,试图入睡,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她最终还是躺不住了,悄无声息地起身,打开了衣柜,里面是她从小到大的衣物,不仅有忍者任务服,还有各种常服、浴衣,甚至还有一件黑色色调的大振袖,颈部绣着澪的名字。

合上衣柜,澪在那里站了很久,她准备出门,但没有走正门,只是推开窗户,从三楼轻巧跃下然后稳稳落地,几个起跃朝着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去了。

穿过熟悉的街道,周围行人的脸上都带着平和笑意,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当她踏入宇智波族地时,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穿着团扇族徽服饰的宇智波族人们有些是匆匆而行,或有人驻足交谈,还有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嬉戏。

她甚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黑发男人,虽然没有毁容,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旗木卡卡西曾经的好友,宇智波带土,他也站在那里,和几个朋友说笑着。

澪还去了鼬的家,她看到了宇智波鼬在与家人聊天,吃的是他最喜欢的丸子,他的弟弟佐助就在旁边,还是那张臭屁的脸。

澪静静地站在街角的阴影当中,看了很久。

接着,她默默地转身离开,又去了日向一族的族地。

果然,在这里她看到了本应在多年前为了避免再起战争而自尽的日向日差,澪甚至看到分家的额头上没有了“笼中鸟”的绿色印记。

她再次沉默离开,这一次,澪来到了火影大楼,在这里,她是被信任重用的木叶上忍,凭借着上忍的身份,澪轻易地进入了资料室。

即使是满足她的幻想而构建的世界,但她仍旧需要确认,这个世界的设定到底是什么。

她开始搜寻关于自己的资料,上面记载的信息让她心绪起伏。

在这个世界,荒神垣内澪虽然也拥有着“朧業”这份独特的血继网罗,但它并未引起过多的波澜,也没有被木叶高层视为需要严加控制的工具,没有利用,没有算计,这个世界甚至没有连绵的战乱,连志村团藏这个人都不复存在。

幻术世界的荒神垣内澪就像每一个普通的忍者一样,6岁进入忍者学校,12岁顺利毕业,然后组成了下忍小队,她的队友分别是宇智波鼬和犬冢花,而带队的上忍老师则是熟悉的奈良鹿久。

她继续搜寻着其他资料。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还健在,精神矍铄,现在正作为高层顾问继续活跃地发挥着余热。

而现在执掌木叶的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在他的治理下,木叶一片繁荣,也正是四代目的推动下,日向一族废除了对分家子弟施加“笼中鸟”咒印的陋习。

而九尾人柱力,是漩涡鸣人的母亲,漩涡玖辛奈。

这个世界是那样安详和平,充满了希望与欣欣向荣,解决了许多现实世界中无法挽回的遗憾。

澪看着卷轴上的那些文字,仿佛在阅读一个幻想童话故事,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打湿了面前的卷轴,甚至晕开了些许墨迹。

她就那样站着,面无表情,久久不肯移开目光,任由泪水无声地流淌。

就在这时,资料室的门被推开了。

澪瞬间回过神来,迅速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转头看向门口。

进来的是奈良鹿丸,他的长相和穿着似乎和她在恢复记忆前那时见到的样子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没什么干劲儿的样子,看到澪在这里,他显得有些意外。

鹿丸:“澪?你的任务结束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的称呼是“澪”,而不是现实中的“澪姐”。

看到澪脸上未完全擦干的泪痕,以及她面前摊开的的卷轴,鹿丸的眼中闪过讶异。

他走过来,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

鹿丸:“你怎么哭了?”

他的话中带着关心。

澪接过手帕,棉布摸在手中的质感柔软,她用帕子仔细揩去脸上最后的那点湿润,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将卷轴卷好,小心地放回了它原本的位置。

澪:“没什么,是,我刚刚回来的。”

莫名的,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鹿丸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有些犹豫,脸上罕见地显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来。

他偏过头去,一只手不自觉地摸着后脑勺,轻咳了两声,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鹿丸:“那个…井野和丁次明晚要去烤肉店吃烤肉,”

他顿了顿,声音比平时说话要轻了许多。

鹿丸:“我请客,你要来吗?”

