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知道许念深讨厌简乔，直到有人目睹他熬夜给简乔补笔记。 简乔慌得翻墙逃课，却被拽住脚踝拉下来。 许念深捏着她掉的耳环：“躲我？那为什么偷藏我照片？” 她嘴硬：“谁、谁藏了！那是你交作业时夹错的！” 他轻笑：“错了，那是我故意放的——从你高一偷拍我的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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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知道，许念深和简乔是死对头。
这种认知根植于每一次年级大榜上紧紧相邻却永远一前一后的名字，固化于每一场辩论赛里刀光剑影寸土不让的交锋，更在无数个看似偶然的瞬间被反复淬炼打磨，成为南大附中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比如，许念深作为学生会长值日时，绝不会对迟到了零点零一秒的简乔网开一面，罚单一视同仁，字迹锋利如刀。而简乔收作业路过许念深的座位，也必然目不斜视，指尖划过他摞得一丝不苟的作业本，像掠过一块北极冰原。
空气里都能冻出冰碴子。
所以，当林薇薇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高二（三）班教室，一把攥住正对着数学难题龇牙咧嘴的简乔的胳膊时，简乔差点没把自动铅笔芯摁断。
“乔乔！不好了！惊天大瓜！”林薇薇眼睛瞪得溜圆，活像见了鬼。
简乔没好气：“干嘛？许念深那家伙又把我名字记校门口违纪榜了？”这周她都迟到三回了，虱子多了不痒。
“不是！比那可怕一万倍！”林薇薇猛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惊雷一样炸在简乔耳边，“有人、有人看见……许念深他、他昨天晚自习后，在空教室里……给你补物理笔记！”
“哐当——”
简乔手里的笔彻底断了。
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足足愣了五秒，然后猛地甩头，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荒谬的笑话：“林薇薇你数学考傻了吧？还是我出现幻听了？许念深？给我？补笔记？他只会盼着我下次物理比他少考二十分好吗！”
这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离谱，比南极冰川一夜融化还惊悚。
“千真万确！隔壁班李悦亲眼所见！她说她回去拿落下的书，看见最里面那间小教室亮着灯，以为是老师，结果、结果……”林薇薇激动得语无伦次，“结果扒窗户一看，是许念深！和你！你趴桌上好像睡着了，他、他就坐在你旁边，拿着你的笔记本，在写！写得特别认真！”
简乔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一些模糊的、被瞌睡虫啃噬得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挣扎着试图拼凑起来——昨晚物理题做得她头昏脑涨，好像最后确实是撑不住迷糊过去了……但旁边有人？还动了她的笔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腾”地站起来，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引来班里零星几个同学的侧目。简乔却顾不上了，一种巨大的、近乎惊惶的情绪攫住了她。她翻出物理书，手指微抖地抽出夹在里面的笔记本，哗啦啦翻开。
最后几页，原本是她鬼画符般潦草挣扎的受力分析图，此刻却被清晰工整的公式、标注详细的步骤、甚至还有几种不同的解题思路延伸所取代。字迹瘦硬，银钩铁画，力透纸背。
烧成灰她都认得——是许念深的字。
真的是他？！
他什么意思？羞辱她？先给她希望再在下次考试时狠狠把她踩在脚下？新型的战术打击？
无数个阴谋论的念头在她脑子里嗡嗡乱飞，但心底最深处，却又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她打死都不敢深想的异样感探出头——那笔记，补得……太细致了，细致到近乎一种……耐心。
她被这念头吓得一个激灵。
“你看！我就说吧！”林薇薇指着那笔记，像是找到了铁证，“乔乔，这怎么回事啊？你们俩……”
“什么怎么回事！”简乔猛地合上笔记本，声音有点发颤，却强装镇定，“这、这肯定是他的新型嘲讽方式！对！先假装好心，等我放松警惕再给我致命一击！许念深这人有多阴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仿佛这样才能压下心里那阵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
“可……李悦说，他看你睡着了，还、还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林薇薇小声补充。
“闭嘴！”简乔耳根猛地一热，几乎是吼了出来。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同学们好奇的目光投过来。
简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再也待不下去。她把那本烫手山芋般的笔记本猛地塞进抽屉最深处，像是要埋掉什么罪证，然后转身就往教室外冲。
“乔乔！你去哪？下节是老班的课！”林薇薇在后面喊。
“厕所！”简乔头也不回，声音飘在风里。
她没去厕所。
她需要冷静，需要思考，需要一个没有“许念深”这三个字的地方。那个总是板着一张冷脸、永远用最苛刻标准要求所有人、尤其爱找她茬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这种完全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行为？
