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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花间初识面3

枯败荒凉里的长留

蛾使与广陵王几人接应,阿蝉搀扶着她回了营地,一路上广陵王庆幸劫后余生,直到阿蝉要清理广陵王的伤口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肩背上的伤口。血液已经干涸,衣物拉扯着伤口,又有新的痛楚牵扯着血液流出。

换完药,广陵王精疲力尽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次日午时。蛾使来报张辽还未醒来,广陵王起身打算去探望一下,一出帐篷,吕布便拦住她。

“广陵王,谈一下。”

帐内,篝火烧得噼里啪啦轻响,火的影子在眼里斑驳跳跃。吕布斟酒一杯,“张辽还在昏迷,城外闹事的那个部落我们已经开始交涉处理了。”

广陵王一口饮完杯中琼浆,“张将军同我说,阿蝉是她养大的孩子。他爱女心切我理解,只是阿蝉有选择的权利,我也无法左右她。”

吕布轻笑,“张文远的心思我不想去猜,我来找你自然有我的事。”

夜幕降临山野,广陵王撩开帐帘,阿蝉一直守在帐外,“阿蝉,我们回去吧。”

“是,楼主。”

广陵王让阿蝉坐在自己榻上,“阿蝉,我是曾经把你带到绣衣楼,但是你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绣衣楼很大,现在人也很多,但是你是最早的时候就在,广陵王不想约束她的自由。

“私心来说,我希望你留下。”广陵王眼里倒映着跳动着火舌,屋内不太亮,阿蝉的声音没有不同,十分平常,“楼主,你在我就在。”

广陵王背对着阿蝉,闭眼笑了笑。

阿蝉把药膏和纱布从药箱里拿出来,“楼主,该换药了。”

实话说,广陵王贴身有阿蝉这个女官确实便利许多,或许在张辽看来,阿蝉确实是被广陵王利用,但只有阿蝉自己心里明白,广陵王待她也真心真意,无数个危险的深夜,两人里紧握的手,温度只有她们知道,有多紧,需要是相互用力感知的。

阿蝉心里从未得到的、区别于所有的、不一样的温暖,只来自广陵王。

停留在雁门关的时间实在太久了,阿蝉代理广陵王处理了塞外的公务,休整休整随时可以回广陵。

张辽还是没有醒来,广陵王没了吕布的阻挠,也算是见到了张辽。他仍然躺在榻上,呼吸平稳,可就是高烧不退。

“张首座在荆州有公差,华佗也跟着去了,不知道史君有没有在广陵。”广陵王皱眉,这么远的路程,带着张辽贸然上路显然不行,可张辽又是为了自己才受伤,于情于理都不该挥袖走之。

这时心纸君来消息,是陈登的。

“元龙。”

“楼主放心,绣衣楼一切安好。”

广陵王放心许多,“有你在,我确实放心。对了,史君在楼里吗?”

“近日不在,可能要一月以后才会回来。”

“是回隐鸢阁了吗?”

“是的。楼主您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楼内近日没有您的消息,昨日蛾使来报您受伤,我担心,才多有叨扰。”

“我没事,不必多牵挂。我可能还要多留一些日子,楼里就拜托元龙你多照料。”广陵王笑道。

“是,楼主保重。”

广陵王叹气,看向张辽,许久,阿蝉呈上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楼主,是隐鸢阁送来的伤药。”

广陵王拿起瓷瓶,将压在下面的信纸取出来。

三日之内便可伤好。吾感受到了巨大的傩的波动,特此为你准备了药膏。

这个时日能送到雁门关,难道波动在她们遇险那日?

广陵王揉着眉心,“阿蝉,你去为你文远叔叔上药吧。”

阿蝉懂得广陵王的不便,“楼主,你的伤呢?”广陵王摇摇头,阿蝉不语,接过瓷瓶离开。

可拆开张辽的纱布,除了干涸的血迹,不见伤口,“楼主,文远叔身上,没有箭伤。”

广陵王疑惑,起身探看,真无一点伤口。阿蝉将全部纱布取下来,张辽的身上完完全全就如同没有受过伤一样,就连十几年前背上刀疤都消失了。

广陵王将阿蝉拦在身后,怎么觉得,眼前这人好像不是张辽?

张辽在这时渐渐转醒,他皱着眉,头痛得看不清任何东西,干咳嗽了几声,广陵王倒了一杯茶水,阿蝉主动接过递给张辽。

阿蝉扶着张辽坐起身,“文远叔,喝水。”

张辽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干了这杯茶水,缓过神来才去打量眼前这两个人。

“你们两个穿成这样干啥?去演戏呢?”张辽问道,“为什么我没穿上衣?这是哪啊?”随即拉着边上的毯子盖在身上。

广陵王出声问道:“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张辽一脸疑惑,“怎么了?我又没傻,而且,现在我们不应该在医院吗?”

