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胖子的爪子就伸了过来，一把抢过最大的一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哎我说天真，你这偏心眼也太明显了吧？凭啥小哥那瓣比我的大？”
“你哪只眼睛看见大了？”我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橘子，“胖子你讲点道理，刚才挑橘子的时候，是谁把最甜的那几个都揣自己兜里了？”
“那是胖爷我眼光好，识货！”胖子灵活地躲开，又塞了一瓣橘子，“再说了，小哥身子骨弱，多吃点补补，我这体格，少吃口没事！”
“你那叫体格吗？那叫脂肪囤积过量！”我怼回去，顺手把另一瓣橘子塞给闷油瓶，他接过去，指尖碰到我的手，温温的。
“嘿！天真你小子找抽是吧？”胖子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挠我，“胖爷我这叫壮实！安全感懂不懂？想当年在斗里，是谁背着你跑了二里地？”
“是是是，您老最厉害，”我笑着躲到闷油瓶身后，“不过论起抢橘子，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哎你还别不服气，”胖子把橘子皮精准地扔进墙角的竹筐里，“胖爷我这是练过的，当年在陈皮阿四那儿，抢粽子的贡品都没输过！”
“得了吧，”我从闷油瓶身后探出头，“你那是抢不过粽子，专捡人剩下的吧？”
“天真你可别血口喷人！”胖子急了，抓起个橘子皮就朝我扔过来，“看招！”
我头一偏躲开，橘子皮“啪”地贴在了闷油瓶身上。他低头看了看，伸手揭下来，面无表情地往胖子头上一扣。
“哎哟！”胖子扯下头上的橘子皮，瞪圆了眼睛，“小哥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啊？”
闷油瓶没理他，只是把手里剩下的橘子瓣递给我，嘴角好像轻轻勾了一下。
“哈哈哈！胖子你也有今天！”我笑得直不起腰，结果被胖子趁机抢了我手里的橘子，“哎！你还来！”
“彼此彼此！”胖子边跑边吃，“有本事来追啊！追上了就给你！”
我追着胖子绕着院子跑，闷油瓶就坐在竹椅上，慢悠悠地剥着橘子，偶尔抬眼看看我们，阳光落在他睫毛上，碎成一片金闪闪的光点。院子里的橘子皮滚了一地，混着我们的笑喊声，把午后的懒意都赶跑了。
“停！停！”我扶着膝盖喘气，“算你厉害……不过你得把橘子分我一半！”
“那得看小哥答应不答应！”胖子冲闷油瓶挤眼睛，“小哥，你说这橘子该给谁？”
闷油瓶把剥好的一瓣橘子递到我嘴边，又把另一瓣塞给胖子，算是打了圆场。胖子哼了一声，却乖乖把橘子分了我一半，嘴里还嘟囔：“看在小哥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
我咬着橘子，看胖子鼓着腮帮子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比安静坐着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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