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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闪电十一人之抓住闪耀的流星

意识像是从深海中挣扎上浮,猛地冲破水面。

豪炎寺修也剧烈地喘息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窒息。预期的晨光并未透过教练宿舍的窗帘,取而代之的是……过于明亮的、熟悉的教室走廊灯光。

他发现自己正靠在一排鞋柜上,耳边是少年少女们换鞋时清脆的谈笑声,空气里弥漫着旧皮革和阳光的味道。他身上穿的……是雷门中学的制服?

染冈龙吾“喂!豪炎寺!发什么呆!足球部的晨练要开始了!”

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染冈的身躯挤过他身边,拍了拍豪炎寺的肩膀

豪炎寺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年轻,有力,指关节清晰,虎口处还没有因为常年握笔绘制战术图而留下薄茧。一种近乎恐怖的荒谬感攫住了他。他踉跄着扑向旁边擦得锃亮的玻璃窗,模糊的倒影里,是一张褪去了岁月痕迹、却嵌着一双惊魂未定眼眸的少年的脸。

十六岁……真的是十六岁的自己?!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他猛地转身,像一头被惊扰的豹子,不顾一切地冲向二年级的教学楼,撞开几个不明所以的同学,一把推开了自己班级的门。

染冈龙吾“喂!豪炎寺,你要去哪里啊!”

染冈有些不明所以的喊着豪炎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豪炎寺这么反常

鬼道有人坐在那里。他面前的课本摊开着,但他显然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的一只手死死按着书页边缘,指甲几乎要掐进纸张里,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反复地调整着鼻梁上的护目镜,频率快得失常。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却透出一种极致的僵硬,异色的瞳孔深处是剧烈动荡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震惊与混乱。

豪炎寺大步冲过去,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异常清晰。他完全无视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的氛围和所有投来的目光,一把抓住鬼道正在调整眼镜的手腕。皮肤的触感是温热的、年轻的,脉搏在他指尖下疯狂跳动。

豪炎寺修也“鬼道…”

豪炎寺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

豪炎寺修也“你…也回来了?”

鬼道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瞳孔骤然缩紧。他反手如同铁钳般扣住豪炎寺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对方的腕骨。他张了张嘴,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最终只是从苍白的嘴唇间逸出一句破碎的气音

鬼道有人“…这不可能…我们…?”

一切都不需要再解释了。这只手传来的同样冰冷的颤抖,眼中映出的同样的惊涛骇浪,以及那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沉重到无法呼吸的过去与未来,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豪炎寺修也和鬼道有人,从那个没有円堂守、只能在回忆和雷门队孩子们身上寻找他影子的时代,一起被抛回了这个……一切还都来得及的时代!

豪炎寺修也“円堂!”

豪炎寺几乎是吼出了这个名字,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

鬼道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那是一种被巨大希望灼烧着、却又被深层恐惧死死缠绕的目光。

鬼道有人“时间!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在哪里!”

行动取代了所有言语。两人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同时甩开身边的一切,像两道旋风般冲出了教室,将惊愕的同学们和即将响起的上课铃声彻底抛在脑后。目标只有一个円堂守。

几乎是凭借着灵魂深处的本能冲过最后一个拐角,两人猛地钉在原地,呼吸和心跳在那一刻同时被夺走。

灿烂得近乎奢侈的晨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三年级教室外的走廊上。那个身影就在光瀑的中心,正手舞足蹈地和身边的风丸说着什么,脸上是他们用几十年时间都无法磨灭记忆的、最灿烂耀眼的笑容,充满了无尽的活力与纯粹的热爱,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

是活的。会呼吸、会大笑、眼睛里闪烁着星辰大海的、十六岁的円堂守。

时间凝固了。豪炎寺和鬼道僵立在走廊起始处的阴影里,如同两座瞬间风化的石像。血液逆流又奔涌的声音在颅腔内轰鸣,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视觉本能地、贪婪地、近乎疼痛地捕捉着那个身影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鬼道握紧的手指,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豪炎寺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清晰的痛感如同锚点,死死地将他们定在这个难以置信的现实里——不是梦。不是幻觉。

他们真的……回来了。

数十年的沉重思念、刻入骨髓的遗憾、被迫一夜之间长大的成熟,与眼前这失而复得的、鲜活滚烫的景象猛烈对撞,几乎要将他们的灵魂撕裂。

该怎么办?冲上去,紧紧抱住他,确认这具身体的热度?还是嘶哑地喊出他的名字,听到那清亮又充满活力的回应?

