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感觉怀里的人突然收紧了手臂,力道大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低头,看见倪永孝埋在她颈窝的脸,肩膀微微颤抖着,像个刚从噩梦里挣脱的孩子。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苏晚轻声问,伸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指尖划过他的耳廓,“没事了,我在呢。”
倪永孝闷声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后怕:“我以为……我回不来了……那个没有你的世界,像一盘散沙……”他收紧手臂,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晚晚,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苏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她知道他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缘由。她没多问,只是更紧地回抱住他,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轻声细语:“我知道了,我在呢,再也不走了。”
她的指尖温柔地梳理着他的头发,栀子花香萦绕在两人之间,驱散了他话语里的寒意。“睡吧,”苏晚的声音轻得像羽毛,“睡醒了,我给你做你爱吃的叉烧饭。”
倪永孝在她怀里渐渐放松下来,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苏晚低头看着他熟睡的侧脸,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心里满是柔软的疼惜。
不管他经历了什么,只要他回来了,只要还在她身边,就好。她会一直在这里,做他的栀子花香,做他的温暖港湾,直到永远。
自那之后,倪永孝黏苏晚黏得厉害,连苏晚去学校上课,他都要开车送她到教学楼门口,等她进了门,还得站在楼下多望一会儿才肯走。
苏晚课间趴在办公桌上改作业,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倪永孝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他在学校门口咖啡店拍的照片,配文:【等你下课,给你带了热可可。】她看着消息笑出声,指尖敲了敲屏幕回:【知道啦,别在外面等太久,风大。】
下课时,苏晚刚走出教学楼,就看见倪永孝靠在车旁,手里拎着热可可,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像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似的。他快步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教案,把热可可塞进她掌心:“刚温过,不烫嘴。”
连晚上睡觉,倪永孝都要把她牢牢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轻轻扫过她的后颈。苏晚偶尔想翻身,他都会下意识收紧手臂,声音带着刚醒的迷糊:“别乱动,让我再抱会儿。”
有次苏晚要去外地参加教学研讨会,提前一周就跟他说了。出发那天,倪永孝帮她收拾行李,叠衣服时手都在抖,嘴里还不停念叨:“记得每天给我发消息,晚上视频,别吃太凉的东西,酒店空调别开太低……”
苏晚笑着打断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我就去三天,又不是不回来。”他却把她搂进怀里,声音闷闷的:“三天也久,看不见你,心里不踏实。”
等苏晚从外地回来,刚出高铁站,就看见倪永孝举着束白色栀子花开在人群里,眼神亮得惊人。他冲过来接过她的行李箱,把花塞进她怀里,又紧紧握住她的手,指尖反复摩挲着她的掌心,像是在确认她真的回来了。
苏晚低头闻着怀里的栀子花香,看着身边这个因为怕失去她而变得格外黏人的男人,心里满是柔软。她知道,那场短暂的“分离”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而她能做的,就是陪着他,让他知道,她永远不会离开,他们的家,永远都在。
周末苏晚想在家整理阳台的多肉,刚搬起花盆,倪永孝就快步走过来接过去,还顺手把她拉到旁边的藤椅上坐下:“这些重活我来,你坐着指挥就好。”他蹲在花盆前,小心翼翼地给多肉换土,动作笨拙却认真,额角渗出的细汗都没顾上擦。
苏晚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小喷壶,偶尔帮他递片枯叶,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忍不住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勤快?”倪永孝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点委屈又认真的劲儿:“以前没怕过失去你,现在想多帮你做点事,心里才踏实。”
到了晚上,孩子们睡熟后,苏晚靠在沙发上看电影,倪永孝就挨着她坐下,把她的腿架在自己腿上,手里拿着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电影放到一半,苏晚感觉他的头慢慢靠在自己肩上,呼吸轻轻扫过她的脖颈。
“怎么了?困了?”苏晚低头问他,指尖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倪永孝摇摇头,手臂环住她的腰,声音闷闷的:“就想这样靠着你,闻着你身上的香味,才觉得你真的在我身边。”
有次苏晚带学生去户外写生,倪永孝推了所有事跟着去。他没凑到跟前打扰,就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手里拿着水和零食,目光一直追着苏晚的身影。学生们都笑着跟苏晚打趣:“苏老师,师公也太黏你啦!”
苏晚回头看过去,刚好对上倪永孝的目光,他立刻露出个温柔的笑,还朝她挥了挥手。等写生结束,他快步走过来,先给苏晚递上水,又帮她收拾画具,指尖碰到她沾了颜料的手,还特意用湿巾慢慢擦干净,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珍宝。
回去的路上,苏晚靠在车座上,看着倪永孝专注开车的侧脸,轻声说:“其实你不用这么黏着我的,我不会走的。”倪永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侧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认真:“我知道,但经历过一次没你的日子,就想多跟你待一会儿,哪怕只是看着你,心里也安稳。”
苏晚没再说话,伸手轻轻握住他放在档位上的手。夕阳透过车窗洒进来,把两人交握的手染成暖金色,车厢里满是淡淡的栀子花香,还有属于他们的、安稳又甜蜜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