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

地下走廊的石墙泛着潮湿的凉意，東小语攥着《魔法药剂与药水》的书脊，指尖把硬壳封面捏出浅浅的印子。

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就嵌在前方的石壁上，黑檀木门板打磨得光滑，门把手上缠着圈细藤，看起来和走廊里的其他石墙几乎融为一体，若不是那天晕倒来到过这里，恐怕自己很难找到这个地方。

她站在门跟前，犹豫了几秒，清了清还带着点紧张的嗓子，轻声喊：

東小语“斯内普教授？”

门内静悄悄的，只有隐约传来的药水沸腾声，像远处细弱的水流声，没有任何回应。

東小语皱了皱眉，把声音提高了些：

東小语“斯内普教授，我是東小语，来……来您办公室了。”

还是没动静。

她心里犯了嘀咕——难道教授还在处理魔药，没听见？又或者，是自己记错了办公室的位置？

東小语往前凑了凑，把耳朵贴在冰凉的木门上，屏住呼吸仔细听——门内的声响清晰了些，除了“咕嘟咕嘟”的药水声，还有布料摩擦的轻响，显然有人在里面。

她深吸一口气，第三次开口，声音比刚才响亮了不少：

東小语“斯内普教授！您在里面吗？”

这一次，话音刚落，门板突然毫无预兆地往里打开。

東小语正把身子贴在门上，重心全压在前面，此刻毫无防备，整个人像片被风吹倒的叶子，往前踉跄着扑了出去——下一秒，她撞进了一个带着冷硬质感的怀抱里。

鼻尖先撞上的是粗糙的黑袍布料，混着股浓烈却不呛人的药味——不是魔药课上常见的苦艾或水仙根味，而是种清苦中带着点铁锈感的气息，像是刚处理过龙血草，又或是熬煮过某种深色的毒液，布料上还沾着点未干的、带着温度的氤氲水汽，显然是刚从沸腾的坩埚边走开。

東小语“唔……”

東小语下意识地抓紧了对方的衣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不耐烦的嗤笑。

斯内普垂着眼，看着怀里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孩——她的墨色长发因为刚才的冲撞散了几缕，贴在泛红的脸颊上，手里还死死攥着本魔药书，眼神里满是慌乱，像只撞进了捕兽夹的小兽。

他心里早已翻了个白眼——刚才在门内明明听见了她那几遍聒噪的叫喊，本就懒得回应，想着这丫头该懂点分寸，直接推门进来，没料到她竟笨到趴在门上听动静，连基本的仪态都忘了，活像个没规矩的小毛孩。

西弗勒斯·斯内普“麻烦精。”

他低声骂了句，语气里满是嫌恶，黑眸扫过她攥着自己衣摆的手指，眉头皱得更紧。

女孩身上的气息顺着风飘过来，不是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常见的绿火味，而是种淡淡的、像刚晒过太阳的草木香，混着点她常用的薰衣草手帕的味道，清清爽爽的，和他身上的药味格格不入，让他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斯内普抬手，用指节抵住東小语的肩膀，稍一用力，就把她稳稳地推了出去。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刚好让她退到离自己一步远的地方，既没让她摔倒，又彻底拉开了距离。

西弗勒斯·斯内普“进办公室还要人教？”

他整理了一下被撞得微乱的黑袍领口，苍白的手指捏着衣料，语气冷得像地下走廊的石墙，

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是说，東小姐的礼仪，和你的魔药水平一样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