最终,豪炎寺极其缓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里充满了少年时代特有的、混合着阳光尘埃和希望的味道。他压下眼底汹涌的、几乎要决堤的热意,微微侧过头,用一种沙哑却沉重如山、坚定如铁的嗓音,对身旁同样无法移开视线的鬼道说道

豪炎寺修也“这一次……赌上一切,也绝不会再失去。”

鬼道有人没有回应。他只是极其轻微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护目镜后的目光如同最坚韧的合金锁链,早已将那个光芒中心的身影死死锁住,那目光里,是历经漫长失去后、淬炼出的绝对守护与决绝。

绿茵场的风,裹挟着青草的芬芳和梦想的气息,穿过长长的走廊,温柔地、却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拂过他们的面颊。

新的回合,已经毫无预兆地开启。而这一次,他们手握着的,是未来的记忆与第二次生命

那阵混合着青草、泥土和阳光气息的风,穿过喧嚣的走廊,轻柔地拂过豪炎寺和鬼道的脸颊。

真实的触感。

不是梦。不是幻觉。他们真切地站在这里,呼吸着十数年前的空气,看着那个活生生的、正在和风丸激烈讨论早上练习赛战术的円堂守。

豪炎寺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留下几个深红的月牙印。鬼道深吸一口气,指尖却依旧冰凉。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强行压下的惊涛骇浪和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可能是会夺走眼前这幅画面的潜在威胁。

不能吓到他。不能表现得异常。这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共识。

就在他们调整呼吸,试图找出一个最“正常”的借口上前搭话时,一个身影比他们更快地接近了円堂。

是影山零一。他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看似友好却暗藏算计的笑容,拍了拍円堂的肩膀。

影山零一“円堂,关于早上的训练,我有点想法,能过来一下吗?”

一瞬间,豪炎寺和鬼道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未来的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阴谋、那些利用、那些险些毁掉一切的黑幕。即使知道现在这个时间点可能还未发生什么,但那种刻入灵魂的警惕瞬间压倒了一切。

豪炎寺修也“等等。”

豪炎寺的声音比思维更快,他一步上前,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冷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直接插入了影山和円堂之间,高大的身形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鬼道几乎同时移动,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円堂的另一侧,镜片反射着冷静的光,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鬼道有人“训练的事情,不如大家一起讨论。正好我和豪炎寺也有些建议。”

他们的动作太快,姿态太过于……防御性。円堂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愣,眨了眨大眼睛,看看左边面色冷峻的豪炎寺,又看看右边气场全开的鬼道,脸上写满了困惑

円堂守“啊?豪炎寺?鬼道?你们怎么了?影山学长只是……”

影山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和不易察觉的阴霾。他显然也没料到会被如此直接地拦截。

鬼道有人“没什么”

鬼道迅速接过话头,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合理的解释

鬼道有人“只是想到一个新的进攻阵型,觉得现在讨论正好。”

他看向円堂,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往常一样

鬼道有人“円堂,你来做核心。”

提到新战术,円堂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之前的困惑被兴奋取代

円堂守“真的吗?新的阵型?太好了!是什么样的?”

豪炎寺暗自松了口气,但身体依旧保持着微妙的戒备姿态,隔在影山和円堂之间。他顺着鬼道的话往下说,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影山

豪炎寺修也“嗯,需要你的守门员指挥配合。”

影山看着眼前这堵无形的、由雷门最强前锋和最强战略家组成的“墙”,又看了看已经完全被新战术吸引的円堂,知道自己暂时无法再单独接触目标。他笑了笑,那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影山零一“既然两位这么有兴致,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聊吧,円堂。”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豪炎寺和鬼道一眼,转身离开了。

直到影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豪炎寺和鬼道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下来。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后背竟然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刚才的反应……太过激了。几乎是不打自招地显示了他们的异常

円堂却完全没有察觉这暗流涌动,他的全部心思都已经被新战术勾走了,兴奋地抓着豪炎寺和鬼道的胳膊

円堂守“快告诉我!是什么样的阵型?我们现在就去练习场试试看吧!”

