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朱正廷的手突然松开了。
我整个人往前踉跄半步，脚尖踢到了一块翘起的地面碎片。那银白色的材质在晃动，像块随时会碎裂的冰。
"你快走！"他声音发颤，右手死死掐着自己脖子，指节泛白，"他们要覆盖我的感知层了！"
我抬头看他。他的右眼蒙上一层机械红光，左眼却还亮着，瞳孔里映出我惊慌的脸。他的额头青筋暴起，脖颈浮现出SYN-02的编码光纹，像是有人用烙铁在他皮肤上刻下冰冷的字符。
记忆塔开始崩塌。
穹顶剥落成片，银白色地面龟裂成蛛网状。漂浮的记忆碎片燃烧起来，青紫色烟雾在我们周围盘旋。我看到那些画面——七岁生日蛋糕被摔在地上，十五岁校运会上他偷偷喂我吃糖，还有刚才我们在记忆回廊里牵着手奔跑的样子。
我伸手去抓他胳膊："你清醒一点！我是小满，李小满！"
"SYN人格说你在浪费宝贵逃生机会。"他忽然笑了，笑容扭曲得可怕，"它说你只是个失败品，不值得我冒险。"
"闭嘴！我是朱正廷本人！"他猛地朝自己太阳穴砸了一拳，"别听它的！别……"
"可你连去年圣诞节礼物都记错了吧？"我咬紧牙关，"你说过不会相信任何记忆。"
他动作顿住了。脖颈上的光纹剧烈闪烁，像是两条互相撕咬的蛇。
地面又震了一下。裂缝从我们脚下蔓延开去，露出底下漆黑的数据流。几条触须般的发光丝线从裂缝里钻出来，缠住我的脚踝。
"操！"我抽出星环吊坠，金属边缘划过触须，切口处涌出无数数据残影。那些画面闪得我头晕——某个实验室里陈墨在调试设备，沈知雪站在操作台前记录数据，还有我自己躺在实验舱里的样子。
"他们要把你变成他们的傀儡。"我喘着气说，"就像之前那样。你忘了吗？他们在给你注射药剂的时候说过什么？"
他忽然抓住自己喉咙，指节几乎陷进皮肤："它在篡改我的情感模块……我感觉不到……我感觉不到你了……"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那机械红光已经蔓延到整个右半边脸，像是有东西在吞噬他的血肉。
我往前冲，却被他抬手挡住。他的手掌悬在我面前，掌心向上，像是要接住什么。
"小满，"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如果……如果我连你是谁都记不住怎么办？"
我愣住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你会……还会来找我吗？"
没等我回答，远处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悬浮桥在震动，桥面升起的光带扭曲成诡异的螺旋。
沈知雪出现了。
她踩着冰晶凝结的阶梯走来，黑色作战服衬得她脸色更冷。手中长鞭由数据流凝结而成，在空中甩出一道寒光。
"你们以为挣脱数据链就能获得自由？"她声音像块冻僵的铁，"SYN人格比你们想象得更深藏。"
我下意识挡在朱正廷前面。他站在原地没动，机械红光和正常肤色的界限越发模糊，像是两个灵魂在争夺一副躯壳。
"你以为唤醒的就是完整人格？"沈知雪扬起下巴，"他每个记忆碎片都被打了补丁。你以为他在保护你，其实不过是程序漏洞造成的误差。"
朱正廷忽然开口："那你呢？为什么故意放慢清除进度？"
沈知雪的动作明显滞了一下。她的冰鞭在空中停顿，凝结速度变慢。
"别装了。"朱正廷声音带着冷笑，"SYN-03。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我后背一凉。SYN-03——沈知雪是第三个实验体？
"闭嘴！"沈知雪甩出冰鞭，寒气扑面而来。我刚要躲，朱正廷却突然往前一步，冰刃擦着他肩膀划过，在空气中留下一串冰晶。
"你恨我，是因为我也背叛了组织。"朱正廷眼神锐利，"还是因为你也是个失败品，只能靠清除别人来找存在感？"
沈知雪的脸色变了。
我趁机抓住朱正廷手腕："我们得走了！裂缝要闭合了！"
"来不及了。"沈知雪冷冷地说，"你们连出口都找不到。"
话音刚落，整座记忆塔剧烈震动。穹顶彻底坍塌，无数碎片如流星坠落。悬浮桥开始断裂，光带扭曲成混乱的漩涡。
朱正廷突然夺过沈知雪的冰刃，反手划向自己手腕。
"你疯了？"我尖叫。
血珠滴落在桥面上，却没有渗入材质。那些鲜血化作细小的代码，在银白色地面上跳跃。我蹲下身看清楚了——"记忆覆盖将在接触现实世界后启动"。
我浑身发冷。
"所以你必须跟我走。"我说，"不能让他们把你送回去。"
朱正廷抬头看我，机械红光与人性光辉在眼中交织："如果……如果我再次忘记你怎么办？"
"那就让我重新认识你。"我扯断颈间星环项链，狠狠砸向控制台核心，"这次换我来找你。"
朱正廷突然抓住我后领，纵身跃向旋转的门扉。
沈知雪在我们身后大喊，声音被爆炸声淹没。我看到她坠落前用冰晶封存了半块SYN密钥，那抹蓝色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朱正廷在穿越瞬间瞥见自己童年的某个雨夜，表情突然柔和下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玻璃窗外，年幼的他蜷缩在实验舱里，脸上带着倔强的表情。
