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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翔霖:黑伞下的白玫瑰

晚宴的时间也到了,贺峻霖干脆向学校那边请了假。

于是百无聊赖地在别墅里踱着步,不知不觉便踱到了后院。这里与前院的规整不同,法式廊柱勾勒出慵懒的弧线,一座天使喷泉静立中央,积雪覆在洁白的大理石羽翼上,倒比盛夏时少了几分喧闹,多了层素净的韵致。寒风掠过修剪齐整的灌木丛,枝桠上的残雪簌簌坠落,在青石板上积出薄薄一层,映着天光,像撒了把碎钻。

忽然,身侧的冬青丛里传来窸窣轻响,细碎得像春蚕啃食桑叶。贺峻霖眉梢微挑,伸手拨开带着冰碴的枝桠,还没来得及看清究竟,一团毛茸茸的暖物便“嗖”地蹿进他怀里,带着点草木的清气和雪后的微凉。

低头一看,是只橘白相间的小猫,琥珀色的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他,尾巴却已经不自觉地卷成了小圈。贺峻霖失笑,抬手托住那团软乎乎的身子,指尖顺着它蓬松的皮毛轻轻抚过:“这么不怕生?”

掌心下的小身子渐渐放松,喉咙里溢出“呼噜呼噜”的轻响,像揣了只小蜂鸣器,连带着贺峻霖的指尖都跟着发颤。他忍不住用指腹蹭了蹭小猫的下巴,逗得它眯起眼,小爪子搭在他的手腕上,肉垫粉粉的,还带着点湿意。“这么会撒娇,是早就等着人来捡吗,嗯?”

“它确实精得很。”身后传来严浩翔的声音,裹着点室外的寒气,却温温的。

话音刚落,怀里的小猫像是得了指令,猛地弓起身子,轻盈地跳下地,小短腿“哒哒”地跑到严浩翔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一下下蹭着他的皮鞋,尾巴翘得老高,活脱脱一副献殷勤的模样。

贺峻霖看得好笑:“这倒真是……见风使舵。”

严浩翔弯腰,轻而易举地将小猫捞进怀里,贝贝立刻乖顺地蜷在他臂弯里,用脑袋蹭着他的颈窝。他走到贺峻霖身边,指尖漫不经心地梳理着猫毛:“它叫贝贝,算是后院的常客,要真把它养屋子里还跟人生气呢。”阳光落在他手背上,能看见细细的青筋,衬得那只雪白的猫爪愈发柔软。

贺峻霖的目光落在严浩翔臂弯里的贝贝身上,那小猫正用粉舌舔着严浩翔的指尖,喉咙里的呼噜声比刚才在他怀里时更响了些。他忽然笑了,声音清浅得像落在雪上的阳光:“看来是我招待不周,没讨得贝贝的欢心。”

严浩翔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猫,指尖在它耳后轻轻按了按,引得贝贝舒服地眯起眼,爪子无意识地搭上他的小臂。“它认人。”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平时除了我,看见别人都躲得快,这次倒还会往你怀里扑。”

严浩翔骨节分明的手——那只刚才还在批阅文件、签下千万合同的手,此刻正耐心地给小猫顺毛,指腹碾过绒毛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贺峻霖挑眉,故意往严浩翔身边凑了半步,能闻到他身上乌木混着淡淡烟草的味道,“那它倒是比我聪明,知道该黏着谁。”

严浩翔的指尖顿了顿,抬眼时正撞上贺峻霖的目光。少年的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狡黠的笑意,像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狐狸。他忽然抬手,用刚摸过猫的指尖,轻轻碰了下贺峻霖的耳垂:“或许,它只是知道,谁会真的疼它。”

指尖的温度带着点猫毛的柔软,烫得贺峻霖耳尖倏地红了。他没躲,反而迎着严浩翔的目光,慢悠悠地说:“那看来,我得跟贝贝学学了。”

怀里的贝贝像是听懂了什么,忽然挣了挣,从严浩翔臂弯里跳下来,跑到贺峻霖脚边,用尾巴尖轻轻扫着他的裤腿,倒像是在替谁递话。

严浩翔看着这场景,眼底的笑意漫了出来,像融了半的雪水,暖得人心里发漾。他没再说话,只是弯腰将贝贝重新抱起,转身往回廊走:“风大了,进去吧。我让助理温了牛奶,给你也给贝贝。”

到了餐桌上才发现除了牛奶还有一些小甜品整得跟下午茶似的,以严浩翔的话说就是怕等会晚宴又像上次一样没什么好吃的就先吃点垫垫肚子。

*

宴会厅的水晶灯折射出万点碎金,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流光溢彩。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在空气中流淌,混着香槟的清冽与甜点的甜香,织成一张奢靡的网。舞台中央,三层高的香槟塔如水晶砌成的金字塔,塔尖的气泡正顺着杯壁缓缓滑落,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来宾皆是衣着光鲜的名流,三三两两围作一团。商界大佬们西装革履,指尖夹着雪茄,低声讨论着近期的投资风向;名媛贵妇们身着高定礼服,裙摆扫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言语间是艺术品拍卖与私人画展的闲趣。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眼神却在不经意间互相打量、试探,空气中弥漫着心照不宣的博弈感。

萧媛一袭祖母绿抹胸长裙,裙摆上的暗纹在灯光下流转着孔雀石般的光泽。贺明萧一袭深炭灰西装,身姿挺拔地立在人群中,袖口露出的腕表低调却闪着铂金的冷光。

萧媛挽着他的手臂,裙摆扫过地面的弧度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迎合。敬酒时,她总要先侧头看一眼贺明萧的神色,待他微微颔首,才敢举杯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轮到与相熟的世家夫人寒暄,她也只是站在贺明萧身侧,笑着听对方与贺明萧谈论家族生意,偶尔插句话,也多是附和着贺明萧的观点。

