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海边的约定

琉璃完全康复后的第一个周末，陈望舒实现了带她看海的承诺。前往镰仓的湘南电车上，琉璃一直趴在窗边，眼睛闪闪发亮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海平面。

「小时候读过很多关于海的故事」她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每次想象海的样子，都会画下来。」

她翻开随身携带的素描本，里面全是各种姿态的海：暴风雨中的怒涛，月光下的银波，晨曦中的金浪...每一幅都充满想象力。

"为什么不去亲眼看看？"陈望舒问。

琉璃的笔停顿了一下：「在等一个能一起看海的人。」

由比滨海岸在晴空下铺展成蔚蓝色的画卷。琉璃脱掉帆布鞋，赤脚跑向海浪，回头对陈望舒展开灿烂的笑容。这是陈望舒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活泼的模样。

他们在沙滩上写下彼此的名字，看潮水将字迹温柔抹去；在鹤冈八幡宫的绘马亭，琉璃认真地写下"希望永远能这样笑"；乘坐江之电时，她坚持要站在车头位置，为了看电车在民居间穿行的奇妙景象。

夕阳西下时，他们再次回到海边。落日把海面染成金橙色，琉璃坐在沙滩上，速写本搁在膝头，铅笔沙沙作响。

陈望舒悄悄拍下她的侧影：被海风吹乱的发丝，专注的眼神，嘴角幸福的笑意。这个瞬间，他想永远珍藏。

"给你。"他把在八幡宫求的护身符放在她手心，"健康御守。希望你永远不再生病。"

琉璃珍重地收好，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纸盒：「给您的回礼。」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定制的钢笔，笔身上刻着"琉璃"和"望舒"的汉字，以及一行小字："文字是永恒的舟"。

暮色渐深，满月从海平面升起。琉璃之前素描的想象变成了现实——月光真的在海面洒下了碎银般的光斑。

她靠在陈望舒肩上，在手机里打字：「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原来真实的海洋，比想象中更温柔。」

陈望舒轻轻环住她的肩膀："以后，我会带你看更多的海。中国的海，日本的海，世界各地的海。我们要去看地中海的蓝，爱琴海的白，还要去看北极的冰海。"

琉璃抬起头，眼睛比月光更明亮。她拿出语音软件，输入文字。机械女声缓缓说道：

"望——舒——谢——谢——遇见你——"

海浪声为他们伴奏，月光为他们照明。在这个美好的夜晚，陈望舒许下誓言：要让这个女孩看见全世界所有的海，要让她的世界里充满声音——即使用最特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