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是被窗帘缝隙漏进来的，轻轻落在白珠悦的睫毛上。她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昨晚竟是抱着姐姐的胳膊睡着的——白衣悦昨晚留在这里陪她看画册，看着看着就靠在床头睡着了。
白珠悦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抬眼。晨光里，白衣悦的睡颜格外柔和，平日里略显清冷的眉眼舒展开，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她的呼吸很轻，带着均匀的节奏，落在白珠悦的手背上，暖融融的。
白珠悦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心里像揣了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温顺又柔软。姐姐总是醒得比她早，这样近距离看她睡着的样子，还是头一回。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悦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对上妹妹近在咫尺的目光，她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醒了？看什么呢？”
白珠悦的脸“腾”地红了，连忙移开视线，小声说：“没、没什么……就是看你睡得很熟。”
白衣悦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舒展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今天要去学生会整理档案，得早点去。”她揉了揉白珠悦的头发，“你再睡会儿？还是跟我一起去吃早饭？”
“跟你一起去！”白珠悦立刻掀开被子爬起来，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小鹿，“我马上就好！”
看着妹妹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样子，白衣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洗漱。
等两人收拾好出门时，校园里刚苏醒不久。路上有零星的学生抱着书本往教学楼走，晨露还挂在香樟树叶上，空气里带着清新的草木香。
白珠悦跟在白衣悦身边，脚步轻快。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们身上跳跃，把两人的影子织在一起。
“想吃豆浆还是牛奶？”白衣悦问，指着不远处的早餐摊。
“豆浆！要甜的！”白珠悦立刻回答。
买了早餐，两人找了张长椅坐下。白衣悦把油条撕成小块，泡在豆浆里，递到白珠悦面前：“这样吃不烫。”
白珠悦乖乖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吃着。看着姐姐也拿起一根油条，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一个茶叶蛋，剥好壳递过去：“姐，你吃这个。”
白衣悦接过来，咬了一口，蛋黄的沙糯混着淡淡的茶香在嘴里散开。“你自己也吃。”她把剩下的半根油条递给妹妹。
晨光越来越暖，透过枝叶洒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偶尔有早起的鸟儿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为这寻常的清晨伴奏。
白珠悦看着姐姐吃东西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平平淡淡的早晨，也藏着说不尽的好。不用刻意做什么，不用多说什么，只要能这样待在一起，就足够让人安心。
吃完早饭，白衣悦要往学生会办公室走，白珠悦则要去画室。在路口分开时，白珠悦拉了拉姐姐的衣角：“中午我去找你吃饭呀？”
“好。”白衣悦笑着点头，“我在办公室等你。”
看着姐姐转身离去的背影，白珠悦站在原地，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蹦蹦跳跳地往画室跑。晨光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一把细碎的金粉，脚步里都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今天一定也是很好的一天。她想。
周一下午有节公共选修课，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白珠悦跟着白衣悦走进教室时，后排还有两个相邻的空位，两人便顺势坐了下来。
这门课讲的是古典文学，老师语速平缓，内容略显枯燥。白珠悦听得有些犯困，悄悄从书包里摸出一本漫画，藏在课本后面，低着头看得津津有味。
白衣悦正在认真记笔记，眼角余光瞥见妹妹的小动作，无奈地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用口型说：“认真听讲。”
白珠悦吐了吐舌头，却没把漫画收起来，只是把课本立得更直了些，继续沉浸在漫画的世界里。
没过多久，讲台后的老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讲课的声音，目光扫过教室后排：“那位靠窗的同学，手里拿的什么？”
白珠悦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发现老师正盯着自己，脸“唰”地一下红了。她下意识地想把漫画往抽屉里塞，却被快步走下来的老师抓了个正着。
“上课时间看这些东西，像什么样子？”老师皱着眉，把漫画书收了过去，“下课到我办公室来拿。”
白珠悦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心里有点委屈，又有点不好意思。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窃笑，让她更不自在了。
