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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翔霖:黑伞下的白玫瑰

那拥抱太用力,几乎要将贺峻霖揉进骨血里,贺峻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的震动,那是藏不住的心疼,滚烫得几乎要溢出来。

日子重新落回平静的轨迹里。

这几天严浩翔的消息稀疏,贺峻霖从宋亚轩那里听了缘由——严家集团的事,虽说严淼能应付,可严浩翔终究不放心姐姐独自面对那些商场上的老油条,索性也一头扎了进去帮忙。

周五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还没响透,宋亚轩的手机就在桌肚里接连震动,屏幕上“耀文”两个字在昏沉的光线下跳得显眼。窗外的天色早就暗透了,玻璃上凝着层薄薄的水汽,贺峻霖不用猜也知道,是刘耀文来接人了。

宋亚轩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指尖,一边往书包里塞课本一边转头冲他笑:“一起去吃饭啊?耀文说有家老北京铜锅,炭火烧得特旺。”

贺峻霖摇摇头,往手心哈了口白气,指尖按了按有些发僵的太阳穴:“不了,这几天累得慌,回宿舍点个外卖蜷着就行,外面风太大了。”

宋亚轩也不勉强,拉链拉到顶应了声“行”,起身时羽绒服摩擦着发出簌簌的声响。

到了楼下,寒风卷着雪粒子扑面而来,两人自然地分了路。宋亚轩把围巾又往脸上扯了扯,拎着书包往校门口跑,身影很快撞进路灯下那个裹着黑色大衣的身影里,大概是被对方顺手拢进了怀里。贺峻霖则缩了缩脖子转身上了回宿舍的楼梯,楼道里的风带着冰碴子往衣领里钻,他把外套拉链又拉高了些,倒也确实觉得,还是窝在暖气房里最稳妥。

宿舍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自从刘耀文回来,宋亚轩就像被装上了追踪器,待在宿舍的时间屈指可数。但贺峻霖的手机还是会时不时亮起,跳出宋亚轩发来的消息——大多是些再平常不过的琐事,有时甚至显得有些絮叨。

可他从不觉得烦,总是耐心回复。

与其说宋亚轩需要他来承接那些细碎的情绪,倒不如说,是他需要宋亚轩这样时不时冒出来一下,用那些琐碎的分享轻轻提醒他:你不是一个人。

贺峻霖回到宿舍刚脱下微潮的外套,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的“贺明萧”三个字像块淬了冰的烙铁,他捏着外套的手在微微发颤。

该来的总会来。

萧策在顾家那场拍卖会上被严浩翔落了面子,消息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他跟着严浩翔出席晚宴的照片,想必也早被递到了贺明萧眼前。这通电话,不过是迟来的问责。

“今晚回家一趟。”贺明萧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别耍花样。”

“知道了。”贺峻霖应得平静。挂了电话,他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指尖在手机通讯录里停在“严浩翔”三个字上,最终还是按灭了屏幕。

他早做了被召回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比预想中晚了两日,晚得让他几乎生出一丝不切实际的侥幸。

推开贺家老宅那扇沉重的木门时,贺峻霖闻到了客厅里檀香混合着旧木头的味道。贺明萧坐在主位沙发上,指间的沉香手串转得飞快,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回来了。”语气听不出喜怒。

贺峻霖站在玄关换鞋,鞋跟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您找我。”

他没说‘爸’,也没问缘由,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贺明萧终于抬眼,目光像黏腻的蛛网,一点点缠上他的脸。

“听说你跟严浩翔走得很近。”他慢悠悠地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还跟着去了拍卖会?”

贺峻霖没否认:“是。”

“是?”贺明萧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股说不出的阴冷。

“贺峻霖,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站在哪块地上?”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贺峻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背着我读了几天法律,认识了几个有钱人,就觉得自己能飞出去了?”

贺峻霖的脊背挺得笔直,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悄悄蜷缩起来。在贺明萧这种带着侵略性的注视下,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被关在阁楼里的少年,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我没有。”他的声音比预想中更轻。

“没有?”贺明萧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想靠严浩翔脱离贺家?”他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喷在贺峻霖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永远别想插上翅膀。”

那语气里的偏执像毒蛇,瞬间缠紧了贺峻霖的心脏。他看着贺明萧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反抗在这种近乎变态的控制欲面前,从来都是徒劳。

“手机交出来。”贺明萧松开手,语气恢复了平静,却比刚才的暴怒更让人胆寒。

贺峻霖沉默地摸出手机,放在茶几上。金属外壳在灯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

贺明萧拿起手机,随手扔给旁边的佣人:“收起来。”他重新看向贺峻霖,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动作却带着种诡异的温柔,“这样才乖嘛。”

贺峻霖浑身一僵,却没敢躲开。

他能感觉到那只手在轻轻摩挲他的皮肤,像在抚摸一件属于自己的藏品。

“楼上房间收拾好了,你先上去待着。”贺明萧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什么才是你该做的。”

