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卸完妆窝在酒店的沙发里，刚把平板架在抱枕上，“横店铁四角”的视频通话就弹了出来——露思的大脸瞬间占了半个屏幕，背景里能看见她剧组梳妆镜上贴的卡通贴纸；白鹿抱着煤球坐在床头，煤球的爪子搭在她手机上，差点按到挂断键；热巴刚收工，还穿着仙侠剧的浅紫外披，发尾沾着点拍戏的银粉，没来得及卸。
“苏玥！你可算接了！”露思的声音比平时亮两个度，一开口就晃得苏玥缩了缩脖子，“快说昨天聚餐的事！我听我助理说，你救了个社恐小群演？”
苏玥笑着把平板往旁边挪了挪，拿起桌上的温柠檬水抿了口：“哪算救场，就是她紧张记混了副导的名字，我帮着打了个圆场——我刚进组不也总把武指陈哥叫成陈导？”
她把小宋敬酒说错话的事轻描淡写讲了遍，没提自己多周全，只说“小丫头太紧张，别让她尴尬”。话刚落，露思就拍着梳妆镜喊：“你就是嘴硬！换我我早慌了，哪还能自嘲救场？上次我记混编剧的名字，脸烧得半天不敢抬头！”
白鹿抱着煤球笑：“也就她能这么稳，换别人要么当没看见，要么越帮越忙。”她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点“我懂了”的狡黠，“对了，张凌赫也在吧？他没帮着说句话？”
苏玥指尖碰了碰杯壁，想起聚餐时张凌赫安静看着她的样子，耳尖悄悄有点热：“他就坐在旁边，没说话——后来服务员洒汤在我裤子上，他递了包湿纸巾。”
“湿纸巾？”露思瞬间坐直了，凑到屏幕前，“他怎么那么巧有湿纸巾？是不是特意给你带的？我上次拍夜戏，忘带纸巾，问同组男演员借，人家说‘我不用这玩意儿’！”
“别瞎猜，”苏玥赶紧打断她，怕她越说越离谱，“他自己从酒店带的，放桌上刚好能用——再说他本来就细心，对戏的时候也这样。”
这话一出口，热巴终于开口，她靠在化妆间的椅子上，语气比平时温柔些，没像露思那样八卦，反而带着点认真：“‘对戏细心’是怎么说？比如你们一起抠细节的时候？”
苏玥放松下来，想起夜聊对词、剑舞合璧时的事——说他会记着她提的“递剑慢半秒”，会在她改动作时立刻跟上，说他对戏从不说“你该怎么演”，只说“如果是墨渊，他会这样”。“就是……很合拍，”她斟酌着用词，怕说太满，“我想到的细节他能get到，他提的建议也刚好是我没琢磨透的，不用费劲儿解释。”
“合拍”两个字刚说出口，露思就激动地拍桌子：“！！！合拍不就是喜欢的开始？我跟我上次合作的男演员，对戏能吵起来，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你俩这叫‘灵魂契合’！”
“别瞎说，”苏玥无奈笑了，伸手按了按发烫的耳尖，“就是工作上合拍，没别的——他对谁都挺细心，上次小李胃不舒服，他也提醒小李记得吃药。”
白鹿抱着煤球翻了个白眼：“对谁都细心？那他怎么没给我递湿纸巾？没帮我记对戏细节？”她顿了顿，语气软了点，“苏玥，你别总把人往‘普通同事’里归，细节骗不了人——上次我看你们剑舞戏的路透，他帮你理剑穗的时候，手都轻得怕碰坏你，那能是对‘普通同事’的样子？”
热巴轻轻点头，补充道：“我拍对手戏多了，能看出来——如果只是普通合作，对戏时只会顾着自己的节奏，不会总想着‘配合对方’。他能记着你喝温的、记着你对细节的要求，说明他把你放在心上了，不是随便应付。”
苏玥没反驳，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杯底——她想起张凌赫帮她理竹簪时的轻手轻脚，想起他改剧本标注时总先问“你觉得这样行不”，想起他处理网络风波时只说“我配合你”，这些细节像散在心里的小光点，平时没在意，被闺蜜们一挑破，倒慢慢聚成了暖融融的一团。
“好啦好啦，不逼你承认，”露思见她不说话，立刻换了话题，怕她尴尬，“下次我去探班！我已经问好了，你剧组附近有家新开的糖水铺，双皮奶加三层芒果！到时候我带上，咱们四个一起吃——也让张凌赫尝尝，看看他是不是真像你说的‘细心’，会不会记得你不吃太甜的！”
“你就是想蹭吃的，”白鹿戳穿她，“上次说探我班，结果来了就抢我零食！”露思立刻反驳：“我那是帮你分担！煤球都快比你胖了！”
视频里闹成一团，苏玥看着屏幕里熟悉的三张脸，心里暖得发涨——不用刻意解释，不用假装镇定，闺蜜们懂她的内敛，也懂她藏在细节里的心思，不会逼她立刻说“喜欢”，只会帮她慢慢看清自己的心意。
快挂电话时，热巴突然说：“苏玥，不管怎么样，合拍的人很难得——要是觉得舒服，就别刻意保持距离，顺其自然就好。”苏玥点点头，轻声说“知道了”。
挂了视频，平板还停在群聊界面——露思发了几十条糖水铺的图片，白鹿发了煤球踩奶的视频，热巴发了句“早点休息，别琢磨戏太晚”。苏玥拿起手机，点开和张凌赫的微信对话框，上次的聊天还停在“明天对戏的片段我标好了，发你”。
她没发消息，只翻了翻之前的聊天记录——全是对戏的细节、剧本的标注，没一句多余的话，却每一句都透着“合拍”。苏玥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想起闺蜜们的话，想起张凌赫那些不张扬的细节，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或许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不用急着定义，顺其自然，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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