走廊里似乎到处都有人在窃窃私语，投来的目光也仿佛带着探究和意味深长。简乔觉得后背发毛，看谁都像是知道了那个“惊天大瓜”。
她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变成了小跑。
不行，不能待在学校。至少现在不能。
她要逃课。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她要立刻、马上离开这个让她心率失常、头脑发热的是非之地。
翻墙！对，学校西北角那段矮墙，常年有逃课分子光顾，是条“安全”通道。
简乔几乎是用逃命的速度冲到了西北角。果然僻静无人，墙头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她左右看看，做贼似的深吸一口气，助跑两步，手脚并用地往上攀。
动作略显笨拙，但求生的本能（或者说逃避的欲望）激发了潜能。她很快扒住了墙头，一条腿艰难地跨了上去，骑在墙垣上，长长舒了口气——自由就在眼前！
她正准备把另一条腿也挪出去，然后潇洒地往下一跳——
突然，脚踝处一紧！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攥住了她悬在墙内的那只脚的脚踝，温热、有力，带着一种绝对掌控的意味，硬生生止住了她下跳的动作。
“啊！”简乔吓得惊叫一声，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惊恐万状地回头往下看。
墙根下，少年身姿挺拔如松，微微仰着头。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在他清俊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眉眼依旧冷峭，鼻梁高挺，薄唇抿着，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那双总是蕴着寒潭深雪的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深邃得让人心慌。
不是许念深又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什么时候来的？！
简乔的大脑当场死机，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他握在她脚踝上的手指，灼热得像烙铁，烫得她皮肤下的血液都在奔涌咆哮。
“下来。”他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听不出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简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又羞又急，下意识地挣扎：“放开！许念深你干嘛！我、我下来就是了！”
她试图甩开他的钳制，那只手却纹丝不动，反而指腹无意识地在她突起的踝骨上轻微地摩挲了一下。
简乔浑身一僵，电流般的酥麻感从接触点瞬间窜遍全身，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许念深似乎也顿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手，但人仍站在原地，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显然是防止她跑路。
简乔手忙脚乱，几乎是狼狈地从墙头上爬了下来，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她慌忙后退两步，拉开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心跳如擂鼓，强装镇定地瞪着他：“你、你什么意思？想抓我违纪？好啊，你去记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先发制人，试图用虚张声势掩盖内心的兵荒马乱。
许念深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像是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直抵她灵魂深处最慌乱的地方。直看得简乔头皮发麻，几乎要落荒而逃。
然后，他缓缓抬起手。
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
那是一只小巧的珍珠耳环，样式简单，是她早上刚戴过的，另一只还好好地留在她的耳垂上。
简乔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右耳垂。大概是刚才翻墙时不小心蹭掉了。
“还我！”她伸手就去抢。
许念深却手腕一抬，轻松避开了她的动作。他的目光从耳环上移开，重新落在她因急切而泛红的脸上，语气平淡无波，却扔出了第二颗炸雷：“躲我？”
简乔的心猛地一跳，梗着脖子否认：“谁、谁躲你了！我那是……那是出来透透气！”
“哦？”许念深眉梢微挑，那双冷感的眼睛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弧度，像是冷笑，又像是别的什么，“透口气需要翻墙？”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简乔破罐子破摔，只想赶紧拿回耳环结束这场诡异的对话。
许念深却不急，他端详着手里那枚小小的耳环，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那颗微凉的珍珠，动作慢条斯理，却莫名透着一股暧昧的狎昵。
忽然，他抬眸，视线像精准的狙击枪，锁住她闪烁的眼。
“那这个，”他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致命的穿透力，“怎么解释？”
简乔还没明白过来，就看见他从校服上衣的口袋里——不是课本，不是笔记，而是贴近心口的位置——取出了一张被仔细塑封好的、边缘甚至有些微磨损的照片。