有位与贺明萧平辈的董事拍着他的肩说笑,目光扫过萧媛时,只淡淡点了下头,那态度里的疏离,分明是将她视作依附于贺明萧的存在。萧媛脸上的笑僵了半秒,却只能攥紧裙摆,听着贺明萧与对方谈论着她插不上嘴的资本运作,指尖的钻石手镯再亮,也掩不住那份微妙的从属感。

贺明萧显然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与旁人碰杯时的姿态从容不迫,偶尔侧头对萧媛说句话,也多是“去给李太太添点酒”这类带着指令性的语气。而萧媛,即使再不情愿也得咬着牙去做。

*

宴会厅入口处忽然起了阵骚动,原本围在贺明萧身边的人群像被无形的力牵引,纷纷转头望向门口。水晶灯的光恰好落在来人身上,严浩翔一身墨色西装,身姿笔挺如松,眉眼间带着惯有的疏离,却仅凭气场便压过了场内所有喧嚣。

“严总来了!”不知是谁低呼一声,方才还端着架子的名流们瞬间卸了矜持,举杯的、整理领带的、快步迎上去的,顷刻间在入口处围出半圈人墙。上次拍卖晚宴后,严浩翔的低调露面成了圈子里的谈资,多少人懊恼没能抓住机会,此刻自然不肯放过。

萧媛脸上的笑意正待扬起,目光却猛地钉在严浩翔身侧——贺峻霖穿着件月白色西装,领口系着整齐的领结,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细巧的银链。他走在严浩翔身边,距离近得恰好,既不显得刻意依附,又透着种旁人插不进的熟稔。有人同他打招呼,他便笑着颔首,眼尾的弧度轻快又张扬,那副从容自在的模样,像株在月光里舒展枝叶的植物,轻易就攫住了全场目光。

“……”萧媛端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祖母绿的裙摆衬得她脸色发白,方才那点女主人的优越感碎得片甲不留。她看着贺峻霖被严浩翔不动声色地护在身侧,看着有人主动向贺峻霖递名片,看着那少年接过时眉梢微扬的模样,明明是寄人篱下的货色,竟真把自己当成了能与严浩翔并肩的人物?

周围的议论声钻进耳朵:“那就是贺家的小儿子?看着跟严总关系不一般啊……”

“上次拍卖会后就听说了,严总为了他,当场把萧媛侄子吓得半死…”

萧媛的嘴角彻底垮下来,杯中的红酒晃出细碎的涟漪。她垂下眼,遮住眸底翻涌的阴翳,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液的涩味漫过舌尖,心里却冷笑起来:这个宴会你也敢来,那就等着吧。

萧媛指尖在香槟杯沿转了半圈,忽然抬手按住额角,长睫垂下掩住眼底的算计,声音软得像浸了水:“明萧,头好晕,许是穿少了着凉。我上去歇会儿,等宣布那事时让佣人来叫我就行。”

贺明萧的视线还黏在严浩翔那边,闻言只从鼻腔里哼出个单音节,目光扫过她时没半分温度:“去吧。”

萧媛提着裙摆转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急不可耐。刚拐过走廊拐角,脸上的柔弱便碎成冰碴,她摸出手机飞快打字:“按原计划,别出岔子。”贺峻霖想靠着严浩翔翻身?今晚就让他知道,你贺峻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宴会厅里,贺明萧已端着酒杯走向严浩翔,脸上堆着与方才判若两人的热络:“严总,稀客啊。上次拍卖会匆匆萧策的事,正愁没机会赔罪。”

严浩翔正听贺峻霖说些什么,闻言眼皮都没抬全,唇角勾着的弧度冷得像淬了冰,他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划出冷冽的弧,“萧策那件事,贺总与其在这儿客套,不如回去查查自家的人,省得下次再出什么‘意外’,脏了别人的眼。”

话里的嘲讽像冰锥子,又快又准地扎向贺明萧,显然没把对方的示好放在眼里,甚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仿佛与贺明萧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那眼神里的轻蔑,明明白白写着:你我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少来这套虚与委蛇。

这话戳得贺明萧脸色一僵。他转而看向贺峻霖,语气裹着隐晦的警告:“峻霖也长大了,该懂些分寸。跟着严总见世面是好,但别毛躁,坏了贺家的脸面,也扰了严总的清静。”——他在怕,怕这小子仗着严浩翔撑腰,把当年那公司的旧事翻出来,搅黄了今晚的法人变更。

贺峻霖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凉意透过掌心漫上来,却压不住心底那点刚冒头的火苗。他抬眼时,眼底已没了方才的淡然,只淡淡笑着,目光越过贺明萧,对严浩翔说:“那边的焦糖布丁看着不错,去尝尝?”

严浩翔自然地应了声,侧身时手臂不经意地碰了下贺峻霖的胳膊,像在递什么无声的信号。他瞥向贺明萧,语气里的讥诮毫不掩饰:“贺总自便,我陪霖霖去吃点东西。”

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在水晶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从容得像在自家后院散步。贺峻霖能感觉到严浩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算灼热,却稳稳地托着他——有这道目光在,那些被藏了十几年的委屈,那些不敢言说的不甘,忽然都有了站出来的底气。

贺明萧站在原地,指节捏得发白,杯中的红酒晃出狰狞的弧度。他看着贺峻霖的侧脸,忽然发现这小子眼里的怯懦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笃定。那是有了靠山的底气,是知道有人会护着他的坦然。

“呵。”他低笑一声,眼底阴翳翻涌。兔子倒变得硬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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