“我记得我开车去找你,路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是出车祸了,我应该在医院啊怎么在这?这是什么地方?”说完他便开始打量周围。

广陵王和阿蝉相视一眼。

张辽连忙坐得离阿蝉远了些,拢了拢被子盖住胸口,“靠这么近不太好吧,小蝉。”

阿蝉起身回到广陵王身侧,抬手横挡,“他不是文远叔。”

广陵王点点头,“脑子没坏,那你记得今年自己多少岁了吗?”

“18岁。”

广陵王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左慈的纸条,傩的波动?这是把张辽送哪里去了?

“这样,那今年是多少年?”广陵王继续问道。

“2025年啊,怎么了?”张辽一脸疑惑地看着广陵王,她的装扮看起来不像现代人的衣服。“你穿着古装干什么?”

“2025年?那是什么年份?”广陵王惊觉,眼前的张辽并非属于汉朝,但是他却见过自己。

“那我现在该怎么和你解释呢,你叫什么名字?”广陵王无奈笑笑。

张辽像是吃了哑巴药,一时之间只混沌着张嘴,“你把我忘记了?”张辽看着广陵王一脸疑惑,心里更是不好受。

“我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今朝是汉朝。并非2025年。”

张辽顿时失语,双眸瞪大了看着广陵王,还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变化。“那你是?”

“汉家宗室,广陵亲王。”广陵王道。

张辽又看向阿蝉,阿蝉缓缓道,声音不大,“您是我的养父。”

“什么!?”张辽大喊,这时的心慌让他坐立不安,他起身想去外面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自己上哪来了。

广陵王也不拦着他,张辽衣衫不整地走到帐外,才发现这片土地上真切的荒芜,到处都是军兵刀剑和马骑,脚下的土地也坑坑洼洼的,白色的军帐零零散散,风一吹,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和铁蹄百十齐震的声音就往耳朵里灌。张辽赶紧退回到帐内。

“你是张辽。”广陵王说道。

张辽在地上毫无形象地蹲着,听见这话,猛地抬头看向广陵王,“能,能止小儿夜啼的张辽?”

广陵王一时不知作何解释,能止小儿夜啼?挑挑眉,“不错。”

张辽痛苦掩面,要怎么才能回去?

“我叫张文远。”张文远说道。

广陵王道,“张辽,字文远。”

张文远怔愣一瞬,是啊。他伸出手,上面的茧看起来反复发硬,摩挲手指,有些粗糙,但保养得很好,只能算是一些充满力量的象征,精健有力的身体,一看就知道是常年锻炼的。

一切都只能没办法地安排下来,广陵王传回蜂使,让他易容成张辽的模样在雁门关代他掌事。等真张辽回来,一切再回到正轨。

夜里,吕布招呼了宴席,广陵王同意他的要求,在此地多留两天。

篝火跳跃,这场宴席没有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没有纸醉金迷千谋万算,就是单纯的准备了最好的菜肴来款待。

“你和阿蝉一起,要好好吃饭。”吕布说道。

可不知怎么的,他念起“阿蝉”这俩字来,有拗口的感觉。

这顿饭其实只有四个人吃,“张辽”意外地没有在吃饭前和吕布吵架,这顿饭每个人都在警惕。

这两日的停留,张辽很多时候在昏睡,广陵王跟着吕布跑东跑西,不仅仅是互市,还有开通的商道治安、货物、人马、资金等,都需要广陵王点头。

两日后广陵王不作多的休憩,张辽的事越少人发现越好,当下夜里就备好了马车,带着张文远动身返回广陵。

马车略微颠簸,张文远看着广陵王惨白的脸色,问道,“你受伤了?”

“小伤。”

张文远看着广陵王的脸,心里一阵刺痛,又无可奈何,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况且都不是一个朝代的人。

“你为谁卖命?”张文远问道。

“当然是当朝天子,刘辩。”

张文远若有所思,虽然他不是文科生,但对中国历史还是不陌生的,刘辩在历史上不到18岁,随后便是刘协继位。

“你伤口还好吗?”张文远不停地问。

广陵王笑笑,看向他,“在你的世界里,是不是有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

“是,我们一起长大,我比她大9个月,她还有个哥哥和妹妹,妹妹和,和阿蝉长得一样。”

广陵王想到什么,顿时感觉心里的血液更滚烫,“阿蝉她,也是我的妹妹……”

张文远没听明白这是问句还是陈述句,疑惑道:“可,可张辽不是她的养父吗?怎么成你妹妹了?”