这时，身旁的白衣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里带着安抚，像是在说“没关系”。感受到姐姐的温度，白珠悦心里的窘迫才稍稍缓解了些。
老师回到讲台上，似乎还想敲打几句，便随手在黑板上写下一道颇有难度的赏析题，目光再次投向白珠悦：“就请这位同学来回答一下吧，谈谈你对这段文字的理解。”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不少人都替白珠悦捏了把汗——这道题涉及好几个冷门的典故，就算是认真听课的学生，也未必能答得上来。
白珠悦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黑板。她虽然没认真听课，却对古典文学有种天生的敏感，那几行文字落在眼里，相关的注解和背景知识竟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她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文字的意象和情感，甚至精准地指出了其中隐含的两个典故，见解独到又深刻。
话音落下时，教室里一片寂静，连老师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原本只是想让这个上课不专心的学生难堪，没想到她竟能答得如此出色。
“嗯，回答得很好。”老师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看来平时还是下过功夫的，只是上课要专心。坐下吧。”
白珠悦坐下时，脸颊还有点烫，却悄悄松了口气。身旁的白衣悦侧过头，对她露出一个赞许的笑，眼底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骄傲。
下课后，白珠悦跟着老师去办公室拿漫画。回来时，看到白衣悦正站在教室门口等她，手里还拿着一瓶水。
“厉害啊。”白衣悦把水递给她，语气里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要紧张了。”
“我也没想到……”白珠悦挠了挠头，接过水喝了一口，“可能是以前在图书馆看过类似的注解吧。”
白衣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管怎么说，确实答得很好。不过，下次上课可不许再看漫画了。”
“知道啦，姐。”白珠悦吐了吐舌头，心里的小别扭早就烟消云散了。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带着暖暖的温度，刚才被没收漫画的小插曲，反倒成了一段有趣的小插曲。
第十一章 速解
上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老师在下课前留了三道附加题当作业，难度不小，还特意强调“下午上课前必须交，要计入平时成绩”。白珠悦当时正想着中午要和姐姐去吃新开的麻辣烫，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把作业记在心上。
下课铃一响，她立刻收拾好东西，拉着白衣悦就往食堂跑：“姐，快点，去晚了麻辣烫的牛肉丸就没了！”
白衣悦无奈地被她拽着走，还不忘叮嘱：“先记着作业，吃完赶紧写。”
“知道啦知道啦。”白珠悦满不在乎地应着，心思早就飞到那咕嘟冒泡的红汤锅里了。
一顿麻辣烫吃得酣畅淋漓，回到宿舍时，两人都有些困意。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白珠悦往床上一倒就不想动了：“姐，睡会儿吧，下午上课前再起来写作业。”
白衣悦看了眼时间，点头道：“定个闹钟，一点准时走。”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直到闹钟响起，白珠悦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跟着白衣悦往教学楼赶。快到教室门口时，她看到几个同学正围着讨论上午的高数作业，才猛地想起——作业还没写！
“完了完了！”白珠悦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都乱了，“我忘了写作业了！”
旁边的同学听到了，纷纷看过来。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咋舌道：“数学老师最严了，没交作业直接扣平时分，白珠悦你这是要完了啊。”
另一个女生也附和：“那几道题超难的，我中午写了快半小时才搞定一道，现在补肯定来不及了。”
白珠悦急得手心冒汗，刚想冲进教室找本子，就被白衣悦拉住了。“别急，先拿本子出来。”姐姐的声音冷静又沉稳，“你平时做这类题很快，试试能不能赶在老师来之前写完。”
白珠悦点点头，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翻出练习册和笔，就近找了张空课桌坐下。她深吸一口气，翻开练习册，目光落在题目上。刚才的慌乱褪去，大脑飞速运转起来——这些题型她其实很熟悉，只是一时忘了留作业这回事。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第一道题的解题思路瞬间清晰，她几乎没停顿，公式和步骤一气呵成；第二道题稍复杂些，但她很快找到突破口，绕开陷阱直切要点；第三道题是综合应用，她笔下的步骤简练精准，没一会儿就得出了答案。
周围的同学原本还等着看她的窘况，这会儿都看呆了。刚才说话的男生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喃喃：“不是吧……这才多久？”
旁边的女生低头看了眼手表，惊道：“才两分钟！她写完三道题只用了两分钟？”
“这是开挂了吧？”有人忍不住低呼，“我中午对着答案都写得没这么快，而且老师根本没给答案啊！”
“不愧是学霸，隐藏得也太深了……”
白珠悦放下笔时，额角沁出一层薄汗，心里却松了口气。她抬头看向白衣悦，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得意。
白衣悦走过来，递给她一瓶冰镇的珍珠奶茶——是她早上路过奶茶店特意买的，知道妹妹喜欢。“厉害。”她笑着说，眼底满是骄傲。
