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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规则怪谈选择天赋能力

六月的风裹挟着毕业季特有的喧嚣与离愁,吹进了白家窗棂。白珠悦将最后一本专业书塞进书架顶层,指尖拂过书脊上烫金的书名,眼底是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作为公认的校花兼学霸,她的毕业照此刻还挂在学校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照片上的女孩眉眼清隽,鼻梁高挺,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既有少女的明媚,又透着超越同龄人的理智。

“珠悦,下来吃水果啦!”楼下传来姐姐白衣悦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飘忽。

白珠悦应了一声,转身下楼。客厅里,白衣悦正对着沙发上一个空着的猫窝发呆,手里的草莓被捏得有些变形。

“姐,怎么了?”白珠悦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那个印着小鱼图案的猫窝上。那是猫小可最喜欢的窝,平时只要一招呼,那只三花猫就会懒洋洋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白衣悦猛地回神,眼圈有点红:“珠悦,小可……它不见了。”

“不见了?”白珠悦蹙眉,“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上我醒来看它没在窝里,以为它去阳台晒太阳了,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我问了楼下邻居,他们也说没看见。”白衣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它平时那么乖,从不乱跑的……”

白珠悦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走到玄关处拿起自己的帆布包,开始往里装东西——放大镜、笔记本、一支笔,甚至还有个小小的手电筒。

“珠悦,你这是……”白衣悦看得一脸茫然。

“姐,从现在起,我是你的专属侦探。”白珠悦拍了拍帆布包,表情严肃,“我会帮你找到猫小可。”

白衣悦彻底懵了。她知道妹妹聪明,从小到大奖状拿到手软,可侦探?这跨度也太大了。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看着白珠悦已经蹲在猫窝前,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那认真的模样,倒真有几分侦探的架势。

“猫窝边缘有几根白色的猫毛,应该是小可的。”白珠悦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一边低声分析,“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它不是被强行带走的。”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客厅的落地窗:“昨天晚上窗户是关着的吗?”

“好像……没关严。”白衣悦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有点热,我记得留了条缝。”

白珠悦点点头,走到窗边,推开一条与记忆中相似的缝隙,探头向外看。窗外是一楼的小花园,种着几株月季,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看来有必要勘察一下现场了。”她合上笔记本,转身看向依旧有些发懵的姐姐,“姐,麻烦给我找双一次性手套,还有……帮我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脚印或者毛发。”

白衣悦愣愣地应着,看着妹妹有条不紊地开始行动,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她这个学霸妹妹,真的能当侦探?而这场突如其来的“侦探体验”,似乎正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一次性手套套在白珠悦手上,衬得她手指愈发纤细。她先在客厅窗边仔细检查了窗框边缘,指尖拂过木质表面,忽然停在一处:“这里有几道浅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勾到过。”

白衣悦凑过去看,果然在靠近缝隙的地方看到几道细密的划痕,不像是人为造成的。“难道是小可?”她猜测着,“它平时就喜欢扒窗户。”

“有可能。”白珠悦没下定论,转而推开落地窗走进小花园。清晨的湿气还没散尽,青草叶上的露珠沾湿了她的帆布鞋,她却毫不在意,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寸地面。

花园不大,铺着小块的青石板路,其余地方种着花草和一片麦冬草。白珠悦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先蹲在窗边对应的地面观察。很快,她在一片麦冬草里发现了异样——有几株草的叶片被压弯了,根部还带着新鲜的泥土痕迹。

“这里有被踩踏过的痕迹,”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草叶,“看压痕的大小和形状,不像是人留下的,更像是……小动物经过时踩的。”

白衣悦也蹲下来,看着那片被压弯的草,心里微微一动。之前她只顾着慌乱,根本没想过要到花园里看看,妹妹这细致劲儿,倒真有点侦探的样子。

白珠悦顺着那片压痕往前探查,青石板路上没什么发现,但走到花园靠近栅栏的地方时,她忽然停住了脚步。栅栏是那种常见的铁制栏杆,间距不算太密,刚好能容一只小猫钻过去。而在栅栏内侧的泥土上,她发现了几个模糊的小脚印。

“姐,你看这个。”她指着脚印,“是不是很像小可的爪印?”

白衣悦凑近一看,眼睛亮了:“像!太像了!小可前爪的肉垫就是这个形状,它上个月还在泥地里踩过,我记得很清楚!”

找到第一个明确的线索,白珠悦的眼神也柔和了些:“看来它确实从这里出去了。”她站起身,透过栅栏看向外面的小巷,“这条巷子里平时有人经过吗?”

