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日,夜,隐秘的期待
日记本,我今天……做了一件大胆到让自己都脸红心跳的事。
路过一家设计别致的内衣店,橱窗里模特身上一件丝绒睡裙吸引了我的目光。不是那种直白外露的款式,是暗酒红色的,细吊带,领口点缀着低调的蕾丝,后背开得很低,面料柔软得像第二层皮肤,在灯光下流淌着微妙的光泽。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进去。在店员了然又专业的微笑下,手指微微发烫地指定了那件,甚至还配了一套同色系的内衣。包装袋小巧而精致,握在手里却觉得滚烫。
回到家,我把那个小小的纸袋藏进了衣橱最深的角落,用几件厚衣服严严实实地盖住。心脏一直在不安分地鼓噪,像揣了个秘密的小火苗,既怕他发现,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整个晚上,我都有些心不在焉。看他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侧脸轮廓冷静自持,我就忍不住想象那件酒红色映在他深色瞳孔里的样子。他会是什么反应?惊讶?喜欢?还是觉得……太过轻佻?
洗澡的时候,热水冲了很久,皮肤都泛起了粉色。磨磨蹭蹭地出来,他已经在卧室了,靠在床头看书,台灯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有些发颤地摸向衣橱深处。冰凉的丝绒触感让我微微一抖。
“那个……”我声音有点干,试图让自己听起来自然些,“我今天买了件新睡衣。”
他从书页上抬起头,目光投过来,带着惯常的询问意味。
勇气在那一刻几乎耗尽。我飞快地把那件睡裙拿出来,展开,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假装在研究裙摆的蕾丝:“……好看吗?”
问完就后悔了。这问题蠢透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我能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他合上了书,放在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他下了床,朝我走过来。
脚步声很稳,一步一步,踩在地毯上,几乎听不见声音,却像踩在我的心跳节拍上。他没有立刻回答,直到站定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那片酒红色的丝绒上,停留了片刻。眼神很深,像在仔细鉴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然后,他的视线缓缓上移,掠过我发烫的脸颊,最后定格在我的眼睛上。
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他伸出手,指尖没有触碰睡裙,而是轻轻拂过我握着裙摆的、微微颤抖的手背。触感温热而略带粗糙。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很好看。”
这三个字像带着钩子,刮过我的耳膜,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手背向上,轻轻拿过那件睡裙,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眼睛,那里面翻滚着某种我熟悉的、深沉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情绪。
“要现在试给我看吗?”他低声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诱惑和一丝危险的意味。
日记本,小火苗“轰”地一下烧成了燎原大火。
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