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剑吟》拍昆仑墟大战戏那天,风比往常大些——威亚绳在半空中被吹得微微晃,武指老陈站在摄像机旁,反复跟苏玥确认:“等会儿你要从三丈高的假山上跳下来,空中旋身劈剑,还要跟下面的群演对动作,难度比之前的打戏高两倍,真不用替身上?”
苏玥正绑威亚腰带,闻言抬头笑:“陈导,上次守城戏你不还说我‘旋身稳’?放心,我提前练过空中平衡。”她没说,为了这场戏,她前三天每天收工后都留到凌晨,在威亚训练架上反复练旋身——北舞的“提沉”功底让她能在空中调整重心,武术训练的核心力量又能稳住劈剑的动作,只是每次练完,腰腹和手腕都会酸得发僵。
张凌赫站在旁边,刚拍完自己的威亚戏,还没卸腰带,见苏玥绑完腰带要上假山,走过去帮她拽了拽威亚绳:“风大,空中别硬撑,要是晃得厉害就喊停——我刚才拍的时候,绳晃了下,武指说今天的风比预报大。”他语气自然,指尖碰着威亚绳的卡扣,确认扣紧了才松开,像之前帮她扶发夹、递笔那样,细节里藏着稳妥。
苏玥点点头,抓着假山的扶手往上爬——假山是实景搭建的,表面铺着仿真青苔,踩上去有点滑。她站在山顶的标记点,往下看时,能看见摄像机镜头对着她,张凌赫站在镜头旁,仰头看她,比了个“OK”的手势,跟开机第一场戏时的信号一样,让她莫名安心。
“《九霄剑吟》第五十六场,一镜一次,开始!”
场记板落下,苏玥深吸口气——按预定动作,她先往前跑两步,纵身跳下假山,威亚绳瞬间绷紧,带着她在空中悬停半秒。风刚好吹过来,她的浅白纱裙被吹得飘起,却没慌,立刻用北舞的“提”劲往上收身,腰腹发力带动身体旋身,右手的木剑顺着旋转的力道横扫,剑穗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刚好避开下面的群演。
最关键的是空中定格——剧本要求她旋身后,剑尖要精准对准反派的咽喉,悬停两秒。她调整呼吸,左手抓住威亚绳借力,右手的剑稳得没晃一下,镜头怼近时,能看见她眼神里的狠劲,跟之前赵华筝守城时的凌厉不同,多了层“护族人”的坚定,连武指老陈都在下面小声喊:“好样的!稳!”
“卡!过了!一条过!”陈导的声音刚响,威亚绳就慢慢把她放下来。刚落地,苏玥就踉跄了下——空中旋身时腰腹用劲太猛,落地时腿有点软。林姐赶紧冲过来扶她,递上温水:“快喝点,脸都白了!”
她刚接过水杯,就看见张凌赫走过来,手里拎着个保温杯,径直递到她面前:“刚泡的蜂蜜水,比温水润喉——你刚才喊‘护我青丘’那声,嗓子有点哑。”苏玥愣了下,接过保温杯——瓶盖已经提前拧开了,不用她费劲,温温的蜂蜜水滑过喉咙,刚好缓解了喊台词的干涩。
“谢了,”她靠在假山旁的石凳上休息,揉着发酸的腰腹,“刚才风比预想的大,旋身时差点晃了。”张凌赫在她旁边坐下,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他刚才拍威亚戏时,手腕也有点酸:“你空中提身那下,用的是舞蹈的劲吧?我看你旋身时肩没晃,比我上次稳多了。”
这话戳中了她的专业——苏玥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腰:“北舞练提沉时,老师总说‘腰腹是根,根稳了身子才不晃’,刚才旋身全靠腰腹使劲,不然早被风吹歪了。”她顿了顿,想起张凌赫之前拍仙侠剧的威亚戏,补充道:“你上次拍《苍兰诀》的空中打戏,是不是用的武术发力?我看你劈剑时手臂特稳。”
“对,”张凌赫点头,干脆站起来,比划了个劈剑的动作,“武术老师教的‘沉肩坠肘’,劈剑时别用手臂劲,用腰腹带劲,不然空中容易晃——你刚才旋身劈剑,要是把舞蹈的提沉和武术的沉肩结合,下次再拍更难的威亚戏,肯定更稳。”
苏玥也站起来,跟着他比划——她试着沉肩,再用提沉的劲带动旋身,果然感觉腰腹的劲更顺了:“还真是!我之前总顾着提身,忘了沉肩,刚才落地时腰才酸。”张凌赫看着她调整动作,指了指她的肩膀:“再沉点,别绷着——你跳舞时肩是松的,一到打戏就不自觉绷肩,容易累。”
两人就这么站在片场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苏玥说舞蹈的“冲靠”能让威亚动作更柔,张凌赫说武术的“扎马”能练空中平衡;她分享拍《凤舞京华》时练剑的心得,他聊拍仙侠剧时调整威亚角度的技巧,没有刻意找话题,全是专业上的共鸣,比平时聊角色细节更自在。
武指老陈路过,见他俩聊得投入,笑着喊:“你们俩这是要组队当武指啊!刚苏玥那条威亚戏,要是换别人,最少得拍三条,你俩倒好,拍完还琢磨怎么更稳!”苏玥和张凌赫对视一眼,都笑了——刚才聊得太投入,连片场的喧闹都没注意。
休息够了,副导喊准备拍下一场戏。苏玥站起来,把保温杯递还给张凌赫,顺手帮他理了理歪掉的威亚腰带卡扣:“你等会儿拍空中接剑的戏,记得沉肩,别绷着。”张凌赫点点头,也帮她拽了拽纱裙的裙摆:“风还没停,裙摆别勾到威亚绳,小心绊着。”
两人并肩往拍摄点走,夕阳刚好落在他们身上——苏玥的浅白纱裙和张凌赫的素色道袍被染成暖橙色,威亚绳在身后晃着,像刚才空中划过的剑穗。没有暧昧的话,没有刻意的靠近,就凭专业上的互相懂、细节里的互相顾,那份默契,比任何“CP感”都来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