“有是有,但大多是街坊邻居,”白衣悦回忆着,“不过最近巷尾在修路,有时候会有施工队的人经过。”

白珠悦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巷尾施工”几个字,又补充道:“栅栏外侧的地面是水泥地,可能留不下脚印,我们得去巷子里看看。”

两人走到巷口,白珠悦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留意两侧的墙角和垃圾桶。走了没几步,她忽然在一个绿色垃圾桶旁边停住,弯腰捡起一小撮白色的绒毛。

“这是……”白衣悦凑近看,“和小可窝里的毛很像!”

“应该是它的。”白珠悦将绒毛小心地放进随身携带的透明密封袋里,“看来它经过这里了。垃圾桶附近通常会有流浪猫出没,会不会是被别的猫引走了?”

这个猜测让白衣悦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怎么办?它从来没跟别的猫打过交道,会不会被欺负?”

“别担心,”白珠悦安慰道,语气比刚才沉稳了些,“从线索来看,它的行动很自由,没有被胁迫的迹象。我们沿着这个方向再找找,也许能发现更多踪迹。”

她往前走的脚步很稳,眼神专注,偶尔停下来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时而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白衣悦跟在她身后,看着妹妹不再是校园里那个被众人注视的校花,而是一个专注于寻找线索的“侦探”,心里的茫然渐渐褪去,生出一丝期待和信任。

也许,妹妹真的能找到小可。她这样想着,也开始认真留意起巷子里的动静。

巷子不算长,却岔出几个拐角。白珠悦沿着垃圾桶旁的猫毛一路往前,走到第一个转角时,脚步顿住了。

地上的绒毛断了。

她蹲下身,用放大镜在地面来回扫视,青灰色的水泥地上只有些干涸的泥点,再没找到半点猫毛的踪迹。

“线索断了?”白衣悦跟上来,语气里带着些失落。

白珠悦没说话,视线转向转角两侧的住户。左边是栋两层小楼,院门关着,门楣上挂着串风干的辣椒;右边是一排平房,其中一扇窗开着,窗台上摆着几盆多肉。

“姐,这附近的住户你都认识吗?”她站起身问道。

“差不多都眼熟,”白衣悦点头,“左边那家姓王,老两口带着孙子住;右边这排……最里面那家是张奶奶,她平时喜欢在门口晒太阳。”

白珠悦思索片刻:“我们去问问张奶奶吧,老人家平时在家时间多,说不定见过小可。”

两人走到最里面的平房前,果然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个蒲扇慢悠悠地扇着。

“张奶奶,您好呀。”白衣悦先打了招呼。

张奶奶抬眼看到她们,笑了:“是小悦啊,这是你妹妹吧?刚毕业回来?”她记性很好,还记得白珠悦小时候的样子。

“是呢奶奶,”白珠悦礼貌地笑了笑,“我们想问问您,今天早上有没有见过一只三花猫?大概这么大,额头上有点白毛。”她用手比划着猫小可的大小。

张奶奶眯起眼睛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哦!你说的是不是老往王婶家院墙上跳的那只?今早上我看见它了,就在那边的墙头上蹲着,还冲我‘喵’了一声呢!”

“王婶家?”白衣悦愣了一下,“就是左边那栋小楼?”

“对对,”张奶奶点头,“后来我看着它顺着墙头往巷尾跑了,好像后面还跟着只大黑猫呢。”

“大黑猫?”白珠悦敏锐地抓住了这个信息,“您看清楚了吗?那只黑猫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普通的黑猫,挺大一只,看着挺壮实,”张奶奶回忆道,“它跟在三花猫后面,也没叫唤,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怪得很。”

白珠悦和白衣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被大黑猫跟着?这和之前“自由行动”的推测似乎有了偏差。

“谢谢您张奶奶,麻烦您了。”白珠悦道谢后,拉着白衣悦往巷尾走。

“珠悦,你说……那只黑猫会不会欺负小可啊?”白衣悦越想越担心,脚步都快了些。

“不好说,”白珠悦眉头微蹙,“但张奶奶说黑猫没叫唤,也没攻击的迹象,可能只是跟着。我们先去巷尾看看,施工队那边人多,说不定有人见过它们。”

巷尾果然围着一圈蓝色的施工挡板,几个穿着橙色工装的工人正在里面忙碌,机器运作的轰鸣声有些吵。

白珠悦走到挡板边,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的工人问道:“师傅您好,请问今天早上有没有见过一只三花猫和一只大黑猫从这里经过?”

工人停下手里的活,抹了把汗:“猫?没太注意啊,早上忙着搬材料呢。不过……”他忽然想起什么,“刚才好像看见隔壁楼的李姐抱着个纸箱子进去了,箱子里好像有动静,说不定是猫?”

