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完事了宝子们放心看
丁程鑫家的床到底舒不舒服,成了严浩翔心里一个公开的秘密。
自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像被注入了温水,表面上依旧是针锋相对的合作者,私下里却多了许多心照不宣的牵连。严浩翔的办公室抽屉里,开始常备丁程鑫爱喝的柠檬味汽水;丁程鑫的录音棚沙发上,多了条严浩翔带来的羊绒毯——据说是“怕你熬夜冻着,影响工作效率”。
项目中期审核那天,暴雨倾盆。严浩翔驱车去录音棚送修改意见,推开厚重的隔音门时,正看见丁程鑫蜷缩在沙发上打盹,耳机还挂在脖子上,手指间夹着的笔摇摇欲坠。
录音台的屏幕还亮着,波形图像条不安分的心电图。严浩翔放轻脚步走过去,看见丁程鑫眼下的青黑,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拿起那条羊绒毯,轻轻盖在对方身上,指尖不小心碰到丁程鑫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醒了就别装睡。”严浩翔收回手,语气硬邦邦的。
丁程鑫慢悠悠睁开眼,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严总亲自送文件,真是受宠若惊。”他坐起身,毯子滑落在腰际,“这么大的雨,没淋着吧?”
“托你的福,车没进水。”严浩翔把文件扔在录音台上,“这版配乐太柔了,和剧情的冲突点不搭,重改。”
丁程鑫拿起文件翻了两页,忽然笑了:“严总这是关心我,还是找借口来看我?”
“少自作多情。”严浩翔转身想走,却被丁程鑫拽住了手腕。对方的手心很烫,带着熬夜后的疲惫温度。
“别走,”丁程鑫仰头看他,眼底有红血丝,“陪我会儿,灵感卡住了。”
严浩翔犹豫了一秒,还是在沙发旁的椅子上坐下了。雨声敲打着玻璃窗,录音棚里只剩下老式空调的嗡鸣。丁程鑫重新戴上耳机,指尖在键盘上跳跃,时而停顿,时而蹙眉。严浩翔就坐在旁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安静也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丁程鑫摘下耳机,把新的音频文件拖进播放器。激昂的旋律瞬间填满整个房间,像暴雨里的惊雷,劈开沉闷的空气。
“怎么样?”丁程鑫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其实他不懂乐理,却听出了那旋律里藏着的较劲——和生活较劲,和自己较劲,也和身边这个人较劲。
雨停时,已经是后半夜。丁程鑫送严浩翔到门口,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严浩翔的肩窝,声音闷闷的:“严浩翔,我有点累。”
这是丁程鑫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严浩翔的身体僵了僵,最终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改完这版,给你放三天假。”
“就三天?”丁程鑫得寸进尺,“至少一周,还要严总亲自陪我去看海。”
“做梦。”严浩翔推开他,耳根却红了,“文件改完发我邮箱,别想偷懒。”
车开出很远,严浩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录音棚的灯光,忽然发现那盏灯在雨夜里亮得格外暖。他打开车载音响,里面放着丁程鑫刚发给他的小样,旋律里竟藏着段《月光奏鸣曲》的变奏,像颗偷偷埋进去的糖。
项目杀青那天,团队去KTV庆祝。丁程鑫被灌了不少酒,脸颊通红,抱着话筒不肯放。轮到他唱歌时,屏幕上跳出首老情歌,他却偏要唱《月光奏鸣曲》的钢琴版,清冽的旋律从音响里淌出来,和包厢里的喧嚣格格不入。
严浩翔坐在角落,看着丁程鑫闭着眼哼唱的样子,忽然想起高中那年的中秋晚会。原来有些人,有些旋律,早就刻在了时光里,只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重新发芽。
丁程鑫唱到一半,忽然朝他走来,把话筒递到他嘴边:“严总,合唱一个?”
“我不会。”严浩翔想躲,却被丁程鑫按住了肩膀。
“没关系,”丁程鑫凑近他,声音带着酒气,“听我唱就好。”
柔和的旋律里,丁程鑫的声音低沉又温柔,眼神始终落在他脸上。周围的喧闹仿佛都静止了,严浩翔只看见对方眼里的光,像那晚在安全通道里,像在录音棚的深夜里,也像此刻,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散场时,丁程鑫醉得站不稳,严浩翔只好扶着他回家。把人放在沙发上时,丁程鑫忽然拽住他的衣角直至腰上的布料,迫使他塌腰,吻了上来。带着酒气的吻有些笨拙,却格外认真,像在递交一份迟来的告白。
“严浩翔,”分开时,丁程鑫的鼻尖蹭着他的,“我好像……不止想和你合作。”
严浩翔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丁程鑫迷蒙的醉眼,忽然笑了,俯身回吻上去,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知道了,笨蛋。”
第二天丁程鑫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穿着严浩翔的衬衫。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金色的条纹。他摸了摸嘴角,昨晚的记忆像碎玻璃,拼凑出模糊的亲吻和告白。
客厅里传来煎蛋的香味,他光着脚走出去,看见严浩翔系着他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晨光落在严浩翔的侧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的冷硬线条。
“醒了?”严浩翔回头,把煎好的蛋盛在盘子里,“去洗漱,早餐好了。”
丁程鑫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背上:“严总,昨晚我说的话……”
“忘了。”严浩翔的声音从胸腔传来,带着点闷笑,“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丁程鑫笑了,把脸埋在严浩翔的衬衫里,声音闷闷的:“严浩翔,我喜欢你。不是游戏,不是合作,是想和你一起吃很多次早餐,看很多次海的那种喜欢。”
严浩翔转过身,握住他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丁程鑫,我也是。”
窗外的鸟儿在枝头唱歌,厨房里的牛奶冒着热气。两个总是在较量的人,终于在晨光里卸下了所有铠甲,把彼此的棱角,磨成了拥抱的形状。
后来有一次,丁程鑫翻到严浩翔的高中相册,在最后一页发现一张被藏起来的照片。是他高二那年转学时,站在学校门口的样子,背后有人用铅笔写了行小字:“新同学长得挺凶,不过眼睛挺亮。”
他拿着照片去找严浩翔,对方正在看项目的最终剪辑版。
“严总,”丁程鑫把照片递过去,笑得得意,“原来你早就盯上我了。”
严浩翔的耳尖红了,伸手想抢,却被丁程鑫躲开。
“承认吧,”丁程鑫凑到他耳边,“你输了,输得心甘情愿。”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伸手把人拽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窗外的霓虹灯又亮了起来,映照着相拥的两人。这场始于霓虹的较量,终究是让有情人,成了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