卧室门被从外锁上时,贺峻霖正坐在书桌前翻着书。锁舌扣合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刺耳,他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嘴角牵起抹嘲讽的弧度。比预想中晚到的软禁,终究还是来了。

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只留一盏昏黄的台灯光晕。

他靠在椅背上,听着走廊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刚才在客厅里被压下去的窒息感,此刻又一点点漫了上来。

宋亚轩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以往那个会秒回他“在赶材料”“在图书馆”的对话框,先是隔了三四个小时才跳出一句敷衍的“有点事”,再后来,就彻底沉在了消息列表底部,像块没人打捞的石头。

他抱着手机在别墅的大厅里转圈,刘耀文凑过来时,他指尖都在抖:“耀文,贺儿一天没理我了,他一般安排好事情多多少少都会看手机的。”

刘耀文皱着眉,他没宋亚轩了解贺峻霖,但他了解宋亚轩,听他这么说起来,确实感觉不太对。

宋亚轩想了又想,通讯录里能沾上边的,似乎只有那个总在贺峻霖身边若即若离的严浩翔。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把担忧倒了出去,听筒那头却静了很久,久到宋亚轩以为信号断了,才传来严浩翔低沉的声音:“他没联系我,电话也没接。”

挂了电话,严浩翔指尖在红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落地窗映着他冷下去的侧脸,助理推门进来时,正撞见他抬眼,眸色深不见底:“查贺峻霖的位置,现在。”

十几分钟后,助理的消息发来:“严总,贺先生回贺家了。”配了个贺家地址。

他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烦躁,贺峻霖会这个地方不一定是件好事更何况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可现在他又能做什么。

贺峻霖看着窗外的太阳落了又起,起了又落,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极轻的叩门声,三长两短,是萧婷婷的暗号。贺峻霖起身拉开锁链最大的延伸空间,果然见她端着杯热牛奶站在外面,眼神里藏着焦急。

“我爸在楼下客厅,让我给你送牛奶。”萧婷婷把杯子递给他,趁着转身的瞬间,飞快塞过来一部小巧的手机。

“快,我只能待三分钟。”

萧婷婷总能'找到那个被贺家逼到角落里的贺峻霖,这是他在贺家唯一相信的人。

也是唯一值得相信的人。

贺峻霖攥紧那部还带着余温的手机,指尖都在发颤。关上门反锁的刹那,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而此刻再没收到任何关于贺峻霖的消息的严浩翔也坐不住了,冲动就冲动吧,管后面贺峻霖会不会跟他生气,现在他只想马上见到这个人,于是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引擎发动的轰鸣刚在车库里炸开,一个陌生号码猝不及防跳了出来。

这种不通过秘书转接的陌生来电极少,他几乎是凭着某种直觉接起,开口时,声音竟比自己预想的更稳:“霖霖,是你吗?”

贺峻霖靠在门板上,听着那声带着担忧的称呼,心脏猛地一缩。他深吸口气,压下声音里的不稳:“严浩翔,我被贺明萧关在卧室里了。”

严浩翔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大抵猜到了贺峻霖打给他的目的,刻意压平了语气里的躁意: “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来带我走,越快越好。”贺峻霖的呼吸声很重。

严浩翔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每一个字都带着焦灼:“别怕,我现在过去。”

贺峻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他大概是气萧策的事,还有……我们一起去晚宴。”他顿了顿,听见那边传来骑车鸣笛的声音,“我没事,就是被锁着,你……”

“等着我。”严浩翔打断他,声音里的急切几乎要冲破听筒,“别挂电话,让我能听到你的声音。”

贺峻霖握着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机身。

他能清晰地听到那边传来引擎发动的轰鸣,还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像有一场风暴正在朝这里赶来。

他不知道自己对严浩翔究竟是哪种感情,可此刻听着那急促的背景音,心里那点慌乱竟奇异地被抚平了。

“婷婷不能待太久,这是她的手机。”贺峻霖低声说。

严浩翔那边沉默了几秒,才道:“我知道了。……别受伤。”

电话挂断的瞬间,门外传来萧婷婷的声音:“哥,牛奶喝完了吗?爸叫我呢。”

贺峻霖拉开门时,脸上已恢复了平静:“拿走吧。”在交递杯子的同时把餐在袖口的手机给了萧婷婷。

从公司到贺家老宅,正常车程将近两个小时,他只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

楼下客厅里,贺明萧正把玩着那串沉香手串。佣人匆匆走进来,低声道:“先生,严总来了,说要见贺少爷。”

贺明萧捏着手串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他以为贺峻霖被看得严实,没想到严浩翔竟能这么快找过来。