“隔壁楼?”白珠悦看向挡板旁边的一栋居民楼。

“就是那栋,”工人指了指,“李姐住三楼,平时挺喜欢喂流浪猫的。”

抱着纸箱子?里面有动静?白珠悦心里咯噔一下,和白衣悦快步走到居民楼门口。

“要不我们上去问问?”白衣悦提议,声音有些发紧。

白珠悦抬头看了看三楼的窗户,窗帘拉着,看不真切。“先别急,”她沉声道,“我们在楼下等一会儿,说不定能看到什么。”

两人在楼下的树荫里站定,目光时不时瞟向三楼的阳台。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施工的轰鸣声还在继续,却让这栋楼显得格外安静。

那只纸箱子里,会是猫小可吗?如果是,李姐为什么要抱走它?那只大黑猫又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新的疑云像藤蔓一样缠上心头,白珠悦握紧了手里的笔记本,眼神愈发专注。这场寻找,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复杂些。

树荫下的风带着一丝燥热,白衣悦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目光始终没离开三楼那扇紧闭的窗帘。白珠悦则留意着楼道口的动静,笔记本摊开在手里,指尖在“李姐”“纸箱子”“大黑猫”几个词上轻轻点着,像是在梳理一条无形的线。

“珠悦,要不我们还是上去问问吧?”白衣悦忍不住又开口,声音里的焦虑藏不住,“万一……万一小可真在里面呢?”

白珠悦刚要回应,楼道口忽然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碎花围裙的中年女人提着垃圾袋走了出来,正是工人师傅说的李姐。她手里的垃圾袋鼓鼓囊囊,走到楼下的垃圾桶旁弯腰去扔。

“李姐!”白衣悦立刻迎了上去。

李姐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她们,脸上露出些疑惑:“是……小悦?有事吗?”

“李姐,我们想问您,”白珠悦紧随其后,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您刚才是不是抱了个纸箱子回家?里面是不是有只猫?”

李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楼上看了看,才勉强笑了笑:“是有个箱子,不过里面不是猫……是我捡的些废品,想着攒着卖钱呢。”

这话显然站不住脚,白珠悦注意到她围裙的袖口沾着几根浅色的猫毛,和之前发现的猫小可的毛发颜色一致。

“可是施工队的师傅说,箱子里有动静。”白珠悦不紧不慢地补充道,目光直视着李姐的眼睛。

李姐的脸微微泛红,像是被戳破了心事,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唉,其实……里面确实是只猫。不过你们别误会,我不是故意要藏它的。”

“是小可吗?”白衣悦急忙追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姐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它叫小可,早上在巷尾看见它的时候,它正被一只大黑猫堵着,吓得缩在墙角发抖呢。那黑猫看着挺凶,我怕它欺负小猫,就赶紧把这小家伙抱回家了。”

“被黑猫堵着?”白珠悦皱眉,这和张奶奶说的“不远不近跟着”不太一样,“您看清楚那只黑猫的样子了吗?它有没有伤到小可?”

“没伤到,就是把小猫吓得不轻,”李姐回忆道,“那黑猫挺大的,眼睛是绿色的,看着挺吓人。我把小猫抱起来的时候,它还在旁边哈气呢,我赶紧就跑回来了。”

白衣悦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拉着李姐的胳膊:“李姐,那您能让我们看看小可吗?它是我家的猫,我们找了它一上午了。”

“原来是你家的呀,”李姐恍然大悟,连忙往楼道里引,“快跟我上来,它刚才喝了点牛奶,正躲在沙发底下呢,估计还没缓过劲来。”

三人快步上了三楼,李姐打开家门,刚一进去就听到沙发底下传来细微的“喵呜”声。

“小可!”白衣悦轻唤一声,快步走过去蹲下身。

沙发底下果然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正是猫小可。它额头上的白毛沾了点灰,耳朵耷拉着,看到白衣悦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委屈地叫了起来,声音里满是依赖。

白衣悦伸手把它抱进怀里,小家伙立刻用脑袋蹭着她的脖子,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你呀,吓死姐姐了。”白衣悦摸着它的背,眼眶又有点湿,却是安心的泪。

白珠悦站在一旁,看着失而复得的小猫,又看了看一脸歉疚的李姐,心里的线索终于串了起来。看来张奶奶年纪大了,没看清黑猫靠近时的紧张气氛,而猫小可应该是从家里溜出去后,被那只陌生的大黑猫吓到,才一路跑到巷尾,刚好被李姐救下。