看着円堂毫无阴霾、充满热情和信任的眼睛,豪炎寺和鬼道心中同时一软,随即涌上的是更沉重的决心。

豪炎寺压下翻腾的情绪,努力勾起一个符合少年时代的、略显僵硬的嘴角

豪炎寺修也“好,去球场。”

鬼道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将所有的震惊、狂喜、后怕和决绝都深深埋入眼底

鬼道有人“走吧。这一次……我们会打造出最强的队伍。”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只有豪炎寺能听懂的重量。

这一次,他们绝不会再让任何阴影,靠近这片光芒。

円堂欢呼一声,率先朝着球场跑去,背影充满了无限的活力与希望。

豪炎寺和鬼道对视一眼,立刻迈步跟上,一左一右,如同最忠诚的骑士,守护着他们的太阳,走向那片熟悉的绿茵场。

新的战斗,已经开始了。而这一次,他们拥有着未来的眼睛。

绿茵场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清晨露水的清新和泥土的芬芳。这熟悉的味道几乎让豪炎寺和鬼道再次恍惚,但円堂那充满活力的呼喊瞬间将他们拉回现实。

円堂守“快点啊!鬼道!豪炎寺!”

円堂已经抱着足球跑到了场中央,迫不及待地转身朝他们挥手,脸上是毫无保留的、灿烂的笑容。

两人加快脚步,踏入这片他们曾经无数次奔跑、战斗、又在此后无数个日夜魂牵梦萦的场地。脚下的草皮柔软而富有弹性,是年轻身体才能充分感受的活力。

円堂守“所以,是什么新阵型?”

円堂眼睛闪闪发亮,像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目光在豪炎寺和鬼道之间来回移动。鬼道深吸一口气,迅速进入状态。他随手捡起一根旁边掉落的小树枝,在泥地上划拉起来。那些深植于脑海、经过未来数十年锤炼甚至改进的战术,此刻信手拈来。

鬼道有人“基础阵型还是4-3-3,但进攻时,这里”

树枝点在中场偏后的位置

鬼道有人“需要更灵活的换位。不只是防守,要第一时间成为由守转攻的发起点,视野必须开阔。”

他说的,其实是未来更高水平足球的理念,远超现在高中生的普遍认知。

円堂听得极其认真,托着下巴,眉头微微蹙起

円堂守“由守转攻的发起点……意思是拿到球后不能只想着解围,要立刻寻找前锋线的空档?”

豪炎寺修也”没错”

豪炎寺接口道,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一些,努力压抑着看到円堂如此专注熟悉的神情时内心的激荡

豪炎寺修也“前锋的跑位也要改变。不能只等直塞球,要主动回撤接应,或者交叉跑动拉扯防线。”

円堂看着豪炎寺的动作,眼睛越来越亮,兴奋地一拍手

円堂守“我懂了!就像这样?”

他模仿着豪炎寺的动作跑动起来,虽然略显毛躁,但那股领悟力和积极性丝毫未变。

鬼道看着円堂的跑位,他立刻指出了几个细微的不足

鬼道有人“启动慢了一拍,而且你的视线要始终兼顾球和队友的位置,不能只看一边。”

他的指点精准而一针见血,完全是职业教练级别的观察力。

円堂没有丝毫被打断的不悦,反而更加兴奋,立刻按照鬼道的指示重来一遍

円堂守“这样?对不对?”

豪炎寺看着眼前的一幕——鬼道冷静分析,円堂积极执行,自己从旁补充——巨大的酸涩和暖流同时冲击着心脏。这熟悉得令人想落泪的配合,他以为早已被埋葬在记忆深处,此刻却如此真实地上演着。

然而,他们超前的战术理念和过于老辣的指导,很快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陆续来到球场晨练的雷门队员们渐渐围了过来。风丸看着地上鬼道画的复杂战术草图,惊讶地推了推身边的栗松

风丸一郎太“喂……鬼道今天画的战术……好厉害,但是看不太懂啊?”

栗松铁平“豪炎寺刚才那个跑位……感觉好专业,像在电视里看职业比赛一样。”

染冈抱着手臂,眉头紧锁。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以前的鬼道虽然也很聪明,豪炎寺也很强,但今天的他们……不一样。那种气场,那种言谈举止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成熟和……沧桑感?还有他们看着円堂的眼神,那里面蕴含的东西太过复杂沉重,根本不属于十六岁的少年。

更让他注意的是,豪炎寺和鬼道几乎形影不离地站在円堂两侧,那种姿态,不像队友,更像……护卫?一种无形的、紧绷的屏障围绕在他们三人周围。

染冈忍不住开口,带着一丝质疑

染冈龙吾“喂,你们俩今天怎么回事?突然说这些奇怪的东西?还有,你们从刚才开始,就有点怪怪的。”

