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亮着惨白的灯，墙上的大屏幕还在播放着李骁舰之前的直播录像。
李骁舰冲到控制台前，刚要插入芯片，屏幕突然黑了。
几秒钟后，上面出现了一行血红色的字：
【想救薛灏霆？来天台。】
下面附着一张照片——薛灏霆被绑在天台的栏杆上，胸口插着把匕首，金色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
暖隋安脸色骤变：“是陷阱！”
李骁舰已经冲向安全通道：“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
暖隋安追上他，把一枚玉佩塞进他手里：“忆魂珠的碎片，能让你在天台上保持清醒。”
他的声音发紧，“别学那家伙硬撑。”
——
天台的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金色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
应曦背对着他们站在栏杆边，听到脚步声转过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骁舰，你来了。”
他身边的地上躺着薛灏霆，一动不动，胸口的血迹在雨水中晕开，像一朵妖艳的花。
“放了他。”李骁舰的声音在发抖。
“放了他？”应曦笑了，“那谁来陪我呢？”他伸出手，掌心浮着枚金色的碎片，“你看，集齐所有神格，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像第一世那样。”
李骁舰猛地想起那些闪回的记忆——第1世，他是AI科学家，应曦是资助他的神秘人，最后却因为他和薛灏霆走得近，毁了他的实验室。
“你从来就不懂什么是在一起。”李骁舰握紧手里的玉佩，“你只懂占有。”
应曦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那又怎样？！”他猛地抬手，薛灏霆身边的地面裂开，黑色的藤蔓缠上他的身体，“你不选我，那就一起去死！”
“住手！”李骁舰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应曦笑得疯狂：“你不是想救他吗？用你的‘记忆回廊’来换！”
他指着薛灏霆：“只要你自愿剥离所有记忆，我就放他走。”
李骁舰看着地上毫无动静的薛灏霆，心脏像被攥紧了一样疼。
“好。”他听到自己说。
应曦的眼睛亮起来：“真的？”
“但我要亲眼看着他离开。”李骁舰的声音异常平静。
应曦挥手撤掉藤蔓：“可以。”
就在这时，地上的薛灏霆突然睁开眼，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枪，对准应曦的后背扣动扳机——
“砰！”
子弹穿透应曦的肩膀，金色的血喷溅在雨幕里！
“你找死！”应曦暴怒地转身，掌心凝聚起黑色的光球。
薛灏霆挣扎着站起来，挡在李骁舰面前，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奶宝宝，跑！”
李骁舰拽住他的手腕：“要走一起走！”
应曦的光球砸了过来，薛灏霆突然把李骁舰往旁边一推——
“轰隆！”
光球炸在栏杆上，水泥碎屑飞溅！
李骁舰回头的瞬间，看到薛灏霆的身体晃了晃，从天台边缘掉了下去！
“薛灏霆！”
他疯了一样冲过去，却被应曦死死抓住手腕。
应曦的脸贴得很近，呼吸灼热：“别管他了，骁舰……”他的指尖抚过李骁舰的脸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李骁舰的目光越过他，落在楼下——薛灏霆掉下去的地方，金色的雨水里浮着枚血玫瑰胸针，在雨里闪着微弱的光。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啊。”
应曦一愣。
李骁舰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忆魂珠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那就一起下地狱！”
白光吞噬两人的瞬间，李骁舰仿佛听到薛灏霆的声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喊他：
“奶宝宝，抓紧我——”
——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李骁舰躺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
身边放着个平板电脑，点开后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里是薛灏霆，坐在琅声雅集的直播间里，面前摆着那只古董麦克风。
“奶宝宝，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把系统核心炸了。”他的声音很平静，眼底却带着红血丝，“别去找我，轮回已经结束了。”
“应曦的神格碎片我收走了，他暂时醒不过来。”
“蔱生他们在safe house很安全，阿银会照顾。”
视频突然顿了一下，薛灏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忘了告诉你，第77世的命劫，其实是我设的。”
“只有让你以为自己快死了，才会乖乖留在我身边。”
他笑了笑，伸手碰了碰屏幕，像是在摸李骁舰的脸：“别生气，等我处理完天界的烂摊子，就去找你。”
“到时候……”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换我追你，好不好？”
视频结束，屏幕暗下去，映出李骁舰苍白的脸。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血玫瑰胸针还在，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
空间突然开始震动，纯白的墙壁上裂开无数缝隙，外面传来熟悉的机械女声：
“检测到异常数据，启动终极清除程序——”
李骁舰猛地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
就在这时，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熟悉的雪松味漫过来。
他抬头，看到薛灏霆站在面前，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却笑得像个偷腥成功的猫：
“奶宝宝，我说过会回来的。”
他的手指划过李骁舰透明的手臂：“看来得带你一起走了。”
空间彻底崩塌的前一秒，李骁舰听到薛灏霆在他耳边说：
“记好了，下辈子换你叫我‘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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