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手还停在系统袋上。
刚才那道声音不是幻觉，也不是记忆碎片，它太清晰了，像一根线直接扎进脑子里。
五条悟盯着他：“你脸色不太对。”
东堂往前半步，手已经搭在刀柄附近。
林夜没回答，只是慢慢松开拉链，从袋子里取出渡魂灯。灯芯微弱地闪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先回往生堂。”他说。
几人没多问，跟着他穿过高专残破的走廊。
警报声已经停了，但空气中还有未散的咒力波动。虎杖和钉崎也赶了过来，一个背着急救包，一个手里攥着钉子与稻草人偶。
往生堂就在高专外围，原本是个废弃的祠堂，现在门口立着一块新刻的石碑，上面写着“镇魂”两个字。林夜走过去，把渡魂灯插进碑心的凹槽。
青烟升起，盘旋成五道光痕，在空中缓缓转动。
“我们得做点什么。”林夜开口，“乐岩寺倒了，但背后的东西还在动。有人在挖不该碰的坟，有人在连不该连的线。”
五条悟靠在门框上：“所以你要组队？”
“不是组队。”林夜看着他，“是结盟。往后每一个被诅咒缠身、无法安息的灵魂，都需要有人送他们最后一程。我不可能一个人跑遍所有世界。”
虎杖站直了身体：“我加入。”
钉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稻草人偶，又抬头：“我也算一个。”
东堂哼了一声：“反正我的游戏规则也没变——不义之人，终将交换位置。”
五条悟笑了下：“行啊，反正最近挺无聊的。不过说好，我要分成。”
林夜翻了个白眼：“系统爸爸都没收钱，你分什么？”
话音落下，五条悟忽然不笑了。他盯着林夜，六只眼睛同时微微收缩。
片刻后，他走上前，手掌按在石碑上。一道蓝光顺着纹路蔓延开来。
“我，五条悟，守护这份吵闹的安宁。”
林夜没再废话，单膝跪地，右手覆在碑面：“我，林夜，以万界殡葬执行者之名，誓守往生之道。”
虎杖紧随其后：“我，虎杖悠仁，绝不让任何人再被诅咒吞噬！”
东堂拍了拍他的肩，也把手放了上去：“不义之人，终将交换位置。”
钉崎最后上前，声音很轻：“妈妈，我现在终于明白……有些告别，值得被认真对待。”
话音落下的瞬间，石碑上的纹路全部亮起。青烟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整座往生堂开始震动。
屋顶裂开，一座新的钟楼缓缓升起，表面刻满了不同世界的符号。大门两侧浮现出模糊的影像——有燃烧的村庄，有漂浮的岛屿，有钢铁巨塔林立的城市。
系统提示音响起：【高级往生堂已解锁，开启跨世界殡葬业务权限】
【世界锚点功能激活，可进行短距感知与信号扫描】
林夜喘了口气，膝盖还在发软。刚才那一跪不只是仪式，更像是把某种东西钉进了灵魂里。
“成了？”虎杖问。
“只是开始。”五条悟抬头看着钟楼，“接下来你会接到更多麻烦订单。”
林夜点点头，走向堂内大厅。中央地面出现了一个水晶球状的装置，悬浮在半空，表面流转着无数细小的画面。
“这是世界锚点。”他说，“能感知其他世界的异常灵魂波动。”
钉崎皱眉：“刚才那个声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不是。”林夜盯着水晶球，“是它外面的东西。”
他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球体表面，脑袋猛地一痛。
画面闪现——
一片血海中站着一个穿黑袍的男人，手里提着一颗头骨。
某个地下空间里，巨大的机械心脏正在跳动，连接着无数管道。
还有一个人影蜷缩在废墟中，肩膀剧烈抖动，嘴里不断重复着“琳……琳……”
林夜咬牙，没有收回手。他知道这是反噬，是系统在强行解析跨维度信号时带来的负荷。
“宿傩的气息。”虎杖突然出声，“刚才那个画面里，有他的味道。”
五条悟走近几步：“不止是他。那个机械心脏……像是外道魔像的核心。”
东堂眯起眼：“有人在整合不同世界的残渣。”
林夜深吸一口气，加大灵力输出。水晶球的光芒越来越强，画面逐渐稳定下来。
就在这时，大厅里的手机、监控屏、音响设备全部自动开启。
屏幕上浮现一行血字：
“游戏才到高潮。”
声音是从所有设备里一起发出来的，扭曲、低沉，带着笑。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屏幕熄灭，音响断电，连水晶球的光都暗了一瞬。
林夜的手还停在空中，指尖距离球体只有半寸。
五条悟第一个反应过来：“羂索。”
“不对。”林夜摇头，“这不是他的声线。更老，更冷。”
虎杖后退一步：“但他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钉崎抓紧了稻草人偶：“他一直在看？”
东堂冷笑：“那就让他继续看。等他露脸那天，我会亲手把他送到该去的地方。”
林夜终于收回手，转身走向墙边的柜子。他拉开抽屉，拿出五枚黑色徽章，每枚上面都刻着一个小巧的火焰纹。
“拿着。”他把徽章分发出去，“这是往生联盟的身份凭证。只要你们戴着它，就能随时找到这里，也能接收到异常信号。”
五条悟捏着徽章转了两圈：“还挺酷。”
“别弄丢。”林夜警告，“丢了就得重新举行入盟仪式。”
“那多麻烦。”虎杖赶紧把徽章别在衣服上。
林夜走到大厅中央，再次看向水晶球。这一次，他没有伸手，而是闭上眼，用意识连接系统。
【扫描最近的灵魂波动】
【优先级：高危目标】
数据流开始滚动。
第一条记录跳出：【检测到火影世界·木叶村地下，存在持续性怨念聚集】
【匹配对象：带土】
第二条：【鬼灭世界·无限城遗址，发现鬼之骨灰异常活性化】
【推测：无惨残部仍在活动】
第三条：【海贼世界·伟大航路某海域，侦测到古代兵器信号波动】
【关联灵魂：艾斯（残影）】
林夜睁开眼，把这些信息投射到墙上。
“三个方向。”他说，“都不是小事。”
五条悟双手插兜：“你想先动哪个？”
“都不急。”林夜摇头，“他们现在只是在试探。真正的问题是——”他指向那些电子设备，“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他怎么能在所有设备里同步发声？”
东堂沉声：“说明他对现代通讯系统有掌控力。”
“或者是……”钉崎小声补充，“他已经不在任何一个具体的世界里了。”
空气静了一秒。
林夜盯着水晶球，里面正缓缓浮现出一个新的画面——
一座高塔矗立在城市中心，塔顶有个圆形平台，周围布满了断裂的锁链。
他没见过这个地方，但系统给出了标注：【东京塔·上层结构】
更重要的是，塔底的地面上，隐约能看到一个复杂的阵法轮廓，和之前乐岩寺埋下的晶体阵法极为相似。
“他在复制罪源阵。”林夜低声说。
虎杖握紧拳头：“我们要去吗？”
林夜还没回答，水晶球突然剧烈震动。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映在球体表面。
不是实体，也不是投影，而是一段被截取的记忆片段——
一个女人站在光里，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夜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嘴唇动了动。
下一秒，整个大厅的灯全部熄灭。
只有水晶球还亮着，映出那句未说完的话。
她的嘴型很清楚。
“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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