白珠悦拧开瓶盖，猛吸了一大口，甜甜的奶茶滑入喉咙，瞬间驱散了刚才的紧张。她冲周围目瞪口呆的同学笑了笑，拿起练习册站起身：“走啦姐，去交作业。”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在她手里的奶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周围的议论声还在继续，她却毫不在意，只知道——有姐姐在身边，再急的事，好像也能稳稳当当解决掉。
交完作业回到座位，白珠悦还在小口啜饮着奶茶，珍珠Q弹的口感混着甜香，让她刚才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白衣悦正低头整理着课堂笔记，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纤长的手指上，连带着那页写满工整字迹的纸页，都显得格外顺眼。
“刚才吓死我了。”白珠悦凑到姐姐耳边，小声说，语气里还带着点后怕。
白衣悦侧过头，用笔尖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下次还敢忘吗？”
“不敢了不敢了。”白珠悦连忙摇头，像只认错的小狗，“还是姐姐厉害，一点都不慌。”
白衣悦被她逗笑，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化开的蜜糖：“不是我厉害，是你自己底子好。换作别人，两分钟可写不完那三道题。”
正说着，数学老师拿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教室，目光扫过全班时，在白珠悦身上停顿了一瞬，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刚才收作业时，她特意看了眼白珠悦的本子，步骤清晰，答案精准，比不少提前准备的学生做得还要好。
下午的课过得很顺利。白珠悦没再走神，偶尔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悄悄用笔戳戳姐姐的胳膊，白衣悦总能立刻心领神会，在草稿纸上写下简洁的提示，帮她理清思路。
放学时，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红色。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白珠悦手里还攥着那瓶没喝完的奶茶，吸管被她咬得有些变形。
“晚上想吃什么？”白衣悦问，脚步不自觉地放慢，想多陪妹妹走一会儿。
“想喝姐姐早上做的南瓜粥。”白珠悦仰起头，晚霞落在她脸上，脸颊透着淡淡的粉。
“好，那我们去超市买点南瓜。”
超市里的南瓜堆得像座小山，橙黄鲜亮。白珠悦挑了个圆滚滚的，抱在怀里掂量着：“这个肯定甜。”
白衣悦笑着接过，放进购物车：“你怎么知道？”
“凭感觉呀。”白珠悦理直气壮，又跑去拿了袋糯米，“放这个进去，粥会更稠。”
回到宿舍，白衣悦系上围裙进了厨房，白珠悦就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托着下巴看她忙碌。南瓜被切成小块，和泡好的糯米一起放进砂锅，小火慢慢熬着，甜丝丝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快好了。”白衣悦掀开锅盖，用勺子搅了搅，浓稠的粥里浮着金黄的南瓜块，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盛在白瓷碗里，两人坐在餐桌旁慢慢喝着。南瓜的甜混着糯米的香，暖乎乎地滑进胃里，熨帖得让人想叹气。
“好喝。”白珠悦捧着碗，眼睛弯成了月牙。
“喜欢就多喝点。”白衣悦又给她盛了小半碗。
窗外的余晖渐渐淡去，华灯初上。宿舍里只开了盏暖黄的小灯，映着两人安静的侧脸，空气里满是食物的香气和淡淡的亲昵。
白珠悦忽然想起下午同学的议论，小声问：“姐，你说我刚才是不是真的有点厉害？”
白衣悦抬眼，认真地点头：“当然，我妹妹一直很厉害，只是平时不爱表现而已。”
得到肯定的答复，白珠悦的嘴角翘得更高了。她知道，不管自己是笨拙还是亮眼，姐姐总会站在她身边，用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像这碗南瓜粥一样，暖得恰到好处。
喝完粥，白珠悦主动收拾碗筷，白衣悦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这样的日子，平淡却安稳，像余晖落在身上的温度，不灼人，却足够温暖绵长。
语文课上，阳光透过窗玻璃，在课本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老师正逐字逐句讲解着一首古诗，语调平缓悠长，像春日里缓缓流淌的溪水。
白珠悦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看着几只麻雀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尾巴一翘一翘的，觉得比课本上的注解有趣多了。手里的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着小雀的简笔画，线条歪歪扭扭，却透着几分灵动。
白衣悦坐在她身旁，听得格外认真，笔记本上已经记了满满一页。她察觉到妹妹的走神，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示意她专心些。
白珠悦回过神，冲姐姐吐了吐舌头，却还是没把注意力放回课堂上，指尖继续在纸上勾勒着。
“白珠悦。”
突然被点名，白珠悦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她猛地抬头，看到语文老师正扶着眼镜看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你来回答一下，这首诗的颈联运用了什么表现手法？表达了诗人怎样的情感？”老师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窃笑——这首诗的颈联暗藏深意，表现手法也颇为隐晦，刚才老师讲解时，不少同学都皱着眉，显然没完全弄懂。大家都觉得，上课走神的白珠悦肯定答不上来。
白珠悦定了定神，虽然没认真听课，但这首诗她以前在课外书上读过，当时还特意查过相关的赏析。那些文字此刻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她几乎没怎么思考，便站起身答道：“颈联运用了情景交融的表现手法。诗人以‘残阳’‘归鸟’等意象，既描绘了傍晚的实景，又暗含了漂泊异乡的孤寂与对故土的思念，景中有情，情寓于景。”
