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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翔霖:黑伞下的白玫瑰

宴会上的焦糖布丁摆在骨瓷碟里,焦糖壳浇得匀净,在水晶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边缘缀着两颗鲜红的树莓,瞧着倒是精致讨喜。可贺峻霖叉起一小块送进嘴里,舌尖先触到甜得发齁的焦糖,布丁本体则带着股廉价香精的腻味,口感松散得像兑了水的奶冻,他抿了抿唇,便没再动第二勺。

“不好吃就不吃了。”严浩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纵容,伸手便将那几乎没动过的布丁端走,随手递给了路过的侍应生。

贺峻霖刚要转头说点什么,视线却不期然撞进一道刚入场的目光里——是张真源。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们,隔着攒动的人影朝这边扬了扬下巴,一边应付着周围递来的寒暄,一边稳步朝这边走。他身侧跟着个男生,眉眼清秀,看着乖巧,此刻也顺着张真源的动作望过来,远远地颔首打了个招呼。贺峻霖回以浅笑,目光扫过那男生时,正见他温温柔柔地替张真源挡开旁人递来的酒杯,语气温和,动作轻柔,眼神里的坚持却不容置喙,让人没法再强行劝酒。

走到近前,那男生也取了块焦糖布丁,指尖捏着小勺,笑意腼腆却大方:“你们好,我叫云晞。”

“贺峻霖。”

“严浩翔。”

云晞尝了口布丁,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显然也被那股突兀的香精味惊到,转头就把碟子往张真源手里一塞,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根本不管对方是否有空接。而张真源像是早有预料,头也没低,手已先一步伸过来稳稳接住,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透着旁人插不进的默契。

贺峻霖将这幕看在眼里,倒没什么八卦的心思,只是从他们进门到此刻的画面,总透着点说不清的熟悉感。他更纳闷的是,张真源先前不是说过对这种宴会没兴趣,怎么这会儿不仅来了,还带着个伴?

这疑问还没问出口,就被严浩翔当成了调侃的由头抛了出去,语气里带着点揶揄。

“陪邻居家的小孩过来看看,他有点怕生。”张真源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说得一本正经,真像是带晚辈见世面。

“我成年了,别总把我当小孩。”云晞的声音轻轻的,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黯淡,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严浩翔本就觉得张真源的说法牵强,谁能让你带人来这些不爱来的场合,此刻听云晞这话,眼底顿时浮起点玩味的笑意,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肩膀微不可查地耸了下——这副模样,明摆着是嗅到了什么有趣的端倪。

这边两位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低声交谈,在外人看来,光是同框的画面就足够登上财经版头条。而他们身边的贺峻霖与云晞,在无形中也会被旁人贴上了“金丝雀”的标签,好在贺家也怕这场宴会在新闻里留下痕迹让人察觉,没敢放记者进来,倒免了许多不必要的揣测。

间隙里,贺峻霖和云晞倒聊了起来。云晞看着文静,聊起天来却意外地放得开,没什么初见的拘谨。只是聊到兴头上,云晞忽然望着他说:“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那眼神里的羡慕纯粹又真切,不似作伪。

贺峻霖正想问“羡慕什么”,腰间忽然一紧,被一只温热的手圈住了。严浩翔这动作来得突然,他吓了一跳,愣神间对上对面云晞看过来的目光,脸颊微微发烫,正有些不自在,就听见严浩翔慢悠悠地开口:“那你好好陪你家小孩,我带我们霖霖去逛逛。”

云晞笑得眉眼弯弯,又甜又温柔:“那有机会下次再聊。”

