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剑吟》杀青宴定在横店最大的酒楼，大厅里闹哄哄的——陈导被围在酒桌中央，武指老陈举着酒杯喊“下次合作还找你俩”，场务小李正拿着手机跟群演们拍合照，连平时安静的编剧姐都笑着跟大家碰杯。
苏玥坐在角落，手里捏着杯温果汁——张凌赫刚才帮她拿的，知道她不喝酒，特意找服务员要了温的蜂蜜柚子茶。她刚喝了两口，就看见张凌赫冲她递了个眼神，下巴往酒楼后门的方向抬了抬——那眼神里的“想避开热闹”，她瞬间懂了。
两人没说话，默契地先后起身，绕开喧闹的人群，往后门的露台走。露台不大，摆着两张藤椅，跟上次品牌晚宴偶遇的露台有点像，只是今晚没有桂花香，只有晚风卷着楼下夜市的烟火气飘上来。
张凌赫先走到栏杆边，靠在上面，手里也捏着杯果汁——跟苏玥的一样，是温的。“里面太吵，”他笑了笑，语气比平时放松，“刚在里面听老陈说，拍完这部，他想转拍现代家庭剧，说想拍点‘不用吊威亚的细腻戏’。”
苏玥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站定，指尖碰了碰杯壁的温度：“我也听见了——刚才林姐跟我说，后面有个民国剧找我，是讲女记者的，不用练剑，全是情绪戏，我还在琢磨。”她顿了顿，没说的是，刚才听林姐说时，第一反应是“要是张凌赫来演男主记者，说不定能琢磨出很多细节”。
张凌赫侧过头看她，路灯的光落在她发梢，能看见她耳尖的小绒毛。“民国女记者？”他语气认真起来，“那得琢磨点细节——比如握笔的姿势，民国记者用钢笔，跟现在用中性笔不一样，你可以找支钢笔练练，握久了指节会有印子，演的时候加上去，更真实。”
这话像上次对戏时的细节建议，却比平时多了点“私人”的在意——不是“作为同事的提醒”，是“希望你演得好”的真心。苏玥心里暖了暖，笑着点头：“我记着了——你呢？后面有什么计划？”
“还没定，”张凌赫低头晃了晃杯子里的果汁，“经纪人推了两个仙侠剧，我没接——总拍一样的角色，怕琢磨不出新东西。”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眼神比平时亮些：“其实……我也想试试现代戏，比如都市剧里的医生或者设计师，不用飞檐走壁，就拍日常里的情绪，像老陈说的‘细腻戏’。”
苏玥心里一动——她刚才想的“现代戏合作”，居然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也想拍现代戏，”她没藏着，语气自然，“比如家庭剧里的姐妹，或者职场里的搭档，不用记剑术动作，不用吊威亚，就一起琢磨‘怎么演好一顿饭的对手戏’‘怎么演好吵架后的冷战’——那种细枝末节的情绪，肯定很有意思。”
张凌赫眼睛瞬间亮了——他没想到她会跟自己想一块去，刚才没说出口的“想跟你一起拍现代戏”，突然有了说出来的底气。“对！就是这种！”他往前凑了半步，语气比平时急了点，“比如拍职场搭档，加班到深夜，一起吃泡面，不用说话，就通过‘递筷子’‘吹面条’的小动作，演出来彼此的熟稔——比仙侠剧里的‘生死离别’，更戳人。”
苏玥笑着点头，举了举手里的杯子：“要是真能碰到这样的本子，咱们一定试试——我觉得你演职场里的‘嘴硬心软’型同事，肯定特别贴。”张凌赫也举起杯子，跟她轻轻碰了下——杯沿相碰时，两人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一起，没像平时那样立刻移开，反而都顿了半秒，才慢慢收回手。
“对了，”张凌赫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递到她面前——屏幕壁纸是上次她发给他的Q版插画，小墨渊教小云朵曦握剑，剑穗上的小铃铛闪着淡光。“我把这个设成屏保了，”他语气有点不好意思，“每次看手机，都能想起你教我画小铃铛的细节——当时你说‘铃铛要画得歪点，才像被风吹过’，现在看，还真挺像。”
苏玥愣了下，凑过去看屏幕——她画的时候没在意，没想到他会这么上心。“你居然设成屏保了，”她笑了，耳尖有点热，“我还以为你存着就忘了。”“没忘，”张凌赫把手机收回来，语气认真，“每次琢磨角色，想不出来细节时，看一眼这个，就想起你说的‘从生活里找细节’，就有思路了。”
晚风突然吹得急了点，苏玥鬓边的碎发被吹得贴在脸颊上。张凌赫没多想，抬手帮她轻轻拢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之前帮她理发簪、调挂饰绳，没半点刻意，却比平时多了点“私人”的温度。“风大，别吹乱了头发，”他收回手，语气轻，“刚在里面听露思发微信，说下次探你班，要带你去吃糖水铺，还问我去不去。”
苏玥愣了下，才想起露思线上茶话会时说的话——她以为露思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真会约。“她还真记着，”苏玥笑了，“要是到时候你有空，一起去呗——她找的那家，据说双皮奶特别好吃，还能少放糖。”
“好啊，”张凌赫立刻点头，没半点犹豫，“要是有空，肯定去——到时候还能跟你聊聊那个民国剧的细节，比如女记者握笔的姿势，我帮你看看对不对。”
两人靠在露台栏杆上，没再聊拍戏，却从露思的糖水铺，聊到各自小时候的事——苏玥说小时候学舞蹈，总被老师罚压腿，哭着也要练；张凌赫说小时候练篮球，摔破了膝盖，还坚持打完比赛。没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全是日常里的细碎小事，却比之前任何一次对戏交流，都更“深入”——不是聊角色，是聊“自己”。
大厅里的喧闹声隐约传过来，陈导的笑声、老陈的喊声，提醒着这场杀青宴快到尾声。苏玥看了眼手表，轻声说：“该回去了，不然他们该找咱们了。”张凌赫点点头，却没立刻动，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苏玥，不管后面有没有合作，保持联系——要是有想琢磨的角色细节，随时找我聊。”
苏玥心里一暖，用力点头：“好——你也是，要是碰到想一起琢磨的本子，第一时间告诉我。”
两人转身往大厅走，快到门口时，张凌赫突然停下，回头看了眼露台——刚才他们站过的地方，杯子还放在栏杆上，果汁的温气在夜色里飘着。苏玥也跟着回头，刚好撞见他的目光，两人都笑了——没说“不舍”，却都懂那眼神里的“想多待一会儿”。
回到大厅，喧闹依旧，陈导看见他俩，立刻喊：“可算找着你俩了！快过来，拍大合照！”苏玥和张凌赫走过去，站在人群中间，拍照时，他悄悄往她那边靠了半步，肩膀轻轻碰在一起——像在说“不管多热闹，我还在你旁边”。闪光灯亮起时，苏玥看着镜头，嘴角的笑比平时更软——她知道，这场杀青宴不是结束，是跟他“深入相处”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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