广陵王不回答这个问题,接着问,“在你的世界里,她是我的妹妹。你们那个时代,有没有战争?”

“没有,那是最和平的时代,虽然偶尔有些地方有战争,但是我们的国家不会。”

“看来,我好像是过去了。”广陵王为那些她看不见的和平时代高兴,又为自己时代的战乱感到神伤。

张文远一乍没听懂,“什么意思?”

广陵王叹了口气:“我也很好奇你们的世界,和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张文远顿时来了兴致,“那可不一样了,就比如说这出行,这里都是用的马车,我们那是汽车,还有飞机高铁,真正的日行千里呢。还有……”

说起那个令人羡慕的时代,张文远滔滔不绝,在日常里他绝不会放在眼里的东西,到了这个落后的时代,显得何其珍贵?!

这样的性格真是很好,那张辽早些年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略有些热情的意气风发呢?

广陵王不语,只是一昧听着,想象着,“要是这样,那一定是不再有人饥饿了,每个人都穿得暖和,健健康康。真是个盛世。”

张文远哑然,是啊,战乱三国,东汉末年,到处都是流民,到处都因为战火而寸草不生,人吃人的时代里,渴望着最简单的生活,不过是吃饱穿暖。

张文远看着广陵王的神情,发现她的悲悯,她的遗憾和不甘,统统融在那一双忧郁的眼里。她自己都没发觉的笑容,就这么自然流露出来了。

不过些时日,马车进关内,看到的不同雁门关的景色,但底色同样是,痛苦,民不聊生。

这战乱年代,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幸免硝烟。

回到绣衣楼,陈登便上前,同广陵王交谈着近日的情况,注意到马车内,丝毫没有将军锐气的张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广陵王交代阿蝉带着张文远去转转,这才支开他。“说来话长。”

张邈撑着伞,不见了两人进入书房的背影,只是独自在走廊上坐下。

阿蝉带着张文远在楼里逛逛,他一身深色异族装扮,马尾高高束起,摘去了原本额前的饰品,眼边盘虬的刺青一览无余,走起来潇潇洒洒衣诀翻飞。

四下的人窃窃私语,在中原,被视作诅咒的纹身不应该被展示于人前。

不时,张文远便要求见广陵王,阿蝉只能带着他去书房。一路进来,就被张邈的伞绊一跤。

“人好多啊。”张文远看着颜良和文丑守在廊阶下,喂着一只肥鸡,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在边上摸着一只耳朵是棕色的小白犬,还有个白白净净端端正正的男生被一个长棕发长得像广陵王的男人勾肩搭背,一个面色风流颓靡的男人和一个英气但似乎少条腿的男人在追赶……如此云云,张文远震惊楼中有这么多人,甚至,张辽也在其中。

书房没有因为张文远的到来而改变什么,广陵王一回来就扑在公务上,陈登便落座于她身侧,与她交谈。

张文远问阿蝉:“这里不是书房吗?怎么,感觉好多闲杂人?”这话一问出口,张文远就觉得问错了,他自己也不是闲着没事才来这里吗?

阿蝉回答道:“大家都可以来这里,楼主允许。”

张文远点点头,绕过站着的,躺着的趴着的,便不再靠近广陵王了,就立在十几步外,看着广陵王,她的眉眼,她的坐姿,她的神态,一寸一寸,是一个稚嫩的孩子,或者说是一个稚嫩的王,她在一场乱世逢生,这条路,她已经走得渐渐熟络。

张文远轻笑一声,细微的难以察觉。

“楼里还热闹吗?”广陵王问道。

愣了一瞬,他回道:“嗯,世外桃源一样。不,也不是,是个大家庭。”

广陵王抬头看他,虽然是张辽的脸,但是广陵王能看见一个清澈的,属于一个少年的稚气,隔着千年,他们两两对望。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流转张望的眼神,不多深思的神情。

广陵王低头,继续处理公务,张文远后撤脚步,退出书房。广陵王觉得手里似乎更有力量,眼前的文字,也更明亮。

阿蝉将张文远带去谒舍,安顿好他,阿蝉便处理自己的事去了。闲不住,张文远便出去散散,感受感受这千百年前的风景。

一步一寸掠过这完全不同的世界,张文远只觉似曾相识,好像曾经来过。本来回到广陵到了晌午,这会儿一转眼到了下午,太阳照金山,整个院子里弥漫着分离的气息。自己不属于这里的割裂感让他感觉呼吸是不自主的,这里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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