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苏#左邓#极禹
晨光漫进练习室时，朱志鑫正对着钢琴谱发呆。琴键上落着片不知何时飘进来的银杏叶，边缘泛着浅黄，像被昨夜的月光染过色。
“在想什么？”苏新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他手里拎着个保温杯，腾腾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
朱志鑫猛地回神，指尖在琴键上慌慌张张地敲出个错音：“没、没什么。”他看着对方走近，喉结动了动——苏新皓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连帽衫，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礼物，袖口磨出了点毛边，却比新的还顺眼。
苏新皓把保温杯放在琴凳旁，拧开盖子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先喝点热的，你早上嗓子容易干。”水汽氤氲中，他的目光落在钢琴谱上，“还是转音卡壳？”
朱志鑫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对方的指腹，烫得像被火星燎了下，连忙缩回手，水差点洒出来。“嗯……”他低头抿了口热水，掩饰着发烫的耳根，“总觉得气提不上来，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苏新皓没说话，只是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吉他调弦。弦音叮叮咚咚淌出来，像溪水流过石头。他弹的不是二重奏的调子，而是首没听过的小调，温柔得像裹着棉花，把练习室里的晨光都泡软了。
朱志鑫的心跳慢了半拍，手指不自觉地跟着节奏在琴键上轻点。等他反应过来时，指尖已经跟着弹出了和弦，和吉他声缠在了一起。
“这样。”苏新皓忽然停下，吉他声戛然而止。他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扫过朱志鑫的耳畔，“转音的时候，这里要松一点。”他的手指覆在朱志鑫的手背上，轻轻推着他按下琴键，“就像……你上次教我投篮时说的，手腕要带点弧度，别太僵。”
朱志鑫的呼吸顿住了。苏新皓的指尖带着吉他弦的薄茧，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烫得他指尖发麻。练习室里很静，能听见窗外的鸟鸣，还有自己擂鼓似的心跳，盖过了琴键的余音。
“试一次。”苏新皓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
朱志鑫深吸一口气，按下琴键。转音处的旋律忽然顺了，像被疏通的河道，哗啦啦地淌了下去。他惊讶地抬头，撞进苏新皓含笑的眼睛里——那里盛着晨光，盛着琴键的影子，还盛着个小小的、慌乱的自己。
“成了！”朱志鑫脱口而出，嘴角忍不住上扬。
苏新皓松开手，往后退了些，拿起吉他拨了个轻快的音符：“看来还是得手把手教。”他说得随意，耳根却悄悄红了。
朱志鑫看着自己发烫的手背，忽然想起昨夜苏新皓递来的那颗糖，柠檬味的甜还残留在舌尖。他低头笑了笑，手指在琴键上弹出一串轻快的旋律，像在回应什么。
晨光越发明亮，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在地板上轻轻交叠。琴键的余音绕着梁，混着吉他的弦响，还有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暖意，织成了段没说出口的旋律——比二重奏的任何一个音符，都要动听。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