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下的秘密

顾秋拾和江言戈拿着铁锹，快步走到楼下的老槐树下。夜色浓稠，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洒在地面上，老槐树的影子歪歪扭扭地映在地上，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就是这里。”江言戈指着老槐树根旁的一块土地，“我哥照片里的土坑，和这个位置一模一样。”他蹲下身，指尖戳了戳地面，“土是松的，像是最近被人挖过。”

顾秋拾握紧铁锹，刚要往下挖，就觉得后颈一阵发凉。他猛地回头，那道黑色影子正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轮廓比之前更清晰了些，隐约能看到它“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像是被裹在黑布里的碎玻璃。

“别管它，先挖。”江言戈也注意到了影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符纸，一张递给顾秋拾，“拿在手里，能让它不敢靠近。”

顾秋拾接过符纸，指尖传来一丝暖意，后颈的凉意瞬间消散了不少。他和江言戈一起动手，铁锹插进土里时，顾秋拾明显感觉到碰到了硬东西。

“有了！”江言戈眼睛一亮，加快了挖土的速度。没过多久，一个青绿色的玉盒从土里露了出来，玉盒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顾秋拾刚要伸手去拿，影子突然朝着他们冲了过来，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腐朽的气味，像是发霉的木头混着铁锈味。江言戈立刻把符纸贴在玉盒上，金光一闪，影子惨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缩在路灯照不到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快把玉盒拿上来！”江言戈喊道。

顾秋拾赶紧把玉盒从土里抱出来，玉盒入手冰凉，上面的花纹像是活的一样，在指尖下轻轻蠕动。他刚站起来，就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老槐树的一根树枝突然断了，正好砸在他们刚才挖土的地方，要是再慢一步，他们恐怕就被砸中了。

“走，回公寓！”江言戈拉着顾秋拾，快步往楼上跑。影子在他们身后追了几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跑远，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回到公寓，顾秋拾赶紧把门锁好，又用柜子顶住门，这才松了口气。江言戈把玉盒放在书桌上，仔细检查了一遍：“这玉盒是用上好的和田玉做的，上面的花纹是‘镇邪纹’，专门用来镇压邪祟的。看来顾景明当年把玉放在这里，就是为了用玉盒和老槐树的阳气压制它。”

“那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玉？能让它这么疯狂。”顾秋拾盯着玉盒，心里充满了好奇。

江言戈没有立刻回答，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小刀子，小心翼翼地撬开玉盒的盖子。盖子打开的瞬间，一道柔和的白光从玉盒里透出来，照亮了整个房间，空气中的霉味瞬间被一股清冽的香气取代，像是雨后的竹林。

玉盒里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白玉，玉上雕刻着一只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栩栩如生。最奇怪的是，白玉里好像有水流在流动，随着水流的晃动，凤凰的翅膀也像是在轻轻扇动。

“这是‘凤灵玉’！”江言戈的声音有些激动，“我在民俗研究所的古籍里看到过记载，凤灵玉是上古时期的神玉，能净化邪祟，还能让人延年益寿。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顾秋拾凑过去看，突然发现白玉上有一道裂痕，裂痕里渗着一丝黑色的东西，像是墨汁一样，在玉里慢慢流动。“这裂痕是怎么回事？还有里面的黑色东西。”

江言戈的脸色沉了下来：“应该是被邪祟污染了。我哥当年可能不小心让它碰到了凤灵玉，所以玉才会出现裂痕。如果再放任不管，凤灵玉的灵气迟早会被耗尽，到时候就没人能压制它了。”

顾秋拾心里一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把凤灵玉放回去吗？”

“不行。”江言戈摇了摇头，“它已经知道凤灵玉在这里了，就算放回去，它也会想办法抢回来。而且我哥失踪前肯定动过凤灵玉，说不定已经留下了线索，我们得先找到线索，弄清楚它的来历，才能彻底解决它。”

他刚说完，书桌上的日记本突然自己翻了起来，翻到了其中一页，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写着一行字，字迹潦草，像是用血写的：“它的名字叫‘无面’，它是被人召唤出来的，召唤它的人，就在你们身边。”

顾秋拾和江言戈同时愣住了。召唤它的人就在身边？难道是房东？还是其他邻居？

就在这时，顾秋拾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顾秋拾，把凤灵玉还给我，不然，你会和你爷爷的弟弟一样，永远消失。”

顾秋拾的心猛地一沉，他刚要说话，电话突然挂断了。他看着手机屏幕，手忍不住发抖：“刚才打电话的人，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顾景明的事。”

江言戈皱紧了眉头：“看来召唤它的人，一直在盯着我们。而且，他很可能认识顾景明，甚至……和当年的事有关。”

书桌上的凤灵玉突然闪烁了一下，白玉里的黑色东西流动得更快了，像是在催促着什么。窗外的影子又出现了，它贴在玻璃上，用“手”在玻璃上划着什么，顾秋拾仔细一看，发现它划的竟然是“1998”这四个数字，和日记里的年份一模一样。

“1998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顾秋拾看着江言戈，“我们必须查清楚，不然我们永远都活在它的威胁下。”

江言戈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明天我们去老城区的档案馆，查1998年的卷宗，还有顾景明和林晚的资料。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点线索。”

顾秋拾看着书桌上的凤灵玉和日记本，又看了看窗外的影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决心。不管1998年发生了什么，不管召唤它的人是谁，他都要查清楚真相，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顾景明，为了失踪的江言川，还有那个在三十年前就死去的林晚。

夜色渐深，凤灵玉的光芒慢慢暗了下来，白玉里的黑色东西却越来越浓，像是要从玉里溢出来一样。顾秋拾和江言戈守在书桌前，一夜未眠，他们知道，一场更大的危险，正在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