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上的褶皱还凝着暧昧余温,时郁言正低头吻着宋砾泛红的耳尖。
宋砾闷哼了一声,“腰好酸。”
时郁言有些愧疚,“那我下次轻点?”
“你还想有下次?”
时郁言立刻停下动作,下巴往宋砾颈窝里蹭了蹭,毛茸茸的耳朵扫得人发痒。
他收紧手臂把人圈在怀里,声音软得像浸了蜜的糖糕:“哥哥别这么说嘛,明明也很舒服的。”
宋砾耳尖一热,伸手推他的胸口,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枕头上。
时郁言抬起头,一双狼眼湿漉漉的,尾音拖得老长:“我保证下次一定小心,轻轻的,不弄疼哥哥的腰好不好?”
说着,他还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宋砾泛红的耳垂,“哥哥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抱着你,哪儿也不去。”
宋砾被他黏得没办法,偏过头躲开那作乱的舌尖,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的轻哼。
时郁言见状,得寸进尺地用鼻尖蹭他的下颌线,手指还不规矩地划了划宋砾的腰线:“哥哥最疼我了,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嘛,嗯?”
他故意把“嗯”字拖得缠绵,温热的呼吸扫过宋砾的肌肤,惹得人浑身发麻。
宋砾闭了闭眼,刚要开口拒绝,就感觉时郁言突然翻身趴在他身上,胳膊肘撑在两侧,把他牢牢圈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蹭来蹭去:“哥哥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啦。”
“你……”宋砾又气又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胡闹,外面要是有人听见……”
“听见最好。”时郁言抬头,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下,“这样大家就知道,哥哥是我的人了。”
说完,他又埋回宋砾颈间,声音闷闷的,“我就想天天抱着哥哥,哪儿也不去。”
时郁言的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甲胄碰撞的脆响,夹杂着犬族居民的惊呼,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旖旎。
时郁言按住宋砾的肩,沉声道:“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看看。”他套上外衣快步出门,刚走到巷口,就见三名身着玄色甲胄的狼族士兵正踹开一户人家的院门,甲胄上的狼头纹章在月光下刺得人眼疼。
“搜!仔细搜!少主一定就在这附近!”为首士兵的吼声刚落。
时郁言的脑海突然像被重锤砸中,无数记忆碎片汹涌而出——狼王殿的厮杀、日万顷淬毒的匕首、母亲含泪将狼形玉佩塞进他掌心、自己被丢进冰原时刺骨的寒意,还有“狼族少主”这个被尘封的身份。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捂住发疼的头,体内沉寂已久的灵力突然躁动起来,顺着血脉奔涌,指尖竟泛起淡金色的光晕。
士兵们在巷内大肆搜查,脚步声越来越近。
时郁言眼底闪过冷冽,却没有上前相认——他清楚此刻的处境,日万顷手握狼族大权,党羽遍布,自己刚恢复灵力,根基未稳,贸然归族不过是自投罗网。
他迅速隐入阴影,看着士兵们搜完几户人家后骂骂咧咧地离去,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才松了口气。
回到小院,宋砾正扶着门框张望,见他回来连忙上前:“外面怎么了?那些人是谁?”
时郁言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动,刚恢复的灵力突然不受控地溢出一丝。
宋砾浑身一颤,颈后竟浮现出一枚淡金色的狼纹印记,转瞬又隐去。
时郁言瞳孔骤缩——那是狼族皇室血脉独有的共生印!他猛地抓住宋砾的手腕,灵力探入对方体内,果然感受到了同源的气息。
“你……”宋砾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想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
时郁言的心跳飞快,记忆中关于“皇室旁支血脉”“十八岁精血含本源灵力”的记载突然清晰。
宋砾是狼族皇室遗脉,他的血能助修炼者突破瓶颈,甚至能让自己的灵力在短时间内暴涨,足以对抗日万顷!但是必须是18岁以后的血才会有效。
“你今年几岁?”
时郁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因用力而攥得宋砾手腕发疼。
宋砾皱着眉挣了挣,“问这个做什么?松开,攥得我疼。”
时郁言却不肯松手,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方才那一闪而逝的共生印不会错,皇室旁支的记载也清晰明了,只要确认宋砾的年纪,他翻盘的胜算便多了几分。
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蹭到宋砾的脸颊,声音压得很低:“告诉我,你今年是不是刚满十八岁?”
宋砾被他这副严肃的模样弄得一愣,耳尖不自觉地泛起热意:“是又怎样?上个月刚过的生辰,你忘了?”他想起生辰那时,时郁言还笨拙地用野果熬了甜汤,虽酸得皱眉,却让他记了许久。
“没忘。”时郁言喉间发紧,心脏狂跳不止。
十八岁,皇室旁支,共生印……所有条件完美契合。
他看着宋砾澄澈的眼睛,方才因恢复记忆而起的戾气,渐渐被一种偏执的占有欲取代。
他松开手,指尖却顺着宋砾的手腕往上滑,轻轻摩挲着他的小臂,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惯有的撒娇意味:“就是突然想起来,哥哥已经是大人了。”
宋砾没察觉他的异样,揉了揉手腕,转身想去倒杯温水:“外面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看着凶神恶煞的。”
时郁言快步跟上,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毛茸茸的发顶蹭得人发痒:“不知道,许是路过的乱兵吧。”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释放出一丝灵力,探向宋砾的颈后,那里的共生印又隐隐浮现,淡金色的光芒映在他眼底。
“以后别出去了,好不好?”时郁言收紧手臂,将宋砾往怀里带了带,声音黏腻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外面不安全,我会好好照顾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
宋砾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无奈道:“总不能一直待在院里吧?我还得去集市买东西呢。”
“我去买。”时郁言立刻接话,指尖划过宋砾的腰线,感受着掌心下温热的肌肤,“哥哥就乖乖在家陪着我,等过些日子,外面安稳了,我再带你出去,好不好?”他刻意加重了“乖乖”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在他攒够实力之前,宋砾必须待在他身边,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宋砾被他缠得没办法,又想起他刚才在外奔波的模样,心一软便点了头:“知道了,那你下次出去记得早点回来。”
“嗯!”时郁言立刻笑起来,在他脸颊上飞快啄了一下,“哥哥最好了。”
可在宋砾转身去倒水时,时郁言脸上的笑容却缓缓淡去。
他看着宋砾的背影,指尖泛起淡金色的灵力光晕,皇室旁支的精血,十八岁的本源灵力,这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也是他夺回王位的筹码。
他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宋砾,更不会让这筹码有丝毫损失。从今天起,这个小院就是他为宋砾筑起的金丝笼,而他,会是唯一握着钥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