照片被递到她眼前。
上面是高一时的许念深，穿着夏季校服，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侧脸迎着光，睫毛长得不像话，正低头看着一本书。画面有些微的模糊和抖动，明显是偷拍。
那是她偷拍的。
在高一某个自己都说不清原因的午后，鬼使神差地按下快门，然后像怀揣着赃物的小偷，心惊胆战地藏了整整一年，最后把它夹在了一本几乎不怎么会翻开的旧笔记本里。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他……塑封得这么好？
简乔的瞳孔骤然收缩，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涌向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巨大的羞窘和恐慌将她淹没，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轻微打颤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那不是我的！”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尖细得变形，“一定、一定是你交作业的时候不小心夹错了！对！夹错了！”
对，只能是这个理由！必须只能是这个理由！
许念深看着她，看着她通红的脸颊，慌乱闪烁不肯与他对视的眼睛，还有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嘴唇。
忽然，他极轻地笑了一下。
不是平时那种冰冷的、嘲讽的笑，而是从喉咙深处溢出来的、低沉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和……了然的轻笑。
这笑声像羽毛，轻轻搔刮过简乔的心尖，让她浑身汗毛倒竖，一种更加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然后，她听见他开口，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她的耳膜上，砸得她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夹错？”
“简乔，你骗鬼呢。”
他往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简乔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洗衣液的味道，混着一点阳光的气息。
他垂眸，目光牢牢锁住她，不容她有任何逃避的可能，声音不高，却带着石破天惊的力量，彻底粉碎了她所有的自欺欺人：
“那是我故意放的。”
“从你高一偷拍我的那天起。”
“……我就知道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风停了，树叶不再沙沙作响，远处操场的喧闹被无限拉远、虚化，成为模糊的背景音。整个世界缩小成这僻静的一隅，只剩下墙根下对峙的两人，以及那两句足以颠覆简乔所有认知的话语，在空气里反复回荡、撞击。
故意放的……
从你偷拍我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简乔的心上，砸得她魂飞魄散，砸得她理智的殿堂轰然倒塌，只剩一片废墟般的茫然。
她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人。依旧是那张无可挑剔的、冷峻的脸，可那双向来淡漠的眼睛里，此刻却翻滚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暗涌，深沉、浓烈，带着一种近乎滚烫的专注，几乎要将她吞噬。
那不是看死对头的眼神。
绝不是。
高一那个午后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撞进脑海——图书馆静谧的空气，窗外摇曳的树影，少年低垂的温柔侧脸，和她那颗骤然失序、疯狂跳动的心，以及按下快门后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的慌乱与窃喜。
她以为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是她严防死守、绝不容许见光的潘多拉魔盒。
可他说……他早就知道了？
不仅知道，他还……故意把照片放回了她的作业里？
这是什么意思？是更高级的嘲讽？是猫捉老鼠的戏弄？还是……还是……
那个她不敢想、不能想的可能性，像藤蔓一样疯狂地滋生缠绕，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你……你胡说！”简乔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微弱得如同蚊蚋，毫无说服力。她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却猛地抵上了冰冷粗糙的墙面，退无可退。
许念深没有逼近，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沉静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欣赏她罕见的、彻底的慌乱无措。他指尖还捏着那枚珍珠耳环和那张塑封好的照片，无声地宣告着她的“罪行”和他的“了如指掌”。
“我有没有胡说，”他缓缓开口，声线平稳，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你心里最清楚。”
他顿了顿，视线在她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垂上停留了一瞬，才继续道：“就像你清楚，为什么每次辩论赛我都恰好和你抽到对立辩位；为什么你的作业总是‘碰巧’被分到我手里批改；为什么你迟到的那几次，记录本上的名字最后都不见了踪影。”
