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魏璎珞在一次与弘历闲谈时,似不经意地提起:“皇上,臣妾瞧着阿桑那孩子,虽性子腼腆,但眉眼间的坚毅,倒有几分像已故的霍尔部老忠亲王呢。听说那位王爷一生无子,为国尽忠,若他知道自己的血脉得以延续,还被皇上如此眷顾,想必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弘历闻言,若有所思。他对于霍尔部内部的情况并非全然不知,魏璎珞的话,恰好为他心中的那点“芥蒂”提供了一个完美且合乎情理的台阶。他看向魏璎珞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和赞赏。
不久之后,来自西域的“消息”恰到好处地传回,印证了魏璎珞的说法。弘历心中最后一点疑虑尽消,甚至对沉璧更多了一份“保护忠臣之后”的责任感。他亲自下旨,正式承认了阿桑的宗室身份(虽非皇子,但给予了一定的封赏和地位),并将那些试图探究阿桑身世的行为,定性为“离间天家,诋毁忠良”。
一场可能掀起滔天巨浪的风波,在魏璎珞的暗中运作和沉璧的以情动心下,悄然平息。
【新的格局】
经此一事,沉璧更加深刻地认识到魏璎珞的手段和能量。她们之间的联盟,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变得更加牢固。后宫形成了以令贵妃魏璎珞和顺妃沉璧为首的两大势力,一明一暗,相互制衡,又彼此依存。
而被囚于冷宫的乌拉那拉氏,在得知自己精心散布的谣言不仅未能动摇沉璧分毫,反而让她们的地位更加稳固后,气得呕血不止,病情加重,彻底成了秋后的蚂蚱。
紫禁城的天空,似乎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无论是魏璎珞还是沉璧都明白,这平静之下,是更深的暗流。皇子渐长,前朝局势变幻,她们的命运,她们孩子的未来,都依然充满了未知。
魏璎珞的心腹太监匆忙来报,说十五阿哥永琰在御花园学骑小马时,不知怎的马匹受惊,将永琰甩了下来,磕破了额头,虽太医说无大碍,但需静养数日。
消息传到延禧宫,魏璎珞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落地,摔得粉碎。她脸色瞬间煞白,什么都顾不得,立刻起身就要往永琰的住处赶。弘历恰好在场,见她如此失态,虽也心疼儿子,却微微蹙眉,扶住她道:“璎珞,稍安勿躁!太医既说无大碍,你是一宫主位,协理六宫,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魏璎珞被弘历按住,强自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但指尖仍在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皇上教训的是,是臣妾失态了。只是永琰他还那么小,臣妾……臣妾实在是……”她语带哽咽,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焦灼与后怕。
弘历见她这般,语气也软了下来:“朕知道你心疼孩子。但皇子成长,磕碰难免,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他沉吟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你平日将永琰护得极紧,事事亲力亲为,难免有顾及不到之时。这后宫事务繁杂,你又要分心照顾永琰,确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