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诺刚走到操场边，就被一阵浓郁的肉香裹住了脚步。洛小熠正站在香樟树下的烤肠机旁，忙得团团转——他左手拿着签子，右手往刚出炉的烤肠上撒孜然粉，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淌，却笑得一脸得意。五班的学生排着小队，每个人手里都举着根滋滋冒油的烤肠，吃得眉开眼笑。风翎站在他肩上，时不时伸嘴去啄他手里的烤肠碎，惹得洛小熠一边躲闪一边笑骂
洛小熠你这家伙，怎么比我还贪吃
百诺小熠，你这是把操场当自家小吃摊了？
百诺走过去，浅灰色的裙摆扫过地上的阴影，语气里带着无奈，眼底却藏着纵容
洛小熠看到她，眼睛瞬间亮得像被点燃的星火，立刻从烤肠机上挑了根最粗的，用纸巾包好递过去
洛小熠百诺，你可算来了！这根是特意给你留的，刚烤好的，还热乎着呢，多放了你爱吃的黑胡椒
百诺接过烤肠，指尖触到温热的纸包，咬了一小口，焦脆的肠衣在舌尖裂开，肉香混着黑胡椒的辛辣漫开来
百诺谢谢（看着他被油汁蹭脏的袖口，忍不住提醒）不过你这行为，要是被校长看到，下个月的绩效怕是要扣光了
洛小熠怕什么，有东方末和凯风在呢！（满不在乎地摆手，拿起大喇叭又吆喝起来）五班的同学别急，每人都有份！（喊完才转头对百诺说）再说了，我这是给学生们调剂心情，军训多累啊，吃根烤肠补充体力，下午才能练得更有劲
其实洛小熠内心是想着：是来追人的，又不是来当老师的，要不是百诺在这，我还懒得来这二中呢
正说着，一阵军用吉普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在操场边的空地上停下。车门“砰”地打开，林飞耀从车上下来，笔挺的军绿色常服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肩上的大校军衔在阳光下闪着光。他脸上带着随和的笑，走到洛小熠面前，故意板起脸
林飞耀老洛，你可以啊，把军区的军训场地搞成小吃摊了？当年在南部战区，你偷偷给新兵塞糖吃的毛病，倒是一点没改
洛小熠（看到他，脸上的得意瞬间收敛了大半，像被抓包的小学生，挠了挠头）老林？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林飞耀路过二中，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几个“半退役”上将的校园生活（笑着走近，目光扫过操场，看到树荫下趴着的白虎和黑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老末呢？刚才听校门口的哨兵说，他那只白虎都带来了
洛小熠在那边树荫下跟天画聊天呢（往东边指了指，那里蓝天画正拿着瓶水，给靠在寂风背上的东方末递过去）你找他有事？该不会是战区又有什么任务吧？
林飞耀也没什么大事（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个文件夹）就是我中部战区最近有个陆空联合演习，想问问他要不要回部队当当特邀教官，带带今年的新兵。毕竟“铁甲孤王”的名声，在全军可是响当当的，那些新兵蛋子要是能得到你俩指点，少走不少弯路
两人正说着，东方末和蓝天画并肩走了过来。东方末看到林飞耀，原本带着点笑意的脸瞬间绷紧，眉头微蹙
东方末老林，你怎么来了？
林飞耀来看你们几个混得怎么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听说你现在是二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不错啊，“铁甲孤王”变身“班主任”，这反差够我笑半年的
东方末（没接他的玩笑，语气沉了沉）有事说事
林飞耀行，不跟你绕弯子（收起笑容，打开文件夹拿出份文件）我中部战区下个月有个陆空联合演习，想请你和洛小熠当特邀教官，带带新兵的实战模拟训练。为期半个月，时间上跟你们的教学不冲突
东方末刚要开口拒绝，洛小熠立刻抢话，眼睛亮得惊人
洛小熠我去！正好让那些新兵见识见识什么叫“长空猎鹰”的厉害，省得他们以为现在的空军还跟十年前一样
东方末瞪了他一眼，刚要反驳，余光瞥见身边蓝天画眼里的期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
东方末我考虑一下
蓝天画（察觉到他的犹豫，笑着点头，声音轻快）你要是想去就去，学校这边我帮你盯着。你们班的数学课我可以跟其他老师调课，实在不行我帮你代几节也行
洛小熠听到没？天画都同意了！（立刻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东方末）你要是不去，我一个人多无聊，到时候被老林笑话你们陆军没人
东方末（无奈地叹气，耳根却悄悄泛红）知道了
林飞耀（满意地点头，合上文件夹）行，那我等你们的消息。对了，凯风呢？我也得问问他，海军那边的潜艇兵训练，也需要他这个“深海隐龙”去指点指点
洛小熠在那边林荫道上跟沙曼聊天呢（往西边指了指）玄夜正蹲在沙曼脚边撒娇呢，你去找他吧，保证一请一个准，毕竟沙曼最支持他回部队了
林飞耀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往林荫道走去。东方末转头看向蓝天画，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个等待评判的学生
东方末你真的不介意我去参加演习？半个月不在学校，你们班的数学课……
蓝天画我介意什么？（挑眉，伸手帮他拂去肩上的落叶）你是军人，回部队带新兵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荣耀。再说了，等你回来，说不定还能给学生们讲讲实战故事，比课本上的知识生动多了
东方末（耳尖红得更厉害了，低声道）我会尽快回来
洛小熠（在一旁看得偷笑，故意提高了声音）哟，这还没去呢，就开始舍不得了？要不要把蓝天画也打包带去军区啊？
东方末狠狠瞪了他一眼，拉着蓝天画的手腕就往教学楼走
东方末别理他，我送你回办公室
蓝天画被他拽着走，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洛小熠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风翎在他肩上叫了两声，像是在嘲笑他刚才的调侃。洛小熠拍了拍它的脑袋，语气得意
洛小熠笑什么？等会儿带你去找百诺，让她给你喂你最爱的牛肉干
操场依旧热气腾腾，新生们还在教官的口令下踢着正步，口号声震彻云霄。但此刻的二中操场，却因为这几个“特殊”老师的存在，在严肃的军训氛围里，多了几分独有的热闹与藏在细节里的温柔
——军装是刻在骨子里的印记，而牵挂是藏在心底的软肋
——无论身份如何切换，那些并肩的默契，那些暗藏的心意，始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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