贺峻霖也跟着弯了弯眉眼,应了声“好”。严浩翔则是朝云晞和张真源勾了勾唇角,算是道别。

走出没几步,腰间的手忽然又收紧了些,带着点刻意的摩挲。贺峻霖皱起眉,知道这人又在不安分,伸手按住那只作乱的手,低声斥道:“别闹。”指尖触到对方温热的手背,心里却没来由地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从背影上看倒还有点打情骂俏的意味在,云晞心里想着,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身旁的张真源。对方正微微侧身,举着酒杯朝不远处的人虚虚一扬,动作简洁利落,唇边噙着一丝客套的淡笑,目光却没真正落在那人身上,转完圈的指尖还在杯壁上轻轻敲了两下,浑然不觉他的注视。

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怅然的拿起另一个盘子里的纸杯蛋糕。

巧克力慕斯,绵密的甜在舌尖化开又带着可可独有的微苦。

张真源,你看,我能自己端稳酒杯,能笑着跟陌生人打招呼,能分得清场合里的虚与委蛇……我早就不是需要你护在身后的小孩了。

可你眼里的我,好像永远停留在第一次敲你家门借糖吃的那天。

那点苦涩顺着喉咙往下滑,连带着心里那点小心翼翼藏着的喜欢,都染上了挥不去的涩味。他又咬了一大口蛋糕,甜得发腻的奶油堵在舌尖,却压不住那声没说出口的叹息。

我没想你一直把我当小孩。

*

一名瞧着格外稳妥的服务员。

深色制服穿得周正,袖口收紧露出利落的手腕,托盘在他手里稳得像长在了胳膊上,步子迈得不快不慢,连垂眸时的弧度都透着几分训练有素的沉稳。

可就在经过贺峻霖身边时,他像是被地毯边缘不起眼的褶皱绊了一下,身体猛地晃了晃,手里的托盘应声倾斜,那杯红酒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不偏不倚泼在了贺峻霖的衬衫前襟上。他慌忙稳住身形,脸上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抽了纸巾递过来,额角沁出细汗:“先生,真的很抱歉,后面更衣间有干洗服务,很快就能处理好,您随我去一趟吧?”

贺峻霖低头扫了眼衬衫上的酒渍,暗红的印记在浅色衣料上格外显眼。他本就不喜欢这种觥筹交错的酒会,眼下倒像是得个暂时休息的机会,便点了点头:“行,带路吧。”

“我跟你一起。”严浩翔的声音紧随其后,他刚要迈步,手腕却被贺峻霖轻轻按住。

“不用了,”贺峻霖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点安抚的笑意,“就是去处理件衣服,又不是什么大事。”

话音刚落,几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已经穿过人群走过来,为首的人隔着几步就伸出手,语气热络:“严总,可算找到您了,关于城西那块地的合作细节,我们再敲定敲定下呗。”

严浩翔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目光在贺峻霖的衬衫上顿了顿,显然还是不放心。

贺峻霖见状,用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力道很轻:“去吧,正事要紧。我处理完就回来。”他刻意说得轻松。

严浩翔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又瞥了眼已经围上来的合作方,最终还是收回了脚步,低声叮嘱:“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贺峻霖应着,转身跟着服务员往后面走。穿过喧闹的宴会厅,身后的交谈声渐渐远了,他脸上的表情淡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上微湿的痕迹。

*

走廊里的灯光越来越暗,脚下的地毯厚得几乎吸走了所有声音,贺峻霖走了一阵,心里那点不安像潮水般漫上来。

“更衣室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服务员,“这地方连个指示牌都没有,你确定没走错?”

服务员站在阴影里,声音听不出情绪:“就在前面,穿过这个走廊就到了,客人再走几步吧。”

贺峻霖盯着他的脸,方才那副惶恐道歉的样子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僵硬的平静,连眼神都冷得像结了冰。他心里猛地一沉,转身就要往回走:“我不洗了。”

“啧,”服务员突然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脸上最后一点伪装的礼貌彻底撕碎,嘴角勾起个凶狠的弧度,“乖乖配合走到底不行吗?非要逼我动手?”