“真是太谢谢您了李姐,”白珠悦真诚地道谢,“要不是您,我们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客气啥,我本来想着下午去问问谁家丢了猫呢,”李姐笑着摆手,“这小猫看着就机灵,以后可得看好了,别再让它乱跑了。”

离开李姐家时,猫小可已经在白衣悦怀里睡着了,小肚子一鼓一鼓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珠悦,”白衣悦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你这侦探当得还真不错,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

白珠悦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线索和分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第一次当,还算顺利。”

她抬头看向天空,蓝得透亮。原本只是想试试手的“侦探体验”,没想到真的帮姐姐找到了猫小可。或许,褪去校花和学霸的标签后,这样专注于解决问题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而这场小小的“案件”,似乎也让姐妹俩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些。白衣悦看着妹妹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刚毕业的妹妹,好像真的长大了。

找到猫小可的喜悦还没在白家弥漫多久,一种沉重的气氛便悄然笼罩了客厅。

白伊莎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却掩不住那份罕见的脆弱。她是白氏集团的掌舵人,商界里以果决冷静著称,多少大风大浪都未曾让她皱过眉头,此刻眼眶却红得厉害,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

“妈,您怎么了?”白衣悦刚把猫小可安顿好,一出来就看到母亲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递上纸巾。

白珠悦也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敏锐地察觉到母亲情绪的不对劲。母亲极少流泪,上一次看到她哭,还是爷爷去世的时候。

白伊莎接过纸巾,却没去擦眼泪,只是望着空荡荡的脖颈,声音哽咽:“我的项链……那条蛇形项链,不见了。”

“蛇项链?”白珠悦愣了一下,立刻想起那条项链。那是一条铂金蛇形项链,蛇眼镶嵌着细小的绿宝石,设计简洁却透着股冷冽的精致,母亲很宝贝,只有重要场合才会戴。

“您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白珠悦迅速进入状态,语气沉稳地问道。

白伊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昨天晚上参加完一个晚宴回来,我明明记得摘下来放在卧室的梳妆台上了,今天早上想戴的时候,就找不到了。”她顿了顿,眼泪又涌了上来,“那不是普通的项链……是我母亲,也就是你们的外婆,在我三十岁生日那天给我买的。”

“外婆?”白衣悦的记忆有些模糊,外婆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是啊,”白伊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怀念,“那时候,你才两岁,珠悦刚满一岁。你外婆抱着珠悦,看着你蹒跚学步,笑着说要给我买份特别的礼物。后来她就去挑了这条项链,说蛇象征着智慧和坚韧,希望我能带着这份祝福,把日子过好。”

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脖颈,仿佛还能感受到项链的微凉:“这是她留给我为数不多的念想了……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把它弄丢了呢……”

看着母亲难过得几乎说不出话,白衣悦心里也酸酸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妈,您别着急,说不定是放忘了地方,我们再好好找找。”

白珠悦没有立刻说话,她的目光已经开始在客厅里逡巡。母亲的卧室她去过几次,梳妆台是红木的,上面除了护肤品和首饰盒,没什么多余的东西,项链那么显眼,怎么会凭空消失?

“妈,您确定昨晚摘下来后,就直接放在梳妆台上了吗?有没有可能随手放在别处,比如衣帽间的挂钩上,或者浴室里?”白珠悦问道,条理清晰。

白伊莎仔细回忆着:“没有,我记得很清楚,晚宴结束后我有点累,回房就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摘了项链就放在那个玉制的首饰盘里,旁边还放着我的耳环。”

“那您今天早上找的时候,首饰盘里只有耳环吗?”

“是,”白伊莎点头,“我把梳妆台翻遍了,抽屉也都拉开看了,连床底下都找了,就是没有。”

白珠悦沉思片刻:“家里除了我们,最近有没有来过外人?比如钟点工阿姨,或者……”

“钟点工阿姨昨天下午就走了,之后没再来过。”白伊莎摇摇头,“晚宴结束后是司机送我回来的,但他没进家门,直接就走了。”

也就是说,昨晚到今天早上,家里只有她们母女三人,还有一只刚被找回来的猫。

白珠悦的目光落在沙发角落打盹的猫小可身上,随即又摇了摇头。猫虽然调皮,但还没到能打开首饰盘,叼走项链的地步,更何况项链是铂金的,有一定重量。

“姐,你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去过妈卧室吗?”白珠悦转向白衣悦。

“没有啊,”白衣悦连忙摆手,“我昨天找小可找了一天,累得不行,回房就睡了,今早起来又忙着跟你出去,没去过妈那边。”

线索似乎一下子断了。白珠悦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睛,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责任感。就像帮姐姐找猫一样,这一次,她想帮母亲找回这条承载着外婆心意的项链。

“妈,您别太伤心了,”白珠悦走到白伊莎面前,语气坚定,“项链一定还在家里,我会帮您找到的。”

白伊莎抬起泪眼,看着小女儿沉静而认真的脸,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抱着项链,在母亲怀里笑的自己。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好……珠悦,妈相信你。”

白衣悦也用力点头:“我也帮着找!我们一定能找到的!”

