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集……
这一次,马嘉祺没有尝试挪动脚步。身体依旧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原地,但他调动了全身的职业意志和近乎失控的专注力,捕捉着梦魇里的每一个细节!
那男人挥舞的手臂抬起、落下……挥动的轨迹中段,似乎握着一个深色的、带一点弧度的……某种球棒?金属材质在血月光下反射着晦暗的光泽。那身影,粗壮、略显矮胖,手臂挥动带起风声时暴露出手臂后方肩颈部一坨明显的、如同肉瘤般隆起的赘肉……这特征异常鲜明,刺入他的意识!
地上的女人,除了凄厉的哭喊挣扎,一只手总是徒劳地抓挠着地面,指向一个固定的方向……不,不是方向!似乎是指向他身侧不远处的地面?那里……是不是有一个模糊的方形轮廓?像是一个压得很扁的……录音机?轮廓边缘似乎在血月下闪过一丝不该存在的微弱反光?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浓重的、混杂着铁锈味的血腥气,和昨夜一模一样!
就在马嘉祺强行记忆住男人手臂落下瞬间定格的动作和那录音机模糊边缘时,一股更加狂暴的怒意仿佛从地底炸开!周围那些扭曲如鬼爪的枯败黑树,枝叶无风而猛烈晃动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干涩摩擦声!
原本黏稠的阻力骤增,变成了狂暴的实质攻击!黑暗空气如同无数冰冷的触手,带着要把骨头碾碎的巨力,猛地向着他全身抽打、拖拽、挤压!比昨夜强烈千百倍的窒息感和濒死的恐慌如同深渊海水,瞬间将他灭顶!
“……呃!嗬——!”马嘉祺身体像上了发条一样绷紧、弓起,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汗水几乎是喷射状从额头、鬓角、脖颈涌出,瞬间浸透了贴身的汗衫。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破风箱在拉扯,带着胸腔深处的灼痛和冰冷的撕裂感。
他双手死死揪住身下湿透的床单,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微响。梦里的细节碎片——那个握球棒的男人肩颈处的累赘肉瘤,女人指向地面时那个模糊的方形录音机轮廓,枯树的疯狂晃动……像是被滚烫的铁烙,清晰地印刻在思维的每一寸。
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划破了走廊的死寂。
不只是马嘉祺的宿舍门!几乎是同一时间,丁程鑫、张真源、宋亚轩、严浩翔、刘耀文的房门都几乎被粗暴地撞开!
所有人都一样,喘息粗重如牛,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残留着惊悸过后的空洞与一丝刚逃离鬼门关的茫然。汗水的酸味、身体应激后的荷尔蒙气味在走廊里交织弥漫。
“操!操!操!”宋亚轩几乎是靠着门框滑坐到冰冷的地砖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他手指神经质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指尖冰凉。
“那胖子……”丁程鑫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支撑身体,声音干涩嘶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他用力吞咽了一下,试图缓解喉头的痉挛,“肩膀那儿的肥肉……挥东西的姿势……绝对练过!发力点在腰胯……”他像是在复盘一个嫌犯的体貌特征。
“录音机!”刘耀文突然嘶声叫出来,年轻的声音因为惊悸而变了调,“那女的!一直指着的!地上是不是……好像有个破录音机?” 他瞪大眼睛看向同样靠着墙的张真源。
张真源脸色灰白,背脊挺得笔直,像是在努力维持最后的镇静。眼镜有点滑落,但来不及扶,他急促而肯定地点了下头,呼吸依旧沉重:“有。黑色塑料机身,很旧,棱角部位磨损严重。右上角……可能缺了个角?或是粘了什么深色东西。” 他的大脑显然还在高速运转,处理刚刚烙印下的信息。
严浩翔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剧烈咳嗽了两声才勉强发出声音:“树……那些鬼树……疯了一样要绞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