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脸

“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回北京打工赚钱了。”季瑶不停的告诉自己。

摸出手机点开购票软件，屏幕上两个车次明晃晃地摆在眼前：164.5元的动车，2个小时50分钟就能到北京，以前总买这个；下面一行是64.5元的直快，要多晃悠2个多钟头。

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点了直快的购票键。省下来的这一百块，对于只有1500的季瑶来说，太重要了。

房地产行业陷入低迷，继续找建筑设计师的工作变得异常艰难，季瑶经过长时间的考量，已经下了转行做家政的决定。

翻出“柳老师”的微信——季瑶先前线上聊过，是当时聊过感觉最好家政老师，她发消息过去：“柳老师，我买了明天的火车票去北京。”

柳老师回得快，只是话里带了岔：“小季啊，我换公司啦，新地址发你，直接来这儿找我就行。”

柳老师回得快：“太好了，我换公司啦，新地址发你，直接来这儿找我就行。”

季瑶查过柳老师之前的家政公司，网上介绍还挺好的。但柳老师没说新公司名字，既然已说好要去找她，季瑶便没问，新公司到底咋样，顺其自然了。

季瑶开始收拾行李，忙前忙后总算都归置妥当。可等第二天到了火车站，才发现——随身WiFi忘带了！这一路漫漫，也只好精打细算着用手机流量了。

下了火车，季瑶按着地址转了两趟地铁，在一栋亮堂的写字楼里寻着了那家公司。

柳老师早等在门口，穿着正规的职业装，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嗓门敞亮：“可算来啦！你看我们这儿，多正规！”

办公室不大，几张办公桌摆得齐整，墙上贴满“家政规划师”的宣传画。

柳老师给她倒了杯温水，坐下就热络地讲：“你学历高，脑子肯定灵光，跟着我学做规划师吧！现在这行前景俏得很，人才缺口老大了，真学出来，一个月挣个三五万根本不叫事！”

季瑶心里动了动，眼里漾起点光：“我这岁数，能行？”

“怎么不行！对于你来说，学习不是问题！”柳老师的手掌“啪”地拍在桌沿上，语气笃定，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先参加培训，学几门课程，考取家政规划师证书，就能入行啦。这证书可是家政行业的敲门砖，有了它，薪资就会特别可观。”

季瑶微微皱眉，心里有些担忧费用问题，紧接着问道：“柳老师，那培训费得多少钱呢？”

“咱这儿培训带考证，一共4980。”柳老师忙应道，怕季瑶觉得贵，又赶紧补了句，“别家都要9980呢，这价真不高，不信你去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

眼里的那点光“唰”地就暗了，季瑶低下头，手指抠着帆布包的带子，声音低低的：“柳老师，我现在只有1500，每个月还得还贷款……”

柳老师脸上的笑淡了些，又转了话头：“要不先做普通家政？我给你介绍活儿，就是得先交600块介绍费，行不？”

“能不能……等上了工，从第一个月工资里扣？”季瑶抬头，眼里攒着点盼头，“我怕我适应不了工作，白花中介费。”

“那不成，公司有规矩。”柳老师摆了摆手，语气硬了几分，“再说了，如果你干不了，我们就继续帮你找工作，这中介费可是包你一年的工作的。”

“我是怕适应不了家政这行。还是算了，我想找个不用先花钱的工作。实在不行……”季瑶沉默片刻，忽然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声音轻得像要飘走，“我这年纪，家政也干不了几年，不如趁早找个老头嫁了，好歹有个依靠。”

话音未落，先前还和善的柳老师脸“垮”得快，嘴角撇着，话里带了刺：“你可别琢磨了，北京的老头，哪个不挑年轻漂亮的？咋会轮得到你？”

空气静了一瞬，季瑶反倒像是松了口气，笑着轻声说道：“打扰您了，您忙，我走了。”边说边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外面的日头正烈，晃得人睁不开眼，她眯了眯眼，一步步朝着写字楼外走——北京这么大，总不能没个她能挣口饭钱的地方，她攥了攥兜里的钱，脚步没停。