客厅里的气氛依旧沉重,但因为白珠悦的话,多了一丝笃定的希望。白珠悦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母亲的卧室。这一次,她要找的不再是一只调皮的猫,而是一份沉甸甸的回忆。这场“侦探”的挑战,似乎比上一次,要艰巨得多。

就在母女三人各怀心事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干练风衣、妆容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几个印着快餐店标志的纸袋。

女人径直走到客厅,一眼就看到了眼圈泛红的白伊莎,快步上前张开手臂搂住她:“姐,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白衣悦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一脸茫然,忍不住问道:“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女人还没回答,白珠悦已经眼睛一亮,走上前轻轻拥抱了她一下,笑着说:“小姨,你刚回来吗?”

白晓妍——白伊莎的妹妹,也是姐妹俩的小姨,她拍了拍白珠悦的背,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却像是没听见白衣悦的话一样,径直忽略了她。

“刚下飞机,想着你们肯定没吃午饭,顺路买了点汉堡。”白晓妍晃了晃手里的纸袋,目光又落回白伊莎身上,“到底怎么了?看你哭的。”

被无视的白衣悦撇了撇嘴,看着白晓妍对妹妹明显的热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嘟囔道:“哼,我就说嘛,珠悦才是小姨的亲生女儿。”

“不许胡说!”白伊莎立刻瞪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嗔怪。

白晓妍却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白珠悦的脸颊:“你这孩子,嘴巴倒挺厉害。不过……我正好没女儿,你居然这么说,那我就收珠悦做干女儿了,你说,我能答应不?”

白珠悦被她逗笑了,轻轻挣开她的手:“小姨就会开玩笑。”

白晓妍笑够了,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子,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那条蛇形项链,铂金的蛇身在光线下泛着冷光,绿宝石眼睛依旧明亮。

她拿起项链,走到白伊莎身后,温柔地为她戴上,指尖拂过姐姐的脖颈:“姐,你忘啦?昨天晚宴结束你说项链沾了点酒渍,让我拿去清洗一下,我送洗后今天才取回来,刚下飞机就赶回来了。”

白伊莎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上失而复得的项链,冰凉的触感传来,之前的焦虑和难过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庆幸。她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妹妹:“你看我这记性,居然把这茬给忘了,还害得你们跟着担心。”

“多大点事,”白晓妍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把手里的汉堡递过去,“快,趁热吃,我买了四个,正好一人一份。”

白衣悦接过汉堡,虽然刚才被小姨无视了有点小情绪,但看到项链找到了,母亲也不哭了,心里的别扭也散了大半,咬了一口汉堡,含糊不清地说:“还是小姨厉害,一回来就解决问题了。”

白晓妍这才看了她一眼,挑眉道:“怎么,刚才跟我置气呢?我这不是刚回来,先关心你妈嘛。”

白衣悦被说中了心事,脸微微一红,没再说话,只是闷头吃汉堡。

白珠悦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嘴角也噙着笑意。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复杂的“案件”,没想到是母亲一时忘了项链被小姨拿去清洗,虚惊一场。不过,小姨的归来倒是给家里添了不少生气。

白伊莎抚摸着胸前的项链,感受着那份熟悉的重量,看着妹妹和两个女儿,眼眶又有点发热,但这次,是幸福的暖流。这条承载着母亲爱意的项链,就像这个家一样,兜兜转转,始终都在。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汉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姐妹间的笑语,刚才的阴霾早已不见踪影。白珠悦低头咬了一口汉堡,心里想着,或许生活中的“案件”,很多时候都藏在这些不经意的小疏忽里,而解开它们的钥匙,往往是身边人的爱与陪伴。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客厅里还残留着汉堡的香气。白晓妍靠在沙发上,侧身搂着白伊莎的肩膀,语气轻缓下来:“姐,明天我打算去趟妈那里,烧点纸,跟她说说话。”

白伊莎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摩挲着胸前的蛇项链,眼眶微热:“嗯,是该去看看她了。我明天上午没什么事,陪你一起去。”

“好啊。”白晓妍笑了笑,目光掠过客厅,落在正逗着猫小可的白衣悦身上,忽然扬声喊道,“我的大外甥女呀。”

白衣悦抬起头,手里还拿着逗猫棒:“小姨,怎么了?”