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瞬。

円堂也停下了动作,好奇地看向豪炎寺和鬼道。

豪炎寺身体微微一僵。鬼道推眼镜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糟糕。太过心急,表现得太过了。来自未来的经验和本能,在他们见到円堂、意识到危险可能无处不在后,难以抑制地流露了出来,引起了怀疑。

他们现在只是“队友”,而不是未来那个可以无条件信任、共同背负沉重的“教练搭档”。

鬼道的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合理的解释。他不能让他们被当成怪物,他们需要留在円堂身边,必须留在円堂身边。

就在鬼道准备开口搪塞时,豪炎寺却突然上前一步。他没有看染冈,而是目光直视着円堂,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抑后反而显得格外真挚的微哑:

豪炎寺修也“因为……不想再输了。”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实际上却是在努力将那份跨越了生死的执念,包装成少年人的好胜心。

豪炎寺修也“不想再看到……任何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豪炎寺的声音很低,却重重敲在听到这句话的鬼道心上,也让円堂微微一怔。

鬼立刻道顺势接上,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却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坚决

鬼道有人“嗯。只是想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战胜任何对手,保护……雷门的足球。”

他巧妙地将“保护”的对象,从特定的人,扩大到了整个集体。

这个理由,虽然略显突兀,但单纯出于强烈好胜心的天才球员身上,似乎也说得通。

円堂果然被这份“强烈的好胜心”感染了,他用力点头,眼神燃烧着火焰

円堂守“没错!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变得更强!强到能拿到全国冠军!豪炎寺,鬼道,让我们一起变强吧!”

他张开手臂,热情地揽住豪炎寺和鬼道的肩膀。

再一次被这熟悉的、毫无防备的热情拥抱,感受着身边传来的体温和力量,豪炎寺和鬼道的身体先是下意识地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

他们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怀疑或许暂时平息了,但这条路,注定如履薄冰。他们必须更小心地隐藏自己,同时,更要尽快地、不动声色地,将未来的力量和意志,注入这支年轻的队伍。

守护,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松懈。

但円堂下一句话立刻让他们回过神来。

円堂守“好!那就用这个新阵型来场练习赛吧!”

円堂松开他们,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円堂守“我来组队!豪炎寺、鬼道,你们跟我一队!风丸、染冈,你们带另一队!”

这个分组正中豪炎寺和鬼道下怀。他们需要近距离待在円堂身边,需要掌控场上的节奏,更需要……在实战中,悄无声息地开始他们的“改造”计划。

豪炎寺修也“好。”

豪炎寺言简意赅,眼神已经锐利地扫过即将成为对手的队友们,大脑飞速分析着每个人的特点和……未来可能出现的弱点。这一次,他要将这些弱点扼杀在摇篮里。

鬼道平静地点头

鬼道有人“可以,就按刚才讨论的战术试试。”

他的目光已经如同雷达般扫过全场,开始进行战术推演,思考如何最大限度地发挥円堂的能力,同时将他置于最安全的战术位置。

练习赛开始

起初,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円堂作为守门员,一如既往地活跃,大声指挥着防线,扑救时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奋不顾身的劲头。

但很快,风丸和染冈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豪炎寺的跑位太诡异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仅仅依靠爆发力和射门技巧等待机会,而是不断地回撤、接应、穿插,他的每一次移动都仿佛提前预判了对方防线的松动,总能出现在最致命的位置。而且,他的传球……精准得可怕,不再是单纯为了助攻,更像是在刻意引导着队友的跑动路线,无形中拉扯着对方的阵型。

而鬼道,更是让他们感到心惊。他仿佛能看穿所有人的想法,对方的进攻意图还在萌芽阶段,就已经被他指挥着队友提前卡位、拦截。他不再仅仅是一个在中场发牌的组织者,更像是一个站在高处的将军,冷静地调度着整个战场的局势。他的指令简洁、高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让同队的队员们下意识地服从。