现实世界的声响涌入耳膜。救护车鸣笛声，消毒水气味，还有此起彼伏的仪器警报。
我掌心的星环吊坠突然映出第三个人的倒影。
整个人往前踉跄半步，脚尖踢到了一块翘起的地面碎片。那银白色的材质在晃动，像块随时会碎裂的冰。
"你快走！"他声音发颤，右手死死掐着自己脖子，指节泛白，"他们要覆盖我的感知层了！"
我抬头看他。他的右眼蒙上一层机械红光，左眼却还亮着，瞳孔里映出我惊慌的脸。他的额头青筋暴起，脖颈浮现出SYN-02的编码光纹，像是有人用烙铁在他皮肤上刻下冰冷的字符。
记忆塔开始崩塌。
穹顶剥落成片，银白色地面龟裂成蛛网状。漂浮的记忆碎片燃烧起来，青紫色烟雾在我们周围盘旋。我看到那些画面——七岁生日蛋糕被摔在地上，十五岁校运会上他偷偷喂我吃糖，还有刚才我们在记忆回廊里牵着手奔跑的样子。
我伸手去抓他胳膊："你清醒一点！我是小满，李小满！"
"SYN人格说你在浪费宝贵逃生机会。"他忽然笑了，笑容扭曲得可怕，"它说你只是个失败品，不值得我冒险。"
"闭嘴！我是朱正廷本人！"他猛地朝自己太阳穴砸了一拳，"别听它的！别……"
"可你连去年圣诞节礼物都记错了吧？"我咬紧牙关，"你说过不会相信任何记忆。"
他动作顿住了。脖颈上的光纹剧烈闪烁，像是两条互相撕咬的蛇。
地面又震了一下。裂缝从我们脚下蔓延开去，露出底下漆黑的数据流。几条触须般的发光丝线从裂缝里钻出来，缠住我的脚踝。
"操！"我抽出星环吊坠，金属边缘划过触须，切口处涌出无数数据残影。那些画面闪得我头晕——某个实验室里陈墨在调试设备，沈知雪站在操作台前记录数据，还有我自己躺在实验舱里的样子。
"他们要把你变成他们的傀儡。"我喘着气说，"就像之前那样。你忘了吗？他们在给你注射药剂的时候说过什么？"
他忽然抓住自己喉咙，指节几乎陷进皮肤："它在篡改我的情感模块……我感觉不到……我感觉不到你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悬浮桥在震动，桥面升起的光带扭曲成诡异的螺旋。
沈知雪出现了。
她踩着冰晶凝结的阶梯走来，黑色作战服衬得她脸色更冷。手中长鞭由数据流凝结而成，在空中甩出一道寒光。
"你们以为挣脱数据链就能获得自由？"她声音像块冻僵的铁，"SYN人格比你们想象得更深藏。"
我下意识挡在朱正廷前面。他站在原地没动，机械红光和正常肤色的界限越发模糊，像是两个灵魂在争夺一副躯壳。
"你以为唤醒的就是完整人格？"沈知雪扬起下巴，"他每个记忆碎片都被打了补丁。你以为他在保护你，其实不过是程序漏洞造成的误差。"
朱正廷忽然开口："那你呢？为什么故意放慢清除进度？"
沈知雪的动作明显滞了一下。她的冰鞭在空中停顿，凝结速度变慢。
"别装了。"朱正廷声音带着冷笑，"SYN-03。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我后背一凉。SYN-03——沈知雪是第三个实验体？
"闭嘴！"沈知雪甩出冰鞭，寒气扑面而来。我刚要躲，朱正廷却突然往前一步，冰刃擦着他肩膀划过，在空气中留下一串冰晶。
"你恨我，是因为我也背叛了组织。"朱正廷眼神锐利，"还是因为你也是个失败品，只能靠清除别人来找存在感？"
沈知雪的脸色变了。
我趁机抓住朱正廷手腕："我们得走了！裂缝要闭合了！"
"来不及了。"沈知雪冷冷地说，"你们连出口都找不到。"
话音刚落，整座记忆塔剧烈震动。穹顶彻底坍塌，无数碎片如流星坠落。悬浮桥开始断裂，光带扭曲成混乱的漩涡。
朱正廷突然夺过沈知雪的冰刃，反手划向自己手腕。
"你疯了？"我尖叫。
血珠滴落在桥面上，却没有渗入材质。那些鲜血化作细小的代码，在银白色地面上跳跃。我蹲下身看清楚了——"记忆覆盖将在接触现实世界后启动"。
我浑身发冷。
"所以你必须跟我走。"我说，"不能让他们把你送回去。"
朱正廷抬头看我，机械红光与人性光辉在眼中交织："如果……如果我再次忘记你怎么办？"
"那就让我重新认识你。"我扯断颈间星环项链，狠狠砸向控制台核心，"这次换我来找你。"
朱正廷突然抓住我后领，纵身跃向旋转的门扉。
沈知雪在我们身后大喊，声音被爆炸声淹没。我看到她坠落前用冰晶封存了半块SYN密钥，那抹蓝色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朱正廷在穿越瞬间瞥见自己童年的某个雨夜，表情突然柔和下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玻璃窗外，年幼的他蜷缩在实验舱里，脸上带着倔强的表情。
现实世界的声响涌入耳膜。救护车鸣笛声，消毒水气味，还有此起彼伏的仪器警报。
我掌心的星环吊坠突然映出第三个人的倒影。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