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询问下来依旧没什么头绪,琳祎坐在桌前。
莫青负责问,银风在旁记录可能有用的线索,而秦谦则是旁听。不过他一直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听。
莫青也如先前般问:“姑娘近日来可否与他人有何不同之处?”
琳祎却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略有调侃“照总督这样的查法,怕是人人死绝了也查不出个什么”。
秦谦终于睁开了那双桃花眼,用眼神示意将要开口的银风闭嘴。
“有事便说,本督可没心思同你绕圈子”。
琳祎也不恼“不愧是总督。民女之意便是为何这所谓的疫病偏偏只有女子能染上?还都是些富贵人家?”
确实如琳祎所言,秦谦也朝这方面想过,但没过多去纠结。他目视琳祎道:“女子用了男子不曾用的东西,还是花银子买来的”。
琳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民女也不卖关子了。三位大人不妨去查查那些女子常用的胭脂,兴许在那被人动了手脚呢?”
琳祎见三人都在思量着便起身准备出去“民女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信不信就看总督的了,告辞”。
刚踏出一步一把剑挡在了胸前,银风道了声“慢着”便欺身而下,琳祎并不慌,身体也不曾退后半步。
银风俯瞰着琳祎道:“姑娘这说的怎么好似知晓是何人所为?莫非……姑娘便是凶手,却又在此自导自演了起来?”
秦谦并未阻拦,反倒是将门关了起来。
他看着琳祎,似是要将她整个人看透,却又好似被人蒙上双眼,完全看不清。
其实秦谦也是在怀疑琳祎,但想不明白她除了嘴皮子上有些功夫,难道还真有能耐让全京师的女子染上“疫病”不成?
而琳祎淡定自若,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嘲讽“民女不过是好心提个自己的看法,竟就成了害人的凶手。若是如此,难道报案之人就全是凶手吗?看来堂堂总督处的作风也不过如此嘛!”
琳祎一句话便敲定了人敬人畏的总督处的行事作风如此草率。
秦谦出言打断“本督知晓了,走”说罢便推门离去。
银风看了琳祎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莫青道了声“告辞”也跟着出去了。
琳祎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松动了几分。
原以为就秦谦不好糊弄,看来他的那两个侍卫也绝非善类。
离开了琳家莫青迫不及待道:“银风,主子的想法我是不敢问的,毕竟主子有自己的道理。但咱俩是主子的左膀右臂,你我应当心意互通才是!”
说得倒是义正言辞,还“互通心意”,银风皱了皱眉“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莫青气的险些要吐血,张牙舞爪的又要再一次开口却被银风打断“自见她第一眼起,我便觉得她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了?我怎么没瞧出来?”
“不知晓,反正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就是从第一次在京师门前见琳祎使用的毒针起,不过后来银风忙起来也就忘了,如今再次见到琳祎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莫青转头又问秦谦“主子,你也一样吗?”
秦谦未答,而是调转了马头,吩咐道:“即日起封锁城门,从京师口起,挨家挨户的搜查她们所用的胭脂。在此之前,银风,你去城外请位识毒的人来”。
银风同莫青同时行礼“遵命”。
不出一日,厢房内站着的老者皱着眉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摆在面前的数瓶胭脂。
刚进门的银风见此开口询问道:“前辈可有何发现?”
老者看见来人匆匆行了礼道:“大人称鄙人钟老便好”随后钟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确实是胭脂有问题”说着,他便拿起了一瓶包装精巧的胭脂递到银风面前。
银风接过胭脂打量了一番才揭开盖子,香色正浓,使人痴迷,银风并不觉得有何不对,只是香味过浓罢了。
钟老看出了银风的疑惑“大人闻不出什么也正常,毕竟老夫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发觉到不对的”。
银风有些受不了那香味,他捂住口鼻道:“那您可有法子治好这疫病?”
钟老摇了摇头,无奈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大人还不明白吗?这并非疫病,而是有心之人练就的这胭脂,至于能否伤及性命老夫也无从判断”。
“而且能配出这方子的人对毒的了解超了老夫不知多少倍。胭脂里所用到的材料依老夫之见都是无毒的,只是……”钟老停住了嘴。
银风不明所以“您但说无妨”。
钟老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是将这些材料混在一起便成了毒,毒性虽不大,但日日使用,且这毒遇阳而盛,五六月这天气很是滋养这毒。背后之人可以说是对毒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秦谦听完银风的汇报后问:“胭脂出自何处?”
银风有些犹豫,但还是答道:“康乐公主的商铺”。
秦谦陷入了沉思。
钟老是有名的识毒人,连他也看不懂,怕是只有那位人才能解决此事了。
昔日“热闹非凡”的后宫近日也安静了不少,各宫的娘娘和妃子都极力寻求着治好脸的方法。
骊景帝这几日也未踏足过硕大的后宫。
悦玟宫内此刻也是乱作一团,卧病在床的李铭诺此刻仍在叫嚷着“废物,真是一群废物,你们是想疼死本宫吗?再没找着方法本宫分分钟剁下你们的人头来赔罪”。
跪在地上的几位太医身子抖了又抖,慌忙起身道:“公主殿下息怒,小的们这就再去试试”。
语毕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悦玟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