更让风丸皱眉的是,他注意到,豪炎寺和鬼道的注意力,似乎有过多的部分放在了円堂身上。不仅仅是战术上的呼应,而是一种……近乎过度的保护。

一次,染冈试图用一记有力的抽射考验円堂,足球带着呼啸飞向球门。円堂大喝一声,跃起准备扑救。这本来是一次常规的攻防。

但就在円堂起跳的瞬间,原本在禁区外游弋的豪炎寺,竟然以惊人的速度回防到了小禁区边缘,身体微微侧倾,形成了一个隐形的屏障,仿佛在防备着可能出现的二次进攻或者意外碰撞。而鬼道,则在中场位置大声提醒着边后卫注意保护禁区两侧,杜绝了一切补射的可能。

他们的反应太快,太过于……周全。周全得不像一场队内练习赛,更像是在应对一场生死攸关的决赛,而保护的目标,明确地指向了球门前的那个身影。

染冈的射门被円堂奋力扑出底线。円堂落地后,兴奋地挥了挥拳头,对自己这次扑救很满意,完全没注意到豪炎寺那过于及时的补位和鬼道那超前的指挥。

染冈龙吾“喂!你们两个!”

染冈终于忍不住,在角球机会时,走到豪炎寺和鬼道面前,语气带着不满和疑惑

染冈龙吾“不过是练习赛而已,用得着这样吗?还有,你们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感觉完全不像你们了!”

风丸也走过来,眼神严肃

风丸一郎太豪炎寺,你的跑位太深了,这不像你的风格。鬼道,你的指挥……太细了,细得让人有点不舒服。”

气氛瞬间有些凝滞。其他队员也隐约感觉到了异常,目光聚焦过来。

円堂也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汗水和不解

円堂守“怎么了?大家?踢得很好啊!我觉得新战术很棒!”

豪炎寺和鬼道心中同时一紧。又来了,这种因为本能反应而引来的怀疑。他们太急于保护,以至于动作变形,引起了警觉。

鬼道迅速冷静下来,用一贯平静的语气说道

鬼道有人“既然是练习,就要模拟最困难的情况。对手不会给我们轻松的机会。”

他看向染冈和风丸

鬼道有人“而且,想要变强,就必须突破舒适区。现在的跑位和指挥,就是新的尝试。”

豪炎寺也沉声开口,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円堂身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豪炎寺修也“想要赢,想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就不能有丝毫松懈。无论……是什么场合。”

他的话语依旧带着一丝超越年龄的沉重,但结合他刚才提到的“不想再输”,似乎又能勉强解释为极度强烈的好胜心。

円堂再次被这种“认真”的态度感染了,他用力点头

円堂守“没错!染冈,风丸!豪炎寺和鬼道说得对!我们就是要这样认真对待每一次练习!来吧!继续!”

染冈和风丸对视一眼,虽然心中疑虑未消,但在円堂的热情和“为了变强”这个无可指摘的理由面前,暂时压下了疑问。练习赛继续进行。

但豪炎寺和鬼道都清楚,这只是开始。他们就像两个带着未来记忆的幽灵,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过去的时光里,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可能引起时空的涟漪。他们必须更谨慎,更巧妙地将他们的知识和意志,编织进这个年轻的团队中。

守护之路,漫长而险峻。但他们别无选择,也绝不会后退。

哨声再次响起,足球在绿茵场上滚动,阳光洒在每个少年身上,包括那两位内心远比外表沧桑的“少年”。他们的战斗,在看似平常的练习赛中,无声地升级了。

练习赛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虽然円堂依旧活力四射,对“新战术”的效果赞不绝口,但染冈和风丸等人脸上的疑虑并未完全散去。豪炎寺和鬼道过于超前的战术意识和那种无形的、过度保护的气场,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了一些敏锐队员的心中。

晨练结束的哨声响起,队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向更衣室。

鬼道有人“円堂。”

鬼道叫住了正用毛巾擦着汗、准备和风丸一起离开的円堂,语气尽量保持平淡

鬼道有人“关于早上的战术,还有些细节想和你单独讨论一下。”

豪炎寺也走了过来,沉默地站在鬼道身边,形成了一种自然的合围之势——并非强迫,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円堂愣了一下,随即爽快地笑起来

円堂守“好啊,没问题!”

他转头对风丸说

円堂守“风丸,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风丸看了看鬼道和豪炎寺,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风丸一郎太“好,别太久。”

他转身离开,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三个站在一起的身影

更衣室里渐渐空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三人。阳光透过高窗,在布满划痕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鬼道关上门,轻微的“咔哒”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转过身,背靠着门板,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下更衣室,确认再无他人。这个下意识的、带着戒备的动作,再次暴露了他内心的警惕。

豪炎寺则走到円堂对面的长凳前,却没有坐下,只是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円堂,眼神复杂得让円堂有些不知所措。

円堂守“呃……豪炎寺,鬼道,你们到底要说什么啊?表情这么严肃?”