可严家的势力摆在那里,他根本没资格说“不”。

“让他进来。”贺明萧放下手串,脸上堆起客套的笑,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严浩翔走进客厅时,目光连一秒都没在贺明萧身上停留。他径直站在客厅中央,望了一圈都没没有贺峻霖的身影,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让空气都凝固了,:“贺先生,你应该知道我要见谁。”

贺明萧刚想开口说些场面话,就被严浩翔冰冷的眼神扫过。那眼神里的压迫感让他喉咙发紧,他忽然想起圈子里关于严浩翔手段的传闻,那些被他踩在脚下的对手,下场似乎都不太好看。

“严总稍等,我这就叫人把小贺儿请下来。”贺明萧挥了挥手,让佣人上楼。

卧室门被打开时,贺峻霖正站在窗前。听到动静,他转过身,跟着佣人一起下楼,看见严浩翔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他甚至没看坐在主位的贺明萧,径直朝严浩翔走去。

严浩翔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还有苍白的脸色,心疼得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他上前一步,自然地揽住贺峻霖的肩膀,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欲。

贺明萧皮笑肉不笑:“严总这么急是担心自己包养的人跑了?”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空气里的虚伪。严浩翔的眸色骤然沉下去。

当他握实贺峻霖的手才抬眼看向贺明萧,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包养?贺先生说笑了。我们霖霖很有才华。”

“霖霖?”贺明萧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讥诮,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戏。

严浩翔迎上他的目光,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像敲在铁板上:“我本来想着,等他准备好了再提亲,没想到倒是被贺先生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贺明萧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眼神灰败地扫过贺峻霖,那目光像在说:又是你玩的把戏,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去?

“严总这玩笑开得太大了,”贺明萧强撑着镇定, “犬子不过学了点皮毛,再说……”他顿了顿,刻意压低声音,“两个男人,传出去,对严总的名声可不好听。”

“贺先生是觉得,我在乎这些还是觉得我没能力护着我们霖霖?”严浩翔的视线转向贺峻霖,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话却是说给贺明萧听的,轻视几乎要溢出来。

“这也得看小贺儿自己愿不愿意吧?”贺明萧做着最后的挣扎。同时也在提醒贺峻霖:严浩翔只能是你一时的庇护所。

“愿不愿意,”严浩翔站起身,朝贺峻霖伸出手,掌心向上,“看他今天跟不跟我走,不就知道了?”

贺峻霖抬起头,撞进严浩翔的眼睛里。

那里面没有算计,没有敷衍,只有一片坦诚的认真,像是真的在为他铺一条能走出去的路。心头某处忽然被轻轻撞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像温水漫过干涸的河床。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放进了那只温热的掌心。

无论如何,今天他都得离开贺家。

严浩翔顺势将他揽进怀里,手臂收紧,再没看贺明萧一眼,径直往外走。

从失去联系算起才短短一天半,贺峻霖身上像是蒙了层化不开的阴霾,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湿意。

刚走出那扇雕花铁门,严浩翔忽然停下脚步,忘了所有分寸,猛地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那拥抱太用力,几乎要将贺峻霖揉进骨血里,贺峻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的震动,那是藏不住的心疼,滚烫得几乎要溢出来。

突如其来的温暖裹住了他,鼻尖萦绕着严浩翔身上清冽的乌木味,像瞬间被火焰烤化了这几天积攒的阴冷潮湿。

贺峻霖所有的防备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只想找个地方蜷缩起来。他把头轻轻埋进严浩翔的风衣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喑哑:“幸好……你来得快。”

没说出口的是:也幸好你什么都没问就出现。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把手臂收得更紧。

风卷起地上的雪,在脚边打着旋。安静了好一会儿,贺峻霖才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点湿意,犹豫着开口:“你……不想知道关于我的事吗?”

问完又觉得多余,以严浩翔的能力,想查什么查不到。

可严浩翔却低下头,目光温和得像初春的阳光:

“你想告诉我的,我才想知道。”

他确实调查过贺家的底细连着知道了不少关于贺峻霖的事,却从未想过要去窥探贺峻霖藏在心里的那些事。那些伤口,该由他自己选择要不要揭开。

此刻,他只想护着这个刚从泥沼里爬出来的人,别的都不急。

“我开慢点,你先眯会儿。”严浩翔松开他,替他拉开车门。

在贺家的这两天,贺峻霖几乎没合过眼。他顺从地坐进副驾,闭上眼,紧绷的神经一放松,意识便像被潮水卷走,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车内只有空调微弱的风声。贺峻霖靠在椅背上,眉头慢慢舒展开,呼吸也变得绵长。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在严浩翔身边时,那份不自觉的依赖与安心,早已悄悄漫过了普通合作的界限,像藤蔓一样,无声无息地缠上了心头。

在贺家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是最不容易相信这种触手可及的爱的,但也是最容易相信这种爱的,所以这章写下来,我感觉得在多个词,是救赎

不仅是一场自我救赎,也是一场因为爱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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