贺峻霖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猛地攥紧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刚要按下拨号键,手腕却被对方猛地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放开!”他挣扎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紧。

就在这时,服务员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喷雾瓶,猛地往他脸上一按,一股刺鼻的甜腥味瞬间涌入鼻腔,贺峻霖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四肢的力气像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流失,但意识还没彻底涣散。他拼尽全力想推开对方,可手臂软得像棉花,指尖只能徒劳地在服务员胳膊上划过,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你……”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哼。身体已经开始发飘,视线也渐渐模糊,可他还在本能地往后缩,试图挣脱那只钳制着他的手。

服务员却像拖一件物品似的,拽着他的胳膊往走廊尽头走。贺峻霖的脚步踉跄,膝盖撞到墙壁时都没感觉到疼,只剩下脑子里最后一点清明在尖叫。

他中了圈套,而且,这绝不是简单的恶作剧。

*

意识像是沉在温水里,烫得人发慌,又浑沉得挣不出去。贺峻霖费力地掀开眼皮,睫毛上像挂着黏腻的糖浆,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神经的钝痛。

视线里的一切都带着层晃动的红。

红得发黑的地毯漫到床脚,墙壁是暗纹交织的酒红,连天花板垂下来的吊灯都裹着层猩红的纱,光落下来时被滤成一片暧昧又诡异的暖,把整个房间泡在浓稠的血色里。

这不是更衣室,甚至不是正常的房间。

他猛地想撑起身体,却被手腕上冰凉的金属硌得一痛。低头时,模糊的视线里撞进一圈银白,手铐的链条从手背绕过,死死锁在床头雕花的栏杆上,铁环咬进皮肉,随着他下意识的挣扎发出细碎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唔……”

喉咙里像堵着团烧起来的棉絮,想喊,想质问,出口的却只有破碎的气音。他另一只手胡乱地抓向床单,指尖陷进堆得老高的天鹅绒被褥里,那料子滑得像水,根本借不上力。身体被扔在床铺正中央,四肢张开的角度带着种屈辱的束缚感,仿佛砧板上待宰的猎物。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顺着脊椎往上爬。

身体里的热意突然翻涌起来。不是发烧的灼痛,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痒意的烫,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漫,所过之处,肌肉都变得酸软无力。他咬紧牙关想对抗这股陌生的热,可药剂像活过来的蛇,缠得他呼吸都乱了节奏,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又被身上的燥热迅速蒸成白雾。

“放……放开我……”

他逼着自己吐出几个字,声音却软得像撒娇,连自己都听着发懵。手腕再次用力挣扎,铁铐勒得更深,疼意混着那股越来越凶的热意撞在一起,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视线里的红更浓了,吊灯的光晕扭曲成一个个旋转的圈,天花板在转,床铺在晃,连那抹锁着他的银白都变得模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在失控,皮肤渴望着冰凉的触碰,理智却在尖叫着抗拒。

这不是错觉。

是药。

那种下三滥的、只在传闻里听过的东西,正一点点蚕食他的意识,碾碎他的挣扎。

他猛地偏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布料上陌生的香气刺得他眼眶发酸。手腕上的痛,身体里的热,眼前这诡异的红,还有喊不出来的求救……所有的一切拧成一股绳,勒得他心脏发疼。

热意爬上脸颊,混着生理性的泪水往下淌,滴在枕头套上,洇开一小片深色。他想挣扎,想告诉严浩翔他在这里,在这个全是红色的、像牢笼一样的房间里,他很难受,很害怕……

可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热意像潮水般漫过四肢,意识在混沌里沉浮,唯有一个名字在脑海里反复冲撞——严浩翔。

他咬着牙,把那两个字嚼碎在喉咙里,舌尖尝到点铁锈似的腥气。手腕上的铁铐勒得生疼。

严浩翔……

他闭着眼,睫毛抖得像雨中的蝶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来。

快点找到我,快点带我走。

这念头成了溺水时唯一能攥紧的浮木,在无边无际的恐慌和燥热里,撑着他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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