澪看着他这副难得局促的模样,努力压下心底尚在翻涌的复杂情绪,露出了尽可能自然的微笑,点了点头。

澪:“…好啊。”

离开火影大楼后,澪依旧选择了翻窗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刚在房间里站定,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开门声和熟悉的脚步声,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立刻推门讯速地走下了楼梯,一眼便看到那个身影正在玄关处换鞋,是她的母亲,荒神垣内樱子,也许就连她的幻想也无法想象母亲在她20岁时会是什么模样,所以母亲还是她五岁那年的年轻模样。

樱子:“我回来啦——”

活生生的,带着体温和呼吸的,会说话的母亲,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澪一步步走了过去,感觉自己像是在棉花上行走,脚步虚浮。

樱子:“澪,你也执行任务回来了吗?正好,今晚准备做你最喜欢吃的乌冬哦。”

在樱子疑惑的目光中,澪抬起了手,带着近乎虔诚的谨慎与小心,用掌心轻轻覆盖在了母亲温暖的脸颊上,那柔软又充满生命力的触感,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她的所有防线。

澪:“妈妈!我好想你!”

澪再也没办法忍耐,她猛地张开双臂,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抱住了樱子,将脸深深埋进母亲的颈窝,她没有流泪,因为害怕眼前的母亲被她的奇怪行为起疑,但她的呼吸已经是忍耐不住地颤抖,大口喘着气,一寸一寸地将环在母亲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也不敢抬头,害怕她一松手母亲就会再次消失。

樱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本能地回抱住了女儿,一只手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里满是笑意和宠溺。

樱子:“真是的,这么大了居然还这么爱撒娇?只是两天没见而已,我们澪是又变回小孩子了吗?”

澪用力咬着自己唇瓣内侧的嫩肉,血腥的铁锈味在舌尖缠绕着弥漫开来,真实的疼痛才勉强抑制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积压了将近十六年的痛苦和思念。

她有太多话想对母亲说,有太多委屈想要对母亲倾诉,却一个字也不能透露,她只能贪婪地呼吸着母亲身上那令人安心的味道,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温暖。

十五年…妈妈,我失去你已经十五年,我不再是需要你保护的小孩子,也已经独自挣扎了十五年了,终于,终于,我重新拥有你了。

这时,玄关的门再次被打开,是父亲荒神垣内宇回来了,和记忆中的父亲还是一样,他总是要为了儿女和妻子太亲密而吃醋,他看到女儿紧紧抱着妻子不撒手,也走上前从背后将樱子用力地抱进怀里。

荒神垣内宇:“啊…我也要抱,樱子!”

朔也:“什么啊!你们把妈妈霸占了,那我呢?!”

在一旁看着的朔也,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能抱的地方已经被占满,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抱住了樱子的小腿,把脸也贴了上去。

樱子终于被这过于热情的包围圈弄得有些无奈,她哭笑不得,尤其是腿上还挂着一个老大不小的儿子。

樱子:“喂喂,你们三个到底还要抱多久啊?我还要去做饭呢!”

父女连带着朔也三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短短的拥抱时间,澪已经将那些糟糕的情绪再度消化,吞进了肚子,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澪的笑容如同灵魂被融化在蜂蜜当中,带着的是甜蜜与满足还有幸福的光辉。

幻术的世界有什么不好?她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父母和弟弟,看着这个完整温暖的家,明明一切失去的都在这里失而复得了,幸福与安定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第二天晚上,澪如约来到了烤肉店。

井野和丁次早就已经到了,两个人并排坐在对面,非要鹿丸和澪挨着坐,一晚上,井野和丁次都显得异常活跃,不停地给鹿丸使眼色,挤眉弄眼,又似乎在比划暗示着什么,就算是感知再迟钝的瞎子也能看出他们之间有猫腻。

鹿丸则是一脸“真麻烦”的表情,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澪看在眼里,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也没有因为好奇而问出口,她并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破坏完美的聚会氛围,于是便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专注地翻烤着肉片,听着井野叽叽喳喳地说着村里的趣事,偶尔附和几句。

这样的幸福日子,平静得像永远不会起波澜的池水,在这个世界,连B级任务都少得可怜,派发给精英上忍的,甚至大多是一些护送商队或者防范山贼的C级任务,轻松得让人恍惚。

这一次,澪接到的就是一个前往邻国的C级护送任务,奇怪的是,原本应该是她独自执行的任务,不知为何,任务指派上临时加上了奈良鹿丸的名字。

任务过程很顺利平淡,商队老板和气,路途也足够平坦,甚至连山贼的头发丝都没有看到,前一天将商队护送到目的地,第二天下午,两人就已经踏上了返回木叶的路途。

林间,阳光被树丛分割地光影斑驳,一阵阵微风拂面,带着草木清香,澪和鹿丸两人并肩而行,速度不快不慢。

澪享受着这份安宁,沉溺其中,心情愉悦到脚步变得轻快,甚至轻轻哼出了歌。

然而,走在前面的鹿丸却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

澪有些疑惑,也跟着停下,看向他。

鹿丸没有转头看向澪,他的背影显得有些紧绷,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已经彻底确定的语气,突然开口问道。

鹿丸:“你,不是这个世界的荒神垣内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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