円堂挠了挠头,脸上依旧带着毫无心机的笑容。

豪炎寺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直接说出真相只会被当成疯子。但他们必须给円堂打预防针,必须让他开始具备警惕性。他选择了一个迂回的方式,声音低沉而严肃

豪炎寺修也“円堂,你相信直觉吗?”

円堂守“直觉?”

円堂眨了眨眼

円堂守“当然信啊!在球场上有时候就要靠直觉判断!”

鬼道有人“不止是球场。”

鬼道接话,他走到豪炎寺身边,与豪炎寺并排站着,两人无形中给円堂带来了一种压迫感

鬼道有人“在生活中也是。如果……感觉到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让你觉得不舒服,甚至危险,不要犹豫,立刻远离。相信你的直觉。”

円堂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困惑地看着他们

円堂守“危险?你们在说什么啊?学校里怎么会有什么危险?”

豪炎寺修也“表面上的平静不代表没有暗流。”

豪炎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想起了未来那些隐藏在阳光下的阴谋

豪炎寺修也“有些人,可能看起来是朋友,是学长,但背后或许有其他的目的。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除了”

他顿了顿,目光和鬼道的短暂交汇

豪炎寺修也“除了真正值得信任的伙伴。”

鬼道点了点头,补充道

鬼道有人“尤其是……当有人试图单独约你见面,或者谈论一些听起来很诱人但感觉不对劲的事情时,一定要提高警惕。最好……告诉我们。”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极其自然,仿佛理所应当。

円堂彻底愣住了。他看看豪炎寺,又看看鬼道,眉头紧紧皱起

円堂守“你们……今天真的好奇怪。从早上开始就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威胁你们吗?还是……”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纯粹的担忧,是对朋友的关切。

这份毫无保留的关心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豪炎寺和鬼道强行筑起的冷静外壳。鬼道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掩饰瞬间翻涌的情绪。豪炎寺则别开了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能吓到他。不能说得太多。

鬼道有人“没什么。”

鬼道迅速调整好状态,语气恢复平静

鬼道有人“只是……最近看了一些新闻,有些感慨。提醒你一下而已。”

豪炎寺也转回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一些,尽管这对他现在的状态来说有些困难

豪炎寺修也“嗯。只是提醒。记住我们的话就好。”

円堂盯着他们看了几秒钟,虽然满心疑惑,但他能感觉到两人话语深处那份不容置疑的认真和……某种沉重的关切。他最终点了点头,虽然不完全理解,但还是答应下来

円堂守“好吧……虽然不太明白,但我会记住的。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事,我会告诉你们的!”

他的承诺简单而直接,带着円堂守特有的信任。

豪炎寺和鬼道心中同时一松,却又更加沉重。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要让円堂真正具备应对未来风险的能力,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们必须像打磨一块璞玉一样,小心翼翼地将未来的智慧和警惕性,一点点渗透进这个阳光灿烂的灵魂里,而不能破坏他本身的光芒。

鬼道有人“去洗澡吧,一会儿上课了。”

鬼道最终说道,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円堂“哦”了一声,带着一肚子问号,抱着毛巾走向淋浴间。

更衣室里,再次只剩下豪炎寺和鬼道。两人沉默地站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共识。

守护,不仅仅是挡在他身前,更是要让他自己强大起来,能够识别危险,能够保护自己。

而这第一步,他们已经迈出。尽管笨拙,尽管引起了怀疑,但他们别无选择。

窗外,阳光正好,校园里充满了青春的喧嚣。而在这间小小的更衣室里,两个来自未来的灵魂,已经为他们最重要的人,拉响了第一声无声的警报。未来的阴影或许还未降临,但他们的防御,已经悄然展开。

円堂带着满腹的疑惑走进了淋浴间,哗哗的水声很快响起。

更衣室里弥漫着温热的水汽和香皂清爽的味道。円堂先洗完了,顶着一条毛巾,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了出来。他皮肤因为热水而泛着健康的红晕,像熟透的苹果,浑身散发着蓬勃的热气。

豪炎寺和鬼道几乎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阳光透过高窗,恰好落在円堂身上,水珠沿着他光滑的脖颈滑落,没入宽松的运动服领口。那毫无防备的、充满生命力的样子,像一道强光,直直撞进两个重生者压抑着汹涌情感的心底。

円堂守“啊,真舒服!”