白晓妍挑眉,语气带着点促狭:“你是不是正琢磨着,要给你这宝贝猫买新猫粮呢?”

白衣悦眼睛一亮,惊讶地张大了嘴:“小姨,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还在想,小可这次受了惊吓,得给它换点好点的猫粮补补呢!”

白珠悦坐在一旁,看着姐姐惊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小姨向来细心,刚才回来时看到猫小可,又瞧见姐姐对猫的紧张劲儿,猜到这点并不奇怪。

白晓妍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白衣悦:“拿着,密码是你生日。去买吧,别委屈了你的小心肝。”

“小姨!”白衣悦接过卡,脸上笑开了花,刚才那点被忽略的小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你太好了!”她抱着猫小可,在它头上亲了一下,“听到没小可?小姨要给你买好吃的啦!”

猫小可像是听懂了似的,“喵”了一声,蹭了蹭她的手心。

白伊莎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就惯着她们吧。”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得疼疼外甥女?”白晓妍笑着回了一句,又看向白珠悦,“珠珠呢?想要什么?小姨给你买。”

白珠悦摇摇头,笑意温和:“我没什么想要的,小姨刚回来,好好休息就好。”

“这孩子,就是懂事。”白晓妍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疼爱。

白衣悦在一旁听得不乐意了,噘着嘴说:“小姨又偏心!就知道夸珠珠。”

“你要是有珠珠一半省心,我也天天夸你。”白晓妍打趣道,逗得白衣悦脸都红了,抱着猫转身假装不理人,嘴角却忍不住偷偷上扬。

客厅里的气氛越发轻松融洽。白伊莎看着妹妹和女儿们说笑,心里一片柔软。妹妹常年在国外,难得回来一次,这样团聚的时光总是格外珍贵。

第二天去墓地的事定了下来,白晓妍又和她们聊起了国外的见闻,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回了白衣悦和她的猫身上。白衣悦叽叽喳喳地说着猫小可的趣事,白晓妍听得认真,时不时插句话,仿佛对这只小猫也充满了兴趣。

白珠悦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觉得很温暖。小姨的归来,就像一阵清风,吹散了之前因项链丢失而起的阴霾,也让这个家变得更加热闹。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记本,上面关于项链的记录还停留在前一页,但此刻,她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母亲的项链找回来了,小姨回来了,姐姐和猫都好好的,一家人能这样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或许,这就是生活最本真的模样,有小小的波折,更有浓浓的温情。

夜色渐浓,白晓妍订的酒店房间已经准备好,她起身告辞时,又叮嘱白衣悦:“猫粮别买太多,放久了不好,吃完了再跟小姨说。”

“知道啦小姨!”白衣悦脆生生地应着,把她送到门口。

门关上的那一刻,白衣悦回头冲白珠悦做了个鬼脸:“你看,小姨还是疼我的吧?”

白珠悦笑着点头:“是是是,小姨最疼你了。”

客厅里的灯光柔和,映着姐妹俩的笑脸,也映着角落里打盹的猫小可。明天,她们会一起去看望外婆,而生活,似乎正以一种温柔的姿态,继续向前。

清晨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天空是干净的浅蓝。白伊莎和白晓妍穿着素净的衣服,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菊花,白衣悦和白珠悦跟在后面,手里提着装有纸钱和祭品的袋子。

墓地在城郊的山坡上,环境清幽,松柏郁郁葱葱。走到外婆的墓碑前,白伊莎轻轻放下菊花,伸手拂去碑上的少许尘土。照片上的外婆笑容温和,眉眼间依稀能看出白伊莎和白晓妍的影子。

“妈,我们来看您了。”白伊莎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晓妍蹲下身,将纸钱一张张铺开,拿出打火机点燃。火苗舔舐着纸张,渐渐化作灰烬,随风飘向远方。“妈,我从国外回来了,这次能多待些日子。姐和孩子们都好,您别惦记。”

她一边烧纸,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近况,像是在跟母亲拉家常:“您给姐的那条项链,她宝贝得很,前两天差点弄丢,急得直哭,后来才想起是我拿去清洗了,您说可笑不可笑?”

白伊莎在一旁听着,眼眶微红,却带着笑意:“还说我,你当年偷偷戴这条项链去学校,被妈发现,挨了好一顿说,忘了?”

