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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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北京还留着夏末的余温，首都机场T3航站楼的玻璃幕墙外，飞机正缓缓滑向跑道，引擎声裹着风飘进出发大厅。

谢清沅攥着行李箱拉杆，指节微微泛白。

行李箱侧袋里装着虞漫起来煮的茶叶蛋，还有季杨杨昨天帮她整理的舞蹈鞋，每双鞋尖都贴了新的防滑贴。

“清沅，到了伦敦记得给妈妈发消息。”虞漫伸手帮女儿理了理围巾，眼眶有点红，却努力笑着，“练功别硬撑，膝盖要是疼，就按我教你的方法热敷。”

“知道了妈，你也别总熬夜排舞。”谢清沅抱住虞漫。

鼻尖蹭到她身上熟悉的芭蕾舞裙布料，忽然想起小时候总趴在舞团排练厅的镜子前，看妈妈跳《天鹅湖》的样子。

“哎哟，这还没走呢就伤感上了？”方一凡拎着两袋零食跑过来。

一个塞给谢清沅，一个递到季杨杨手里，“左边这个是给清沅的，里面有你爱吃的草莓干和暖宝宝，伦敦冬天冷，你练舞穿得薄，贴两片在腰上。右边这个是给季杨杨的，我妈炸的辣椒油，拌面条吃，比德国香肠香！”

“外国的饭要是不好吃，记得跟我说，我给你们寄方便面！”

林磊儿推了推眼镜，把一个笔记本递给谢清沅：“这里面记了伦敦天气变化和附近的超市地址，我查了，你学校附近有个中国超市，能买到你爱吃的草莓酱。”

又拿出一个U盘递给季杨杨，“慕尼黑大学的图书馆预约攻略，还有机械工程专业的参考资料，我都整理好了。”

“磊儿你也太贴心了！”乔英子凑过来，晃了晃手机，“以后每天都要分享日常啊，清沅你得多发点英国日常的视频，季杨杨你也别总潜水，记得说德国的趣事！”

黄芷陶笑着拍了拍谢清沅的胳膊：“到了英国要是想逛街，随时跟我说，我帮你查攻略，听说伦敦的古着店特别多，肯定有你喜欢的风格。”

刘静走到季杨杨身边，帮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好：“到了慕尼黑记得按时吃饭，别总吃速食，你姥姥让我给你带的中药包，记得每天泡一杯，调理身体。”

又看向谢清沅，眼里满是温柔，“清沅，杨杨要是欺负你，你就跟阿姨说，阿姨帮你骂他。”

“妈，我怎么会欺负她。”季杨杨耳尖有点红，伸手牵住谢清沅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瞬间安下心来。

他看了眼手表，离谢清沅的航班登机还有四十分钟，轻声说：“我陪你去托运行李吧，你的箱子重，我帮你拎。”

两人推着行李箱往托运柜台走，身后传来方一凡的喊声：“季杨杨！别趁机跟清沅单独待太久啊！我们还等着你们回来一起撸串呢！”

谢清沅忍不住笑，回头挥了挥手：“知道啦！你们别走远，等会儿季杨杨还要回来跟你们待一会儿呢！”

托运柜台前排着不长的队，季杨杨帮谢清沅把行李箱放上传送带，又跟工作人员确认了行李直挂伦敦希思罗机场，才放心地拉着她往安检口走。路过免税店时，他突然停住脚步，拉着她走进店里，在香水柜台前挑了一瓶柑橘味的香水：“你练舞完身上会有汗味，这个味道淡，你喷一点，心情会好。”

谢清沅接过香水，瓶身上的标签还带着凉意：“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上次在威海，你买的护手霜就是这个味道。”季杨杨说得自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色吊坠，上面刻着上面刻着“X&J”，是他们名字的首字母。

“这个你带着，”他帮她戴在脖子上，“想我的时候就看看，我会每天给你发消息的。”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示，谢清沅要搭乘的航班先起飞。

她跟虞漫、刘静拥抱告别，又跟方一凡、林磊儿、乔英子、黄芷陶挨个挥手：“我走啦，你们记得照顾好自己，放假我就回来！”

“记得想我们！”乔英子挥着手，声音有点哽咽。

季杨杨送谢清沅到安检口。

谢清沅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你到了慕尼黑也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季杨杨看着她走进安检口，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往回走。

他的航班比谢清沅晚一个小时，还能再跟大家待一会儿。

回去的时候，方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季杨杨，刚才那一下够甜的，我都拍下来了，等你们回来给你们做成纪念册！”

刘静看着儿子的侧脸，忽然想起他小时候在国外，每次视频都躲在镜头后面，不爱说话的样子，如今却能坦然地牵着喜欢的女孩的手，眼里满是温柔。

她心里一阵欣慰，又有点舍不得。

孩子长大了，总要飞向更远的地方。

谢清沅坐在飞机上，摸着脖子上的吊坠，看着窗外的云层慢慢散开。

手机里收到季杨杨的消息：“我在登机口了，你好好休息，到了伦敦记得报平安。”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狗的表情包。

她笑着回复：“好，到了慕尼黑给我发消息，我等你信息。”

飞机起飞时，谢清沅靠在窗边，看着地面上的首都机场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乔英子和黄芷陶靠在一起，小声聊着天：“你说清沅到了伦敦，会不会不适应啊？听说英国的食物不太好吃，她会不会想念这里美食啊？”

“应该不会吧，磊儿不是给她查了中国超市吗，她可以自己做饭，再说季杨杨也会去看她，会照顾她的。”黄芷陶笑着说，“等寒假我们一起去机场接他们，到时候咱们去吃上次那家撸串店，让方一凡请客。”

“没问题！我请客！”方一凡立刻接话。

季杨杨坐在登机口，手里拿着林磊儿给的U盘，心里满是期待。

期待在慕尼黑大学的学习，期待周末去伦敦和谢清沅见面。

广播里响起他的航班登机提示，季杨杨跟方一凡他们告别，转身走进安检口。

他回头看了一眼，大家还在挥手。

刘静和虞漫站在最前面，刘静眼里含着泪，却努力笑着。

方一凡举着手机，还在拍照。

林磊儿推了推眼镜，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乔英子和黄芷陶靠在一起，挥着手不肯放下。

季杨杨笑了笑，转身走进通道。

飞机穿过云层。

机场的风还在吹，带着离别的温柔，也带着重逢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