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见，再也不见！
小帅在母亲办公室的内间醒时，晨光刚透过百叶窗照进来。母亲端着杯温牛奶走过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语气很轻：“妈，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就这两天，有点手续马上就好。”小帅坐起身，指尖碰了碰杯壁，温度刚好。
母亲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手腕的表上，是孟涛送的那块机械表，表扣处还留着当年孟涛帮他调松紧时压出的小痕迹，曾是他和孟涛唯一的羁绊。“真放下了？”
“嗯。”小帅低头看着表盘，声音很平静，“以前是不甘心，总想弄清楚为什么。这次回来不仅弄明白了，也看清了他，他的感情杂质太多，我要的，他给不了。”
母亲点点头，没再多问，只说：“都过去了，人不是只有谈恋爱一件事。”
两天后，母亲突然推开办公室的门，脸色比平时沉：“我收到消息，孟涛妈妈想对你动手，已经让人在你常走的路线布控了，你别出门，我们明天就走。”
小帅正收拾行李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叠衣服：“知道了。”
“还有，孟涛这几天天天来办公楼找你，我没让他上来。”母亲补充道。
小帅“嗯”了一声，没抬头：“随他去吧，我不会见的。”
出发去机场那天，小帅跟着母亲刚走出办公楼大门，就被一个身影拦住，是孟涛。他眼底通红，头发乱着，衬衫袖口还卷着，一看就是在门口等了很久。
小帅母亲立刻让保镖上前，孟涛却往后退了一步，对着小帅母亲深深鞠了一躬，目光紧紧锁着小帅，声音发颤：“阿姨，求您给我十分钟，就跟小帅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绝不纠缠。”
小帅看着他，沉默几秒，对母亲点了点头。母亲皱着眉，最终松口：“就在花坛旁边说，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保镖就在附近。”
两人走到花坛旁，晨露还沾在花瓣上，空气里有淡淡的桂花香，却压不住满溢的尴尬。孟涛张了张嘴，手在身侧攥了又松，他想说“我愿意放弃孟家的股份和职位，跟你一起走”，可话到嘴边，眼前突然闪过母亲冷笑着说“你一无所有小帅还会要你吗”的画面，又想起爷爷书房里那些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手指瞬间攥得发白。那些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最后只憋出一句：“小帅，我去找过我妈了，以前的事我都弄清楚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小帅静静地听着，缓缓摇了摇头。他抬手，指尖碰到表扣那道熟悉的痕迹时顿了顿，随即利落解开表带，将表平放在花坛边缘，表盘上的指针还在转，却再也转不回从前。
“孟涛，其实我不是因为下药的事才和你在一起的，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小帅望着孟涛的眼睛，声音很轻。
孟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帅，心脏猛地一痛，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一步：“小帅，我……”
话没说完，一声枪响突然划破清晨的安静。
小帅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往前倒去。倒下的瞬间，他没看冲过来的母亲，也没看慌乱的孟涛，指尖轻轻碰了碰花坛边的表，像是最后确认“这段感情真的该结束了”，他的眼底没有恨，只有一片冰冷的失望，连控诉都懒得有。
小帅母亲疯了一样冲过来，让保镖把小帅抬上早已备好的车，转身时，眼神像淬了冰，死死盯着孟涛。孟涛想冲过去抢人，却被孟母带来的人死死按住，一块沾了迷药的纱布突然捂住他的口鼻，他挣扎着看向远去的车，最终在绝望中失去了知觉。
两个母亲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
孟涛在老宅的房间里醒来时，脑子还昏沉着，第一反应就是找手机，屏幕亮起来的瞬间，32个未接来电跳出来，全是昊阳的。他才想起去找小帅时，怕母亲打电话打断“挽回”，特意调了静音。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是昊阳的电话。他颤抖着接起，还没开口，就听到昊阳近乎嘶吼的声音：“孟涛！你妈要杀小帅！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小帅，没有了……”孟涛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手机从手里滑落，“啪”地砸在地上，屏幕瞬间裂了道缝，像他再也拼不回的感情。他背靠在门上滑坐到地上，窗外的阳光很亮，却照不进他心里，他终于明白，自己犹豫的每一秒，都在小帅心里狠狠地割一刀，可他连最后一句道歉，都没来得及说。
房间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哭声，和远处那块被遗弃的手表，静静躺在阴霾里。
载着小帅的车刚驶离办公楼街区，后座的人就缓缓坐直了身体，哪里还有中枪后的虚弱，小帅抬手扯掉贴在胸口的血包，指尖沾了点暗红的颜料，随手蹭在纸巾上。
前排的小帅母亲回头，从包里拿出干净衬衫递过去，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幸好提前让保镖准备了空包弹和血包，没让孟涛的人看出破绽，这么做，值得吗？”
“他们娘俩做了多少伤害我的事，从下毒到威胁，最后还要动杀心，总不能让我带着一肚子气走。”小帅接过衬衫换上，指尖摩挲着手腕上刚才被表带硌出的浅印，眼神冷了冷，“临走前，总得给他们留点‘念想’。”
母亲笑了，指尖敲了敲车窗，窗外的街景飞快后退：“这么一闹，孟涛和他妈妈算是彻底离心了，孟涛不依附他妈妈，没权没势；依附了，心里又永远横着你这道坎，以后娘俩再难一条心。”
她顿了顿，看着小帅：“你这烂摊子，倒是收拾得‘干净’。”
小帅扯了扯嘴角，没接话，转而看向窗外，抬手将蹭了颜料的纸巾扔进车载垃圾桶，指尖终于没了那道硌痕的触感，就像把北城的过往、孟涛的名字，都一起扔进了身后的风里。
车继续往前开，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小帅脸上，他没再想孟涛，也没再想北城的人和事，这场局是他给孟家最后的回应，也是给自己过去的彻底告别。至于孟涛将来会如何选择，是挣脱母亲，还是继续沉沦，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中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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