“哪能忘啊,”白晓妍也笑了,“那时候觉得这蛇项链酷得很,现在才明白,妈是想让我们像蛇一样,看着柔软,骨子里得有韧劲。”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仿佛外婆就坐在她们面前,静静地听着。白衣悦和白珠悦站在稍远的地方,没有打扰。白衣悦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里模糊的印象渐渐清晰了些——好像小时候被外婆抱过,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

白珠悦则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听着母亲和小姨的对话。她能感受到那份深藏在话语里的思念,也能体会到这条项链对母亲的意义。原来每一件旧物的背后,都藏着这么多故事。

烧完纸,白伊莎又在墓前站了许久,指尖轻轻划过碑上的名字,低声说了句:“妈,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下山的路上,气氛比来时轻松了些。白晓妍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桃木挂件,递给白衣悦:“这个给你,上次去寺庙求的,说是能保平安,给你挂猫窝上。”

“谢谢小姨!”白衣悦接过来,挂件上刻着简单的花纹,手感温润,她立刻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白珠悦看着姐姐喜滋滋的样子,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母亲和小姨,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偶尔传来几声轻笑。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们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钟点工阿姨做好了午饭,满满一桌子菜。猫小可闻到香味,从窝里跑出来,围着白衣悦的脚边打转。

“饿了吧?下午就带你去买猫粮。”白衣悦弯腰把它抱起来,语气宠溺。

白晓妍看着她,忽然说:“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正好看看现在的宠物店都卖些什么新鲜玩意儿。”

“好啊好啊!”白衣悦举双手赞成。

白伊莎笑着摇摇头:“你们去吧,我下午在公司还有个视频会议。珠珠,你呢?跟她们一起去,还是在家待着?”

“我也去看看吧。”白珠悦想了想,起身拿了外套,“正好也陪小姨逛逛。”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饭后,白衣悦抱着猫,白晓妍和白珠悦跟在旁边,三人一起出了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街道上行人寥寥,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白衣悦兴致勃勃地规划着要买的东西,白晓妍时不时应和几句,白珠悦走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她想,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有缅怀过去的时刻,更有珍惜当下的温暖。而她这个“新手侦探”,除了寻找丢失的物件,似乎也在慢慢读懂身边这些琐碎却动人的情感。这条路,才刚刚开始呢。

宠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白晓妍牵着白珠悦的手走在前面,两人正低头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猫玩具,讨论着哪个更适合猫小可。

白衣悦抱着猫跟在后面,看着小姨和妹妹亲密的样子,心里那点小小的醋意又冒了出来。她故意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我说,珠珠,你亲妈是不是小姨啊?你看她对你多上心。”

这话一出,店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白珠悦无奈地回头看了姐姐一眼:“姐,你又胡说什么呢。”

白晓妍也笑了,伸手捏了捏白衣悦的脸颊:“你这孩子,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我是你小姨,自然也是珠珠的小姨,疼你们不是应该的吗?”

“可你就是对珠珠更好嘛。”白衣悦不服气地嘟囔,怀里的猫小可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轻轻“喵”了一声。

“哪有,”白晓妍拿起一个羽毛逗猫棒,在白衣悦眼前晃了晃,“你看,这不就给你家小可挑玩具了吗?再说了,珠珠比你稳重,我多跟她说几句话,不行啊?”

白衣悦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把头扭向一边,假装去看旁边的猫粮,嘴角却还是微微噘着。

白珠悦拉了拉白晓妍的手,示意她别跟姐姐计较,转而拿起一袋进口猫粮:“姐,你看这个怎么样?成分表上写的都是天然食材,应该适合小可。”

白衣悦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凑过来看了看:“这个牌子好像挺贵的,不过只要小可爱吃就行。”

“贵点怕什么,小姨不是给你卡了吗?”白晓妍笑着说,“就买这个。”

选好猫粮和玩具,白晓妍去收银台结账,白珠悦则陪着白衣悦在旁边等。

“姐,别闹别扭了,”白珠悦轻声说,“小姨就是性格直,她心里是疼你的。”

白衣悦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小姨回来后一直对她很好,又是给卡又是买挂件的,只是看到小姨和妹妹亲近,心里忍不住有点酸溜溜的。

走出宠物店,白晓妍拎着袋子,又很自然地牵住了白珠悦的手:“走,回家给小可开小灶去。”

白衣悦跟在她们身后,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其实也挺温馨的。小姨常年在国外,难得回来一次,多跟妹妹亲近些也正常。她摸了摸怀里猫小可的头,小声说:“算了,不跟她们计较了。”

回到家,白伊莎还没从公司回来。白衣悦迫不及待地拆开猫粮,倒了一小碗给猫小可,小家伙立刻埋头吃了起来,吃得满脸都是。

白晓妍坐在沙发上,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看来是真饿坏了。”

白珠悦端来一杯水放在小姨面前:“小姨,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大概能住一个月吧,”白晓妍喝了口水,“公司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不过这次争取多陪陪你们。”

“太好了!”白衣悦立刻欢呼起来,“那我们周末可以一起去公园野餐,我带小可一起去!”