円堂一边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一边笑着看向他们,眼睛像被水洗过的琥珀,清澈明亮

円堂守“你们还不去洗吗?”

豪炎寺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走上前,伸手,不是去拿自己的东西,而是极其自然地接过了円堂手里的毛巾。他的动作看似随意,指尖却在触碰到毛巾、以及不经意擦过円堂温热的手背时,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豪炎寺修也“头发没擦干,容易感冒。”

豪炎寺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许多,他拿着毛巾,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轻柔地覆上円堂的脑袋,帮他擦拭着那些不断滴落的水珠。距离很近,他能闻到円堂身上刚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混合着少年特有的、阳光般的味道。这味道让他心悸,也让他眼眶发热。

円堂显然愣住了,任由豪炎寺动作,眨了眨湿漉漉的大眼睛,脸上露出困惑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円堂守“诶?豪炎寺?我自己来就好……”

豪炎寺修也“别动。”

豪炎寺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固执的温柔。他的手指隔着毛巾,轻轻揉搓着円堂柔软的发丝,仿佛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目光深沉地落在円堂因惊讶而微张的嘴唇上,又迅速移开,怕泄露太多情绪。

一旁的鬼道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他靠在储物柜上,护目镜后的目光深邃难辨。他没有像豪炎寺那样直接行动,但他的视线却如同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在円堂身上。他看到水珠滑过円堂的锁骨,看到豪炎寺的手指如何轻柔地穿梭在棕色的发间,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有对眼前画面的悸动,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更有一种深切的、想要靠近的渴望。

他走了过去,没有去打扰豪炎寺的动作,而是拿起円堂随手放在长凳上的干净外套,轻声说

鬼道有人“穿好,别着凉。”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独特的、属于鬼道的细致关怀。他将外套展开,动作自然地示意円堂伸手。

円堂看看正在专心给自己擦头发的豪炎寺,又看看拿着外套等待的鬼道,脸上泛起一层更深的红晕,不知是因为热气还是别的什么。他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乖乖地先伸出一只胳膊,让鬼道帮他穿上外套的一边。

鬼道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円堂裸露的手臂皮肤,那温热光滑的触感让他指尖微麻。他小心地拉好外套,然后耐心地等着豪炎寺停下擦头发的动作,再帮円堂穿上另一边。

此刻,円堂被夹在两人中间。豪炎寺在他身前,专注地打理着他的头发,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额前。鬼道在他身后,细心地为他穿着外套,手臂偶尔会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背脊。一种被双重包围、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感觉,让円堂的心跳莫名加快。他不太明白这种奇怪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脸上温度越来越高,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円堂守“好..好了啦!”

円堂终于忍不住,微微侧身,从两人形成的微妙空间里稍稍挣脱出来,抢过豪炎寺手里的毛巾,自己胡乱擦了几下,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

円堂守“我、我自己可以!你们快去洗吧!真的要迟到了!”

豪炎寺和鬼道对视了一眼,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无声的默契。他们看到了对方眼中同样的克制与深藏的情感。

豪炎寺修也“嗯。”

豪炎寺低低应了一声,目光在円堂泛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才转身拿起自己的东西。

鬼道也点了点头,最后帮円堂拉平了外套的衣领,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他的后颈,引起円堂一阵轻微的颤栗。

鬼道有人“我们在外面等你。”

鬼道说完,才和豪炎寺一前一后走向淋浴间。

更衣室里,円堂独自站在原地,摸着自己还有些潮湿但不再滴水的头发,又拉了拉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的外套,脸上充满了困惑和一种陌生的、酥麻的感觉。豪炎寺异常的温柔,鬼道过分的细心,还有刚才那种被两人紧紧包围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关切……都让他心跳失序。

而淋浴间内,水声掩盖了短暂的沉默。豪炎寺和鬼道各自站在水幕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脑海中刚才円堂那副毫无防备、脸颊绯红的模样。一种共同守护着同一份珍宝、并因此产生的微妙竞争与更深层次的联结,在氤氲的水汽中悄然滋生。这一次,他们想要守护的,似乎不仅仅是円堂的生命,还有这份失而复得的、近距离触碰他鲜活存在的权利。暧昧的情愫,如同水汽般,无声地弥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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