她的声音不大，却条理清晰，用词精准，连老师刚才没细讲的深层情感都点到了。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老师都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回答得很准确，理解也很深刻。请坐。”
白珠悦坐下时，脸颊微微发烫，心里却有点小得意。她偷偷看了眼身旁的白衣悦，姐姐正侧头对她笑，眼底的笑意像含着星光，带着鼓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下课后，后排的女生凑过来，一脸惊奇地问：“珠悦，你也太神了吧？上课明明看着窗外，怎么还能答得这么好？”
白珠悦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以前碰巧看过相关的解析。”
“那也很厉害啊！”女生夸张地说，“我刚才听得那么认真，都没完全搞懂呢。”
白衣悦走过来，自然地拉起白珠悦的手：“走吧，去打水。”
走出教室，阳光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白衣悦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笑着说：“看来以后不用总担心你上课走神了。”
白珠悦吐了吐舌头：“偶尔啦，下次我会认真听的。”
风吹过走廊，带来远处篮球场的喧闹声。白珠悦看着姐姐的侧脸，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自己能这样从容应答，或许有运气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因为身边有姐姐在，不管她表现如何，总有一份稳稳的底气在。
英语课的阳光总带着点慵懒的意味，透过百叶窗在课桌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白珠悦前一晚帮姐姐整理学生会的资料到很晚，此刻听着老师平缓的语调，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脸颊贴着微凉的课本，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白衣悦坐在旁边，看着妹妹额前散落的碎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写下“醒醒”两个字，悄悄塞进她的课本里。
可白珠悦睡得很沉，压根没察觉。
英语老师正讲到复杂的时态转换，目光扫过教室时，恰好落在趴在桌上的白珠悦身上。她放下手中的粉笔，清了清嗓子：“白珠悦同学，请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教室里静了一瞬，白珠悦毫无反应。后排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白衣悦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猛地惊醒，茫然地抬起头，眼神还有点发懵。
“老师叫你呢。”白衣悦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白珠悦这才慌忙站起身，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看向讲台，等着老师的问题。
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用流利的英语问道：“请用现在完成进行时造句，并说明它与现在完成时的区别，用英语回答。”
这个问题并不简单，涉及到两种时态的细微差异，班里不少同学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暗暗在心里组织语言。有人偷偷看向白珠悦，等着看她答不上来的窘迫——毕竟她刚从睡梦中醒来，怕是连问题都没听清。
白珠悦揉了揉眼睛，刚才混沌的脑子在听到问题的瞬间，像是被清水洗过一般清明。她虽然没听课， but 这类基础语法点早已烂熟于心。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用英语作答，发音标准流利：“I have been studying English for three years. 现在完成进行时强调动作从过去开始，持续到现在，并且可能还会继续下去，侧重动作的持续性；而现在完成时则强调过去的动作对现在造成的影响或结果，比如I have studied English for three years，更侧重‘学了三年’这个结果。”
她的回答条理清晰，用词精准，甚至连两种时态的侧重点都解释得简明易懂。
英语老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赞许的微笑：“Very good. Your answer is clear and accurate. Please sit down.”
白珠悦坐下时，还有点没缓过神，下意识地看向白衣悦，眼神里带着点“我做到了”的小得意。姐姐回了她一个温柔的笑，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下课后，同桌的男生一脸佩服地说：“珠悦，你也太牛了吧？睡着觉都能把英语老师的问题答得这么溜，我刚才绞尽脑汁都没想好怎么说呢。”
白珠悦打了个哈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碰巧记得而已。”
白衣悦递过来一瓶温水：“下次别在课上睡了，晚上早点休息。”
“知道啦。”白珠悦接过水，喝了一口，心里却暖暖的。她知道，不管自己是清醒还是迷糊，只要有姐姐在身边，好像总有办法从容应对一切。窗外的阳光依旧慵懒，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安静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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