“可以啊,”白晓妍点头,“不过得看你妈有没有时间。”

正说着,门锁传来响动,白伊莎回来了。她看到客厅里的景象,笑着问:“买完猫粮了?小可爱吃吗?”

“爱吃爱吃,吃得可香了!”白衣悦连忙汇报。

白伊莎换了鞋走进来,白晓妍起身接过她的包:“累坏了吧?我给你泡杯茶。”

看着小姨对母亲体贴的样子,白珠悦忽然明白了。姐妹之间的感情,就像母亲和外婆的那条项链一样,看似平淡,却早已深深烙印在心里。而她们姐妹俩,也在这样的亲情环绕中,慢慢长大。

白衣悦大概也想通了,凑到白伊莎身边,把刚才在宠物店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了句:“妈,我就是跟珠珠开玩笑呢。”

白伊莎无奈地笑了:“知道你们姐妹俩淘气。好了,晚饭想吃什么?小姨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出去吃顿好的。”

“火锅!”白衣悦和白珠悦异口同声地说。

白晓妍在一旁笑着拍手:“好,就吃火锅!”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将一家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那些小小的别扭和玩笑,都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泛起一点涟漪,很快就被浓浓的亲情抚平了。白珠悦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暖暖的,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夜色渐深,窗外的月光格外明亮,清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像铺了一层薄霜。白珠悦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索性披了件外套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向天空。

一轮圆月悬在墨蓝色的天幕上,皎洁得晃眼。她盯着月亮看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像是不舍,又像是隐隐的不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到白晓妍穿着一身素色的睡袍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往常的温和笑意。

“小姨?”白珠悦有些惊讶,“您怎么还没睡?”

白晓妍没说话,走上前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她的怀抱很轻,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珠珠,你看外面的月亮。”

白珠悦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心脏猛地一缩——刚才还皎洁的圆月,不知何时竟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色,像一块浸在血里的玉盘,散发着幽暗的光。

“血月……”她下意识地喃喃道,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是啊,血月。”白晓妍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今天晚上,我就要走了。”

“走?去哪里?”白珠悦急忙抬头,却发现小姨的脸上没了笑容,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白晓妍没回答,只是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几串烧烤,递到她面前。是她喜欢吃的烤鸡翅,还冒着热气,香气诱人。“来,珠珠,尝尝,小姨特意给你买的。”

她喂到白珠悦嘴边,白珠悦下意识地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却越发慌乱。她想抓住小姨的手,问她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可指尖触到的地方,却空落落的。

她猛地低头,看到白晓妍的身影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像被水打湿的墨画,边缘渐渐模糊。

“小姨!”白珠悦失声喊道,伸手想去抓住她,却只穿过了一片冰凉的空气。

白晓妍的身影越来越淡,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她似乎还在笑着,轻声说:“乖,我的二外甥女……”

“不要!小姨!”

白珠悦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窗外的月光依旧皎洁,哪里有什么血月?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急促的心跳声。

原来是个梦。

她抬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血月的诡异,小姨的拥抱,还有那渐渐透明的身影,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她定了定神,披起外套走出房间,想去看看小姨是不是还在客房。可走到客房门口,她犹豫了——梦里小姨说要走,她心里竟有些不敢推开那扇门。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轻推开,房间里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是从未有人住过。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她转身快步走到白衣悦的房间,用力推开门。

白衣悦正睡得迷迷糊糊,被她吓了一跳,揉着眼睛坐起来:“珠珠?大半夜的怎么了?”

“姐,小姨呢?”白珠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在客房吗?”

白衣悦愣住了,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妹妹,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说胡话!”白珠悦急道,“小姨啊!白晓妍小姨!她不是回来了吗?昨天我们还一起去买猫粮,去看外婆……”

“什么回来啊?”白衣悦皱起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小姨根本就没回来过啊。她一直在国外呢,我们都快半年没见过她了。”

白珠悦彻底僵住了,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没回来过?

那这几天的相处,墓地的低语,宠物店的玩笑,还有昨晚的火锅……难道都只是梦?

她看着姐姐疑惑的眼神,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梦里的真实和现实的荒谬交织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窗外的月光依旧静静地洒着,可白珠悦的心里,却像被那诡异的血月笼罩着,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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