简乔的呼吸彻底窒住了。
那些被她忽略的、或者说刻意不去深想的细节，此刻被他一件件、一桩桩地拎出来，摊开在明晃晃的阳光下，串联成一条她从未想过的轨迹。
是啊，为什么？
明明是两个“死对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看似针锋相对、实则……藕断丝连的交集？
“还有昨晚的笔记，”许念深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像是大提琴的弦音，摩擦过心尖，“你真的以为，我只是路过空教室，恰好看到你睡着，然后突发善心？”
他轻笑了一下，带着一点自嘲，又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温柔：“简乔，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讨厌你的方式，和全世界以为的，都不一样。”
也许我讨厌你的方式，和全世界以为的，都不一样。
这句话像最后一道惊雷，彻底劈开了简乔混沌的大脑。
那些冰冷的对视，那些刻意的刁难，那些针尖对麦芒的争吵……底下埋藏的，难道竟是……？
巨大的冲击让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傻傻地靠在墙上，仰着头，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睫毛上投下小片的阴影，微微颤动。他看着她，那双总是盛着冰雪的眼眸，此刻像是春水初融，漾着细碎而明亮的光彩，清晰地映出她呆若木鸡的倒影。
空气变得粘稠而静谧，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许念深向前迈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他抬起手，不再是之前拽她脚踝的强硬，而是带着一种试探性的、近乎温柔的迟疑，指尖缓缓靠近她滚烫的脸颊。
简乔猛地闭上了眼，心跳声在耳边放大到极致，几乎要震聋她自己。
他会做什么？说什么？
那预想中的触碰却并未落下。
下一秒，她感到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耳廓，小心地、甚至有些笨拙地，将那只失而复得的珍珠耳环，重新戴回了她的耳垂上。
微小的金属搭扣扣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做完这一切，他的指尖似乎在她耳垂上停留了零点一秒，那触感轻得像羽毛，却带着燎原的灼热。
简乔触电般猛地睁开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光里。
许念深迅速收回了手，指尖微微蜷缩，揣回校服裤兜里，耳根处似乎也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但他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清冷镇定，仿佛刚才那个温柔的动作只是她的幻觉。
只有那双眼睛，泄露了太多秘密。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掠过她依旧呆滞的脸，最后落在那张被捏得有些发皱的照片上。
“这个，”他将照片递到她面前，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几分淡然，却不再有冰冷的距离感，“没收了。”
简乔下意识地伸手，却不是去接，而是茫然地停在半空。
许念深看着她的反应，眼底那丝笑意更深了些。他手腕一转，将照片重新收回自己口袋，贴近心口的位置。
“下次想藏，”他看着她，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只有两人能懂的、微哑的磁性，“记得藏点更清楚的。”
“这张……”他顿了顿，刻意拖长了调子，像是在认真评价，“构图有点晃，对焦也没对准。”
简乔：“！！！”
血液轰的一声，全涌上了头顶。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彻底失声了。
许念深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慌意乱，然后，他什么也没再说，转身，沿着来时的路，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阳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
简乔僵硬地靠在墙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耳朵上戴好的珍珠耳环冰凉，被他指尖触碰过的皮肤却滚烫一片。口袋里那本被他补全笔记的本子，更是像个火炭，熨烫着她混乱的心跳。
全世界都在告诉她，许念深讨厌她。
可刚才那个人……
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枚失而复得的耳环，又像被烫到一样飞快缩回。
远处，下课铃声突兀地响起，划破了午后的静谧。
可简乔的世界，早已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翻墙“事故”里，天翻地覆。
死对头？
她看着那个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挺拔背影，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着他最后那句话。
“……记得藏点更清楚的。”
脸颊再次爆红。
去他的死对头！
许念深这个……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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